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舒又气又急,想反驳想解释,可又怕惹怒了赵氏,马上低俯做小:“母亲,女儿委屈嘛,你莫怪女儿了,我怎么知道她如此有心计啊。”
“你啊,终究是太单纯了。”
赵云舒呜呜撇嘴:“是啊母亲,不过没关系,她马上就要吃大亏了。因为安昌府那侯爷就快死了,他家没男人撑着,不过是风雨飘摇罢了,我们等着看好戏就行。”
赵氏一听急了,一把捂住她的嘴:“你这死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真的,母亲你信我的好了。”赵云舒信誓旦旦:“有些事是定好了的,她改变不了的。”
“行了行了,”赵氏有些不耐烦,“这些话我都听腻了,你总说她会倒霉总说我们能看好戏,结果呢,我们自己倒是被人看了好戏!算了,不提这个了,你刚刚说要找我说些什么?”
赵云舒抿了抿嘴角:“母亲,以安不是快要秋试了吗?除了报名之外,还得有推荐信才行,你能帮我去求求父亲,让他帮着写一封吗?”
“这事啊……”赵氏皱起眉来:“这事你不用去求你父亲了,他昨日就告诉我了,他已将推荐名额给了手下另一位门生,你让以安找别人吧。”
“啊,给别人?给了谁?”赵云舒大惊:“以安可是他亲女婿,他怎么能给别人呢?”
“你有所不知,那门生的家人有权有势,早早就来说好了的。”赵氏瞥她一眼:“以安不是结识了书院许多人吗?让他重新寻一个便是。”
赵云舒焦头烂额,重新寻一个……事情哪像母亲说得那么容易。推荐信必须五品以上官员才能写。
这次推荐信的事以安很重视,专门写了信叮嘱她办好此事。她巴巴地上门,谁知道竟会是这种结果?
赵云舒气急了,不依不饶起来:“哪里寻得到人,母亲,这事你必须管,要不然,我就……我就死在你面前!”
赵氏无语地说:“抽什么疯呢,朝堂的事瞬息万变,你父亲会答应人家也是因为欠了人情,你啥也不懂,就知道回家来闹,你就这点出息?”
“母亲,”赵云舒眼泪都出来了,“我若是不办好这事,以安他定会责骂我,你不知道,这次秋试真的很重要,他定是能考上举人的啊!”
“这句你说得太多,我都听腻了,举人哪是那么好考的,我瞧他也没几分本事。行了,别嚎了,这事不要再提了。”
赵云舒哭哭啼啼,可是赵氏头也不回,甩开她的手就回自己院里了。
赵云舒在原地哭了许久,一旁的兰芝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也不敢去劝。侧面回廊看热闹的几人都有些无语了。
云禾看这热闹也看得没劲:“行了,懒得搭理了,她哭也哭不出啥花样来。走吧,回乔家去。”
回了乔家后,云禾把周元梧叫了过来:“这些天你盯着豫清书院和范家,可能会有些动静。有什么消息就来报我。”
“是。”
周元梧说完后转身要走,云禾叫住他:“对了,我还忘了问,你和白芍的婚期商定了吗?”
周元梧脸一红,迅速瞥了一眼白芍:“她说她要在乔家多留一阵子,说不放心少夫人。”
白芍一听就急了,上前去打了他一下:“不是说好了,不要告诉少夫人,你怎么这么老实,问啥说啥……”
云禾哑然失笑:“你们两人还真是……白芍,谁要让你多留一阵了,我这儿有初菊呢,你安心出嫁就是,再留成老姑娘了。”
白芍嘀咕起来:“初菊也才来没多久,我怕她不熟悉,你用着不惯嘛。”
周元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少夫人,我当然是巴不得再早些的……哎呀,我先去办事去了。”
白芍在他走后气呼呼的,嘀咕了好几句,听得一旁的江嬷嬷和初菊都忍不住的笑。
云禾瞥了一眼初菊:“你年纪比白芍小上一岁,日后若是有了心上人也大可跟我说,我自是也会放你出去。”
初菊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少夫人,奴婢不嫁人。奴婢就侍候一辈子少夫人。”
“说什么呢,我哪有捆绑你们一辈子的道理?”云禾笑了笑:“嫁人也是正常事,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不是……”初菊低下头,十分难堪地说:“奴婢身子有缺陷,无论是嫁了谁,都落不得好。”
云禾和江嬷嬷对视了一眼,都走上前来:“你说什么?”
初菊低下头:“去年冬日最冷的时候,范姑爷和人喝酒去了一夜没回来,大小姐让我去院外看着,我守了一夜……当时正来月事,腹痛难忍。之后我……我便再没来过。”
“咦,你为何不早说?”
“反正也无关紧要,我早就发誓这辈子不嫁人,所以也不在意这事。”
云禾皱眉:“嫁不嫁人倒是不打紧,可身子的事还是得调理好。江嬷嬷……你晚些去城里请个治女子病的大夫来,好生给初菊瞧瞧,别落下了大病。”
“嗯,老奴这就去。”
初菊一脸感激:“少夫人,我以后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一点小事罢了,用不着说得这么严重。”云禾笑着摆摆手。
前世初菊也帮过自己,这种有善念又聪明的姑娘,自己自然也会对她好的。
下午的时候,大夫来了,替她把过脉后神色凝重,说她是大寒之后伤了身子,要长期吃药调着,以后的事也不好说。
初菊听后立刻说算了,可江嬷嬷马上把药钱结了,叮嘱大夫一月再来看一次。
“你这丫头怕什么?少夫人不差你这点银子,安心看病就是。”江嬷嬷教训起她来:“平日里脑子灵活些,多帮少夫人分忧就是。”
两人正说着话,周元梧急急来了,说打听来新消息了。江嬷嬷马上让他进屋。
周元梧进去后,满头的汗都顾不上擦:“少夫人,范家真出事了,昨晚范姑爷带了人来家中喝酒,后半夜的时候屋里忽然传来了尖叫声,听说是大小姐好像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