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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上都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水光,像裹了一层香甜的蜜糖。
又一道雷光伴随着雨点落下,照亮了整间昏暗的屋子,也露出了被求偶期海妖高大身躯完全遮挡的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漂亮的人类。
她身量娇小,被禁.锢在可怜的方寸之地,两条纤细白皙的腿挂在海妖结实的鱼尾两端,脚趾无力的蜷缩着。
小人类一双乌黑澄澈的剪瞳已经彻底失去了焦距,柔软的双唇也被过度采.撷,还带着几个不那么明显的牙印。
“……呦呦。”
美丽的海妖嗓音嘶哑,俊美的面颊早已不似平常那般苍白,而是弥散着一股明艳的红晕。
细小的银色鳞片从他狭长的眼尾漫延,潋滟的水光在他异色的瞳仁里汇聚,随着长长的、密匝的银睫抖动,坠落成一颗颗圆润美丽的珍珠。
路法斯·阿珈尔宽大的手掌掐着小食物柔软的腰肢,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印记,“呦呦准备好了么?惩罚……要开始了。”
头顶响起“路法斯少将”低哑的声音,昏过去又被凿醒的陆呦呦终于在震惊恢复了一点儿神智。
她双眼错愕的睁大,不断闪过白光的视野里浮现路法斯·阿珈尔那张俊美到非人的脸庞,不敢相信她刚刚从这条野鱼嘴里听见了什么鬼话。
惩罚不是早就开始了吗?
——几个小时前,陆呦呦勉强理解了小可怜雄兽复杂的状态——
由于长久的压抑,他的信息素失控,发起了高烧。
他的脑子还出现了问题,混淆了“路法斯少将”和“阿珈尔”的身份。
弄清楚了这些,陆呦呦刚要松口气,就对上了四面缓缓浮显的“镜子”。
陆呦呦:“???”
阿珈尔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镜子???
和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陆呦呦的脸一下就红透了。
她下意识抱住了说要惩罚她的路法斯·阿珈尔,藏进他怀里——
路法斯少将是一条很高冷的美人鱼。
他日常表情淡漠,不苟言笑,穿着禁欲感十足的漆黑军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但陆呦呦知道他的灵魂十分温柔,无论她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他都不会责怪她,就连发现她写他带颜色的第一人称同兽文,路法斯少将都没有生气。
……这次说惩罚她什么的,应该只是开个玩笑。
给自己找了一堆亲近小可怜的理由,陆呦呦努力忽视小花朵附近的异样,磕磕巴巴道,“少将,路法斯少将,我、我不是故意要用那么多雄奴的,其实我不是之前的陆呦呦,你相信我吗?”
“……后来我就找到你了,那几只雄奴也不是我的。”
因为知道面前的小可怜已经失控,还把这一切都当成了一个梦,所以陆呦呦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十分顺利的说出了她遮掩了许多天的秘密。
陆呦呦说完,为了增加这番甜言蜜语的可信度,还主动用柔软的脸颊讨好地蹭了蹭小可怜的手,接着献上了自己柔软的双唇,用力在他漂亮的脸颊上香了几口,“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去找其他野鱼呢?”
“我只喜欢你,只爱你,永远只爱你一条野鱼。”
直接被亲懵了的路法斯·阿珈尔:“……”
野鱼听见小妻子说爱他,两条大“尾巴”又被她不经意的动作轻蹭,忽然浑身一僵。
路法斯·阿珈尔牙关紧咬,双眸有一瞬间的失神。
花瓣上突然落下一场太阳雨,陆呦呦一个激灵,又坐回了海妖冰冷的尾巴上。
只是这一次,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太阳雨,她没坐稳,顺着他的大尾巴一路往下滑,狼狈的沾了满身甜腻的草莓牛奶。
陆呦呦:“……”
路法斯·阿珈尔:“…………”
陆呦呦:“………………”救命,好想笑。
她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笑意快从弯成月牙的眼睛里跑了出来。
轻咳一声,陆呦呦假装自己没发现“路法斯少将”的窘迫,轻轻朝他眨了眨眼睛,“……少将,惩罚结束了吗?”
路法斯·阿珈尔:“………………………………”
他深吸一口气,如往常一样低垂下眼睫掩藏情绪,却怎么都遮不住那双浸透了暗色的眼眸。
海妖强健的鱼尾忽然抖动,坐在其上的乌发小美人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又坐过山车一样从他的尾端滑了下去。
鳞片冰冷湿滑的触感宛如冷玉,来回滑了两次,陆呦呦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抖着哭音,“……少将,我错了。”
美丽的海妖没有理会小食物的挣扎,双眸危险的眯起,声音沙哑隐忍到了极点,“是么?错哪儿了?”
陆呦呦:“???”
陆呦呦:“……”
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错哪儿了,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试探性的说,“……叫、叫你野鱼?”
野鱼本鱼:“……”
他委屈的抿着唇,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张纸。
那张纸有点皱,陆呦呦却很熟悉。
那是她在跟路法斯·阿珈尔求婚之前,在客厅里写的一份《结婚协议》。
里面第一行字就明确了双方的责任与义务。
她会给路法斯·阿珈尔提供足够的医疗条件和雌主应尽的宠爱,尽可能延缓他的衰退期。
而路法斯·阿珈尔则需要作为她的雄夫,承担和她共同孕育一枚兽蛋的责任。
当初写这份协议的时候,陆呦呦其实没想太多,准确的说,这份协议是799帮她写的,她当时只是看了一个大概。
小系统平时感情充沛,但做事时却还是机器的思维。
因此,这一份协议上并没有太多掺杂了个人情感的描述,每一条,全都是冰冷严肃的约定。
陆呦呦之前并不觉得哪里不妥,可现在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在这场暧昧的光雨中,她看着路法斯·阿珈尔泛红的眼角和洒落了一地的泪珠,忽然就理解了他这几天为什么宁愿压抑着发.情期的苦痛,也没有主动对她索求。
从幻境中走出来的路法斯·阿珈尔,已经能够无障碍的阅读每一个帝国通用语。
他曾经是优秀的战舰指挥官,是帝国域外战场上最闪耀的一颗星星,怎么可能屈下脊背和自尊,向欲.望低头。
完全没发现面前的大变态隐忍许久只是为了引她上钩彻底标记的真面目,陆呦呦又又又心软了。
她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个荒唐的梦,软下了声音,“……我知道了,是我对你太冷淡了,那……路法斯少将,你想…怎么惩罚我?”
话音落下,陆呦呦就后悔了。
路法斯少将一点也不温柔,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的确是一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