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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了。
殷玉瑶也放开了吃,甚至旁边一个女知青还让她拿一块带着骨髓的大骨头啃一啃上面沾着的肉,再把里面的骨髓吸出来。殷玉瑶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女知青性子豪双,直接用酸菜盆里的大勺子将大骨头舀到了殷玉瑶碗里,然后又舀了一勺酸菜汤淋在自己饭上,哈哈笑道:“我就爱这么吃,大骨头压在上面都不方便舀汤了。”
殷玉瑶知道她的好意,笑着道了谢,看着大骨头里晶莹剔透的骨髓凑上去吸了一口,整个骨腔里的骨髓都被吸了出来,还带着一些酸菜的汤水,十分的美味。
殷玉瑶来这里一年了也放的开了,索性两只手把大骨头拿起来,将上面沾着的肉啃的干干净净的才到一旁的水龙头去洗手。
于燕秀吃着红烧肉,又忍不住感叹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着锅里炖的红烧肉还稀奇呢。按照去年,这顿饭除了杀猪菜以外,不是蒜泥护心肉和猪肝、猪头一类的嘛,这回居然炖了红烧肉。”
旁边知青笑道:“书记说肝留着婚礼那天做熘肝尖吃,猪头肉猪耳朵到时候拌个黄瓜整个凉菜,反正今年的猪多,分给咱得也多,这回让咱可劲吃。”
于燕秀见状笑道:“看来是书记看到这么多结婚的也是心里高兴。”
一餐饭吃的热热闹闹的,连殷玉瑶这种有意识控制晚饭摄入的也忍不住跟着吃了一碗半的饭,实在是今晚的饭菜太香了,所以她也没再控制自己的饭量了。
吃饱喝足,一桌女知青又再次提议去做滑冰鞋的事,殷玉瑶也就在这最后一个冬天了,自然要玩的痛快一些。于燕秀惦记着还得回去抄书,就拜托自己旁边张雨燕多照顾着殷玉瑶。
张雨燕笑着捏了下于燕秀的鼻子:“就你和殷同志好,我们和她不好似的,看你小小年纪操的那么些心。”
殷玉瑶也笑着撵她:“你快回去吧,等我定了滑冰鞋就回去。”
于燕秀嘿嘿地笑了,穿好军大衣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一路小跑着回去了。
几个女知青看着于燕秀的背影都忍不住笑,于燕秀在自学高中知识的事在知青里不是什么秘密了,平时在她们宿舍里,于燕秀也经常拿着题去问。只是即便她们有的曾经上过高中,但是上学那几年正赶上运动情绪高涨的时候,压根就没好好听课,有的即使是学了一些这两年也都忘的差不多了,因此那些内容基本上都是靠于燕秀自学的。
对于于燕秀执着学习的态度,大家还是很挺好奇的,知道于燕秀学习的书本都是殷玉瑶给的,去木匠那的路上也就闲聊起来。
“燕秀当初没上高中是不是成执念了,我看她那架势比我们上学时候还努力。”张雨燕忍不住评价了一句,又有些替于燕秀可惜:“只是现在即便是这么刻苦也没用啊,现在工农名大学都是推荐的,咱知青可没那福分。”
殷玉瑶看着身边的这几个女孩子,最大的也才二十一二岁,最小的十七八,便忍不住提点了两句:“我感觉这学习还是有用的,尤其是数学方面,像那些武器研发啊,其实都离不开数学的。”
另一个知青有些不解:“可即使学数学有用也轮不到我们啊,我们学了还不是白学。”
殷玉瑶笑了笑:“知识任何时候都不是白学的。”
张雨燕闻言若有所思,她看了看殷玉瑶,又低头看脚下的白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殷玉瑶见状也不再多说了,在这个年代言多必失,自己提点这两句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就看她们往不往心里去了。反正等公布高考消息的时候,她们到那时候捡起来再学也行,只是效果肯定比现在就开始备考要好。就于燕秀这学习的劲头,等到高考的时候,清北肯定不在话下。
不说别人,就殷玉瑶自己也在学习的,她虽然出版社工作稳定,但连环画的好光景也就到八十年代。她不缺钱,也不缺信息,未来肯定不能困在出版社。
几个人说着话就到了木匠陈大树的住处,陈大树也刚吃完杀猪菜回来,正乐呵呵的剔牙呢,看到一群女知青过来便将人迎到外间的工作间,乐呵呵地问道:“这么多人来是找我干什么活吗?”
“还真是瞒不住陈大叔。”张雨燕乐呵呵地说道:“我们说好明天去大河那滑冰,想请您帮我们做几双冰鞋。钢板铁棍的我看书记那边有,回头我们自己去要,就是做这东西我们搞不来,还得陈大哥帮忙。”
“正好冬天没啥活干,我闲着还难受,这点小玩意交给我了。”陈大树乐呵呵地说道:“至于钢板铁棍的也不用你们去要,你们不知道什么样的好用,回头我去一趟就行。”
点了点来的人数,陈大树算了下时间:“等明天吃了午饭来拿滑冰鞋吧,不耽误你们下午去玩。”
姑娘们立马高兴地向陈大树道谢,殷玉瑶照例从口袋里抓了把大白兔递给他:“多谢陈大叔,几块糖不成敬意,给家里孩子甜嘴吧。”
“这多不好意思,又不是什么大事,还劳殷知青破费。”陈大树往身上擦了擦手掌,这才将糖接了过来,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以前他就听人说过,都说殷知青来农场之前出差去了趟上海,买了不少好东西,平时农场里谁帮她什么忙了,她都会送几块大白兔表示谢意。
这大白兔奶糖可是金贵东西,反正在黑河这里是买不到的,得去哈城买。可话又说回来,即便是黑河有卖的,谁又舍得买呢,这玩意要票不说,价格也贵上许多。住这里的,无论是农场的知青还是当地的农民,也就这两年手松快一点,顶多过年时候给孩子买几块硬硬的水果糖罢了,大白兔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陈大树笑容满面的将人送到门口,目送着她们消失在夜色里后,这才低头数了数手心里的大白兔,足足有六块呢。他连忙将糖装口袋里,笑呵呵地回到后面自己住的屋子里,此时媳妇正哄着小儿子玩,陈大树凑过去,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大白兔攥在手心里,握成拳头伸到了儿子面前:“小成子,猜猜爸爸手心里有什么?”
五六岁的小成子从炕上爬过来,也不猜,直接伸手去掰陈大树的手指。陈大叔也不恼,笑呵呵地将手松开,一块泛着奶香味的大白兔奶糖出现在手心里。
小成子不认识这是什么,连陈大树的媳妇李会娟也顺口问了一句:“这是啥?”
“大白兔奶糖,上海产的。”陈大树剥开奶糖塞进儿子嘴里,剩下的也掏出来递给了李会娟,让她收好。
李会娟小心翼翼地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满脸惊喜的赞叹道:“不愧是上海产的奶糖,你闻闻这奶味多浓!这可是金贵东西,哪儿来的?”
“从山北来的那个画家,殷同志给的。”陈大树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