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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来的轮椅中,强行让他远离被当拄拐的陈方旬。
“你送他来医院的时候不就知道他的状态很危险么?”他盯着傅长阙震颤的双瞳,漠然开口,“既然都知道他状态危险,那现在仍旧在观察中不就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傅长阙,你应该庆幸他还能捡回来一条命。”
傅长阙颓然坐在轮椅上,彻底失语。
“答案已经知道了,回病房里待着,不要给护士添麻烦。”
齐元霜盯着他,示意护士把他推回病房,然而他再次开口道:“我是来找裴清羽的。”
陈方旬听出他话语里对裴清羽不同的称呼,抬了抬眉梢:“二位都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话不如第二日再问?”
“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而已。”傅长阙缓缓开口,“我想起来一些事情,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陈方旬叹了口气,按按发痛的额角:“既然您那么执着我也没办法。”
他把傅长阙推到裴清羽的病床旁,齐元霜则和护士们聊了两句,定好了时间,这才带上病房门,走到傅长阙旁边:“只有三分钟,有什么话快点说完。”
陈方旬站在门口,回过头打了个哈欠。
“昨晚没睡好?”齐元霜问道。
“没有,感觉是车祸后遗症,需要多休息。”他说道,看向傅长阙的背影。
傅长阙看着裴清羽,双唇却像是被黏住了,干涩的无法开口。
“长阙,你想问我什么?”
还是裴清羽率先开口,打破了与傅长阙之间的沉默。
“其实你三年前根本没有去过那里,对吧。”傅长阙咬了咬牙,声音沙哑。
裴清羽定定盯着他许久,才平静笑道:“我只是恰好赶到了医院而已。”
问话与回答都是他们彼此才知道的事情,傅长阙却如遭雷劈:“那你为什么——”
“是你说的。”裴清羽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
傅长阙搭在扶手上的手情不自禁颤抖,他与裴清羽往来的这么多年,关于三年前那场车祸,裴清羽的确没有应下来过。
每次提到这个话题时,裴清羽全是一笑而过。
“但你至少要和我说一句!”傅长阙近乎是低吼道。裴清羽还是挂着笑容,神色格外平静:“稍加细想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说出口吧。”
“怎么看,那个时候忙到焦头烂额的我都没办法突然出现。”他看向懊丧的傅长阙,淡然开口,“所以你想起来了多少?”
傅长阙脸上露出茫然混杂着脆弱的神情,却根本没有开口。
裴清羽无奈笑笑,低声道:“长阙,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他看向陈方旬,说:“要不要问问陈助理?”
傅长阙缓缓转过头看向陈方旬,只换来了陈方旬蹙眉迷惑的神情。
裴清羽语气温吞,慢慢说道:“也只有陈助理能给你解答了吧。”
“毕竟三年前把你从车祸现场拖出来的人是他啊。”
齐元霜回过头看着陈方旬,震撼开口:“你以前还是个活雷锋?”
陈方旬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救过——”
他眨了眨眼,话说到一半卡壳。
病房内剩余三个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全都在等待他之后的话。
“真干过啊。”齐元霜见他这反应,或多或少能摸到点白月光事件的边缘。
陈方旬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如果是为了救雅瑛那天,我对他没记忆也是正常的。”
陈雅瑛当年被绑架受伤,他赶着去医院,路上意外碰到傅长阙出车祸,为了不挡路,他顺手把人救了。
那一路段人烟稀少,陈方旬就好心把人从车祸现场拖出来,稍微帮忙做了点急救措施,顺带报警叫了救护车,救护车一到他人就跑了。
“还好没有耽误救雅瑛。”陈方旬最后道,“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停下来救了他一命,也算给雅瑛积福。”
他只庆幸自己当时的心软没有耽误到陈雅瑛。
“老天都给你记着了,总不能让你太吃亏。”齐元霜宽慰了他一句,心里同样是后怕。
傅长阙盯着陈方旬,低笑出声:“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再多的话他却是说不出来了。
陈方旬推了推眼镜,对他道:“傅总,我当年只是举手之劳。”
病房内一片死寂。
傅长阙这三年来的一切完全就是笑话,虽然他本身处理一切的能力就显得格外儿戏。
但真到清楚明了的时候,笑话也多了一层讥讽的影子。
裴清羽靠坐在病床上,静静看着失魂落魄的傅长阙。
陈方旬只是为宋清不值得。
所谓的替身从最开始就是个笑话,因为傅长阙早就认错了人。
一步错步步错。
“三分钟到了。”齐元霜看了眼时间,冷声对傅长阙道。
他连评价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觉得一切都很无聊。
“很没必要吧。”他看着傅长阙,“现在又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给谁看呢?”
齐元霜低下头,对上傅长阙失神的眼睛:“你干脆直白承认最爱自己,我还会勉强高看你一眼。”
“既不想承认,又要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方旬,何必呢?”
真假白月光与替身的戏码他都看烂了。
陈方旬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对现场一地鸡毛的场景说不出更多的话。
裴清羽大概也是懒得装了,很直白和他道了声歉:“陈方旬,抱歉,我——”
“别,我还要谢谢你。”
陈方旬推了推眼镜:“你认下来才是最好的。”
他对裴清羽“无辜”认领救人的恩情感到由衷的感谢,不然今天荒唐的戏码里他就是主角之一。
陈方旬对这种主角不感兴趣。更别提当年也就是顺手救了傅长阙,多大恩情也没有。
如果耽误他救陈雅瑛,他估计只会好心报警,把人从车祸现场拖出来的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
他又不是什么善心大发的人,心软也是有限度的。
裴清羽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么?”
“嗯。”陈方旬笃定应道。
齐元霜也懒得和傅长阙这种脑子本来就有病,出了车祸之后更严重的人讲话。
他看着傅长阙道:“救了你,给你当助理,还要听你讲白月光和替身的烂俗情感故事,方旬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从来没想过会是……”傅长阙声音颤抖,然而齐元霜毫不留情戳碎了他的幻想,低沉的声音盘旋在他的耳侧:“你真的没想过吗?”
他附在傅长阙的耳边用气声质问:“那你之前看向他的眼神又是为了什么?”
“贪婪的,觊觎的。”
“和何思言打架的原因,”他一条一条数来,“姜家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