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有人会因为你离开痛苦的。”
白发青年还在笑。实际上两人这个距离已经很危险了,但是藤原泉没有注意到已经喷洒在自己鼻尖的吐息,而是看着青年笑开清朗的蓝眼而瞳孔颤动。
她阅读理解不差,青年下一句或许就是——【这个“有人”是我】这样说了。
她还在消化五条悟说出的这些话,大脑程序迅速运转,又好像是很徒劳地运转。
想要安慰又觉得不行,想要伸手又要垂下。
她只是兀自觉得危险,觉得对方好像在索求、在探近某个危险的承诺。
“像怜惜杰一样可怜我吧。”说这话的青年还在笑,像邻家男孩一样肩背一耷拉,看着有些随性地跪坐在她身前,又低腰,硬是能做出自下而上追着她眸光的模样。
只是比起暧昧,更会让人觉得这像是下一秒就会有反转的恶作剧玩笑。
因为他在笑吗?还是因为——
肩一下被搭住了,下拉。风声划过耳畔。
“不......”
“不是要那种令你担心的承诺啦。”
少女伸出抵挡的手便松了一瞬,下意识停住想要听他的后言。
于是就来不及躲避了。
一直到唇齿贴上来时才等到他最后的笑音。
“像吻杰一样吻我吧。”
藤原泉的手便一下垂下。
炸开的思绪让她的金眸也涣散茫然,无力映着那个急匆匆赶到门口的身影。
第52章对与错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比起说不去考虑这点......更多是因为,藤原泉并没有建立起这样的认知。
她的教育是零碎的。
先认识的[羊]时期的中原中也是个会被组织道德绑架的少年,后面带着她的干部太宰,是个和她相似的、黑暗天才又惘然的灵魂,虽然后面在织田作那里稍微接受到了一些成年人给予的、比较正常的教育,她也为了迎合这种【正常】,把自己送去学校读了段时间书。但是还没当几天乖学生就又遇到了魏尔伦来抓中也,她被当做中也的亲近之人差点和旗会他们一起团灭。
藤原泉:......
自那件事后,藤原泉便被太宰拎出了学校。“有的人天生就会陷于混乱哦~”把她拎着领子带出学校的绷带少年这样说着。
“我讨厌【天生】这个词。”还是小男孩装扮的幼年藤原泉挂在太宰手上时死鱼眼道。
“哈哈哈”少年只是清爽地笑了笑,“承认吧,泉,你根本不适应所谓【正常】的生活。”
“去迎合【正常】本身就是不正常吧。”
......
在那之后,藤原泉便从中也那儿得到了自己父母的遗物,然后准备前往东京咒术界去寻找父母之逝的真相,那时来送别的橘发少年似乎很愧疚,她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诶——”肩膀一下被冲上来的绷带少年勾住了,少年的棕色头发在他带着她往前一踉跄时晃荡着擦过她脸际。太宰只是笑,侧过脸时和她挨得很近。声音却暧昧地低下来。“我以为泉会好好抓住这次时机,利用中也的愧疚做些什么呢——毕竟这样一位强大的【荒霸吐】,真的不利用利用吗?”
“多好进行心理暗示掌控的对象啊。”
藤原泉:......
少女只是沉默地把少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扣开。
“太宰君不要因为又想对中也君恶作剧就拿我当棋子道具啊。”
少年太宰正想笑着说什么,又因为少女下一句话笑意戛然而止。
“这种事想做的话自己做啊——”
少年闻言马上就露出了恶心的神情。
“对那个蛞蝓精神操控什么的,超恶心啊。”
藤原泉没理会一旁太宰夸张地对嘴扇风的模样,只是掸着肩头的灰,“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不对的事,不会做了。”
“诶——”被扒拉开松手离开少女身上的少年就微妙地拉长了声音,没有被绷带缠住的眼也微微眯起。“泉怎么还在努力扮演乖孩子啊。”
藤原泉还没开口就又被打断。
“你究竟、”
......
“真的知道什么是【对】与【错】么。”
藤原泉现在还记得当时离别时太宰最后的话。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倒不重要啦。”
“但是对于你,泉,对于现在还想扮演【正常人】的你。”
“应该很重要吧?”
“你知道什么是对与错吗?”
......
太宰说的是对的。即使离开了织田作的看护,离开了普通人的学校。
她还是在一个人努力把自己框定在【正常人】的框架中。
压抑着自己的野心,无聊病态的欲望。让自己始终甘于人下。即使完全不缺钱也一直打工,为着那一两分优惠,一两天的全勤斤斤计较。
上班,过着正常社畜的生活,正常地双休,正常地进入便利店,学着正常人的模样去照顾别人,复刻着正常人的话术与正常人对话。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生活的。
只是有时还会暴露。
比如五条悟两次质问她时。
她都会迷惑。
太宰说的那个问题又会再次暴露出来。
她看着五条悟低头望来时坚定又明亮的蓝眼。
有些因为其过于坚定而感到迷惑,也有点.....羡慕。
这双眼好像有着很坚固的【正常】质地。
他能够很清晰地问她对错。
而她茫然地答不上来。
她不知道。太宰和她说对错不重要,中也并不知道她有这样的迷惘,而她不想织田作知道自己是个对错都分不清的小孩。
所以她不知道。
在五条悟问时就总只能低头,说“我错了。”
然后每次。
每一次,五条悟都会给出很坚定的回答。
在五条悟说出她的确错了时。
她总会迷茫。她知道的,正常人会觉得这只是台阶然后顺着下了吧——至少她是因为经验库里收录了这样的信息才会每次都说【我错了】的,但是每次五条悟都没踩上这个台阶。用着那种可恶的坚定的语气说着。
【你错了。】
完全......不能理解。
直到后脑勺被他伸来的手扣住,五指穿过发丝紧贴头皮,脸也是茫然地仰着的,对于近在咫尺的气息摩擦,吐息交换而感到惘然。
不理解。
茫然跳动的心跳不理解,近在咫尺感到青年紧贴上的、胸膛肌肉之下的鼓动也不理解。
贴上来的冰凉双唇也不理解,为什么要执着地撬开齿关,为什么要舌津交换。
只知道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