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瘫软无力的二王子又被抬到了厢房里。
没一会儿,又有人来引他们去喝茶,厢房里也只剩了二王子一个人望着屋顶发呆。
他不发呆又能如何?如今他除了眼珠子能动,啥也干不了,跟着活死人似的,说个话都是呜呜咽咽的,毕竟舌头也不听使唤。
二王子待了没一会儿,忽然听见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再过一会儿,一个女声响了起来:“夫人,你先进去歇着,换身素衣,奴婢去沏壶茶来。”
“去吧。”又是另一个女声,正是赵氏。
没一会儿,赵氏走了进来,在床榻上坐了下来,没一会儿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二王子虽然身子动不了,但脑子是清醒的,加上色迷心窍,这会儿瞧着纱帘外的身影心猿意马。
看起来是个熟妇,身材有些丰腴,不似年轻女子那样苗条,可这种女人二王子尝了数次,觉得更有滋味,特别是那人妇,更有一种偷来的刺激。
他歪着头,眼睛定定看着纱帘外的身影,因为控制不住,口水也从嘴角淌了出来。
赵氏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身后的纱帘里一直有奇怪的呼呼声,像是有水浸在喉咙里一样。
而且还有隐约的恶臭飘散过来,风一吹,这气味也格外明显。
会不会是纱帘后藏了一只蛤蟆?这声音和气味的确是很像啊。
她伸出手拽住纱帘,用力一掀开,但瞬间,对上了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纱帘后竟有个丑陋不堪的男人!他正痴痴愣愣地看着自己!
怎么会有男人?这厢房明明是自己包下来的,每次十五来给菩萨上香时,她都会来这里!
怎么会凭空出现一个如此丑陋恶臭的男人?
赵氏尖叫了一声,但瞬间捂住了嘴,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了!门口的嬷嬷吓了一跳:“夫、夫人,你、你们……”
赵氏惊叫起来:“快,关上门!”
说话间她已经拿起衣服穿了起来,想要快点避开外人,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来不及了,刚刚走到门口,方丈等僧人就迎面走了过来,旁侧还有许多着装怪异的突厥人。
突厥人惊讶地看着她,然后冲进厢房,抬出了自家二王子。
方丈和僧人以及赵家的下人惊愕地看着被抬出的突厥二王子,再看着换了衣衫的赵氏。
赵氏的脸由白转青,早就变了数个表情。她呵斥起来:“这里怎么会有人?这明明是我包下的厢房!”
突厥人也一通解释,说有位小僧引他们来的。
“引路的那位小僧呢,快把人找出来!”赵氏大喊起来。
手下的人已经快速搜查起来,可说来也奇了,整个庙里上上下下找遍了,都没见到那小僧的身影!
方丈听后也摇头,说鸿恩寺并没有这么一位小僧。
赵氏气不打一处来,抱怨多了几句后,突厥国的这些人也愤怒不已,竟说她占了自家主子的便宜。
一时之间,闹得乱七八糟乱成了一团。
偏偏那一身瘫软但眼睛猥琐的突厥二王子还试图加入其中,喉咙里一直咕噜咕噜的,呜呜地想说些什么。
但陷入争吵的众人没来得及搭理他,赵氏头皮发麻,觉得此事太过奇葩,迅速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出了鸿恩寺后,她心跳如鼓,对身旁的嬷嬷说:“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及。特别是大人,更是不要。”
嬷嬷迟疑了一下:“可是夫人,听闻那些突厥人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很是狂放不羁,他们藏不住话,只怕是要……”
“闭嘴!”赵氏心里一慌:“你快下了马车,去提醒那些人一番,还有寺那些……大不了再给些香火钱!”
嬷嬷叹了口气,觉得不太可行……毕竟刚刚那会儿瞧见的人太多太多,怕是瞒不住。不过她也不敢反抗赵氏,只有下了马车屁颠颠地去了。
没一会儿,她急急跑了回来:“那方丈收了香火钱,也应了我,说不会将此事外传。但是……”
“但是什么?”赵氏不耐烦瞥她一眼。
“但是那伙突厥人已经走了,听说是回邸馆了。”
赵氏听后大惊:“什么?邸馆?难道刚刚那人是……是突厥国的二王子?”
赵氏根本没见过这位二王子,但却听闻了他那些令人恶心的作派,所以前几日才刻意打探了消息,想摆赵云禾一道。
谁知道赵云禾没摆成,自己倒是进了圈套!
这可真真是可恨到了极点!这事不是赵云禾还能是谁,她知道自己每月十五会去鸿恩寺,也知道自己包下了那间厢房。所以那小僧必定是她找好的人!
赵氏咬着牙,重重的一拳砸到了车框,砰的一声将嬷嬷吓了一跳:“夫人,这是怎么了?夫人你别急,那些人也未必传出去,而且,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是哪家的……”
“这事还有什么可说的。就算他们不传,那贱丫头也会助他们一臂之力!”赵氏咬牙切齿:“我倒是低估了她!”
“那……”嬷嬷听了马上联想到了二小姐,她咽了一下口水:“那我们怎么办啊夫人。”
赵氏捏紧了拳头:“先观望一番吧,如果传出去,那就……先下手为强。”
“夫人,你……”
“她把我逼到这绝路上了,我再不想走又如何?”赵氏胸口的怒火无法排解,又是重重砸了一下车框。
她估料的倒也没错,第二日,鸿恩寺上的奇葩场景就传遍了临安城,各种流言纷纷,说啥的都有。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赵家那夫人,竟然跑去寺庙与突厥二王子私会了!”
“不是吧,那二王子不是扬言要求公主或者郡主吗?怎么会朝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下手?”
“哎呀你就不懂了,那突厥二王子本身也四十多了,与那夫人才是般配哩。”
赵氏派出去打听的人将这些传言一说,她瞬间炸了:“快,去府衙,立刻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