,大家心头一喜,凌息一个新嫁来的夫郎想必抹不开面拒绝他们,怎么着也会开口请他们尝尝味道。
凌息笑容乖巧,“各位叔叔婶婶,多谢大家担心我饿肚子,霍哥现在也来了,你们快回去吃饭吧,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猝不及防碰了个软钉子,即使再不情愿,他们也得离开,其中不乏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嬉皮笑脸凑上前评头论足:“霍大郎,你厨艺不错啊,这油焖大虾一看就地道,我跟你说,做这道菜最讲究的就是火……”
那人说着就要上手预备趁他俩不注意捞一块油亮亮的大虾吃,脏兮兮的手尚未触碰到篮子就被霍琚眼疾手快拍开。
对方仗着年长辈分高,意图欺压霍琚,骂人的话到嘴边,撞上霍琚狠厉的眼眸,刹那鸦雀无声,跟被人毒哑了嗓子般。
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远离他俩。
“好险,他那手要是摸到盘子,我非恶心到吐不可。”凌息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霍琚扫他一眼,“戏过了。”
哪怕霍琚不出手,以凌息的身手断不会让汉子碰到半点食物。
凌息咧开嘴角,露出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嘿嘿,不要戳穿我嘛。”
“你吃了吗?”凌息拿起筷子询问。
霍琚没正面回答,“你吃。”
凌息微微偏头注视着男人,“一起吃点吧,时候不早了。”
霍琚摇头,“只拿了一双筷子,你先吃,我早饭吃得晚,不饿。”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凌息没再推辞,起身去河边洗手。
萝卜和肉炖得软烂,霍琚应该是分时候下的锅,肉炖软的同时,萝卜不至于炖化,软硬程度刚刚好。
起锅时洒下一点花椒提味儿,即使只放了盐,味道也不显寡淡。
凌息喝了口汤,额上汗水层层往外冒,虽然是夏天,但并不难受,有种吃火锅的畅快。
霍琚洗完手回来,慢条斯理用手帕擦干净水渍,拿起虾熟练地剥开,放进凌息碗里。
凌息惊讶地抬眸,察觉少年的视线,霍琚手上动作不停,音色低醇,“吃你的。”
怔愣几秒,凌息低下头继续吃,唇角笑意止不住上扬,有人做饭还有人剥虾,日子不要太幸福。
“蔬菜也吃点。”霍琚见那盘时蔬完全不受凌息欢迎,知道少年打算留到最后强行吃下去。
凌息习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先吃完,霍琚则喜欢把喜好的食物放到最后再吃。
“哦。”凌息不情不愿地夹起蔬菜。
并非霍琚的素菜做得难吃,纯粹是凌息不爱吃素。
他的另一半基因可是狼,纯纯肉食动物,谁会喜欢吃菜叶子。
若非他来自末世,珍惜粮食刻进了DNA里,他肯定拒绝吃素。
霍琚瞧他白生生的脸皱成苦瓜,忍俊不禁,缓声劝道:“给你准备的不多,多吃点好长个儿。”
穿越前凌息最后一次测量身高是一米八,到现在似乎长了一点点,他不太确定。
反正有霍琚在,他永远是个矮子。
吃完饭,霍琚拿出切好的水果,凌息朝他竖起大拇指,太贤惠了,货真价实的男妈妈。
“我分些给虞阿叔他们,今早多亏虞阿叔教我割稻子。”凌息拿起水果走向虞阿叔一家三口。
丁壮两兄弟其实偷瞄凌息二人好久了,凌息的相公生得又高又壮,感觉可以一手捏死一个。
厨艺数一数二,那香味儿闻着就叫人流口水,关键他看着凶神恶煞居然心甘情愿给凌息剥虾。
比不过,根本比不过。
凌息说明来意,虞阿叔连忙摆手,“好意阿叔心领了,你们留着自己吃,水果可精贵着呢。”
虞阿叔走街串巷做生意多年,深知县城里的水果价高,寻常人家可吃不起。
“不精贵,这些水果都是从山上摘的,一分钱没花,你们权当尝个鲜。”凌息动作利索地留下水果,快步离开。
虞阿叔欲要叫住人没来得及,低头看着水灵灵的几种水果,哪像山里自然生长出的,必然是故意那么说,安他的心呢。
虞阿叔感慨万千,望向凌息离开的背影眼中充满慈爱,“是两个好孩子。”
这么精贵的水果,霍大郎同意凌息分给他们,绝非小气之人,霍永登当真糊涂。
“上午割得如何?”霍琚关心道。
提到这个凌息唉声叹气,从一旁掏出卷刃的镰刀,苦着脸说:“太不经使了,咱们还得买个新的还给大伯家。”
霍琚盯着报废的镰刀,陷入长久的沉默,正常情况下仅仅割稻子能把镰刀割卷刃吗?
“你……到底割了多少?”
手背抹掉嘴边的水渍,凌息扬了扬下巴,“没多少,在那儿呢,你自己看吧。”
霍琚沿着记忆朝自家田走去,一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脸,渐渐变得呆滞。
他家的地在周围田地里显得尤为格格不入,好似旁人只是修了个眉,他家却剃了个头。
短短一个早晨的时间,五亩地,凌息干完了一半,难怪他的镰刀会卷刃。
按照他的造法,啥镰刀都不耐造。
“要不,下午休息?你这镰刀使不了了吧。”霍琚提议。
凌息考虑片刻,也行,下午太阳大,万一晒中暑得不偿失。
反正他今天已经掌握了割稻子的精髓,明天可以换他的死神镰刀上。
在树下休息会儿,陆陆续续有人下地埋头苦干,凌息不欲引人注意,悄无声息和霍琚往回走,虞阿叔一眼望见他俩的去向,惊讶一瞬,笑着冲他们挥挥手。
直到人走远了,收回视线,正巧撞见俩儿子眼巴巴地望着人凌息的背影,气得他一人脑袋上给了一下,“看什么看,学学人凌息,人家干多少,你俩干多少?”
丁壮俩兄弟扭头看向凌息打下的江山,无语凝噎,果然强者配强者,他俩不配!
“啊!得把割完的稻子收回来,现在没工夫休息。”凌息一拍脑门儿记起他打听来的注意事项。
“晚点再去,这会儿太晒了,近几天不会下雨,放心。”霍琚拽住他的手腕。
凌息雪白的面颊晒得通红,霍琚担心他被晒伤,打算下次去城里问问柳大夫有没有药膏卖。
凌息仰头望天,晴空万里,的确不像会下雨的样子,“那行,我洗个澡去吴阿奶家把推车拿过来。”
霍琚瞧他动作迅速的背影,轻轻摇头,真是闲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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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是外面人送给田县令的新酒,他尝过后说,此物只应天上有,合该送给您这样的贵人。”下属双手奉上精美的盒子。
宁王嗤笑,收起练剑的手,从下人手里接过锦帕擦擦额头的汗水,“溜须拍马他倒是有一套。”
随手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个白里透红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