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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工作群询问进度。
上班已经彻底把他毁了,他整个人好像失去了享受生活的能力。
现在更像是辞职的演练,之前理想中的辞职后生活根本没有发生。
晚上六点多,齐元霜提着一袋子菜打开了他家的大门,见他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今天就这么坐了一天吧?”
电视里还在放着电影,齐元霜瞥了眼,枯燥干巴无聊,陈方旬估计就是放着给家里添点声音。
陈方旬摇了摇头:“事实上我已经把工作处理完了。”
他甚至发挥了比以往更高的效率,一天处理了一周的事情,在无聊的时间里压榨出了更大的潜能。
齐元霜震撼地看着他,最后换上了怜悯的神情。
“上班害人不浅啊。”他换上拖鞋走进厨房,“你煮饭了吗?”
陈方旬道:“煮了,估计还有几分钟就好了。”
“行。”齐元霜把一袋子的食材放在中岛台上,“我打包了一份筒骨汤,都是你的,今晚要喝完啊。”
陈方旬看着那一大碗筒骨汤,怔愣开口:“一定要吗?”
“以形补形嘛,快点好起来喽。”齐元霜把菠菜从袋子里拿出来放进沥水篮里,挽起袖子:“也没多少,脂肪含量高,不会让你喝太多的。”
他这段时间的厨艺简直是突飞猛进,上次那个在自家厨房略显生疏的做饭手法,现在已经完全精进,完全把控了适量这两个字的精髓。
陈方旬本来想上手帮忙,被人赶了出去:“坐着消停点。”
他生平第一次被人说消停点,还在自家厨房,一时间竟然有些稀奇。
齐元霜上下忙活,菜刀和砧板连击发出极富节奏感的“哒哒哒”,不消一会儿,切好的土豆丝便被装进水盆浸泡,切好的空心菜和芹菜分装,牛肉切丝腌制。
他的刀工从始至终都很好,切菜的样子格外专业。
陈方旬坐在中岛台前,看着他爆香蒜末,沥干空心菜的水分,把菜扔进了油锅里。
烟火气骤然炸响,齐元霜围着围裙,熟练翻炒。
清炒空心菜不需要放太多调料,齐元霜放了点盐就直接装盘出锅。陈方旬把隔热垫放在桌上,接过了齐元霜手里的菜。
“还有个炒土豆丝和芹菜炒牛肉。”齐元霜对陈方旬道,“饿了就先把汤里的筒骨吃了。”
陈方旬今天运动量基本为零,脑力活动有,但对他而言更像是消遣,没耗费多少精力。
此刻坐在餐桌前没察觉到多少饿意:“一起吃。”
齐元霜眨了眨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了然地笑了笑:“知道了。”
陈方旬总感觉他又联想到什么东西,不过大概是出于某种警惕的自我保护机制,下意识选择了沉默。
剩下两道菜做完后,齐元霜摘下围裙,打完饭坐在陈方旬身边,问道:“要我喂你吗?”
陈方旬转过头看着他,尚有用武之地的左手拿着一只叉子:“我可以自己吃饭。”
“哇,好厉害。”
“可以不要戏弄病人了吗?”
齐元霜不带什么诚意地道歉,他戴上手套,把筒骨上的肉拆成了肉丝:“帮你拆了,拿个叉子叉都叉不动。”
他甚至搞了根吸管插在筒骨里,方便吸食骨髓。
陈方旬对骨髓这个东西比较排斥,但毕竟是齐元霜一番好意,还是吃了。
只不过一口骨髓就了三口饭而已。
“七八岁那会儿扭了手腕,我妈就给我炖筒骨汤。”他用叉子点了点那根筒骨,说道。
那段时间,眼睛尚未彻底病变的陈雪蓉拖着病体给他炖汤喝。
她听多了老一辈说的话,怕陈方旬扭到手没恢复好,以后留下病根,天不亮就爬起来,去菜场半眯着眼挑棒骨,买回来后早上就开始炖,炖完盯着陈方旬喝完,骨头里的骨髓也要吃干净。
幼年陈知知试图以母亲身体为重,他受伤不严重,家里经济状况不大良好等理由阻拦陈雪蓉炖汤的一颗慈母心,不过最后都被强势镇压了。
“我妈连炖了七天,之后闻到那个味道都有点害怕。”陈方旬说,“后来硬是要我妈和我一起喝,才不用喝那么多汤。”
比起补身体,陈雪蓉才是那个最应该补的人。
齐元霜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
“小孩子不都那个性格么?”陈方旬看向他,“你小时候不这样?”
被家长压着吃东西,逆反心理上来各种找办法逃掉。
“我?”齐元霜指指自己,“我没有啊。”
他满不在乎道:“我要不吃就饿死。”
宁家人是不会在乎他出不出现在餐桌上的,他要是没有准时坐在餐桌上,那天就等着饿肚子。
初中之后就学会在食堂提前吃完饭回家了,省得回家没饭吃。
陈方旬皱了皱眉:“饿死?”
“嗯哼。”齐元霜把那碟芹菜炒牛肉往陈方旬的方向推了推:“我妈那会儿忙到根本没空管我,宁家人又不大喜欢我这个跟她来的拖油瓶,当然不在乎我吃没吃饭。”
他对这些事根本没什么感触,提起来的时候就像在说局外人的故事。
陈方旬眉头紧锁。
他带大了陈雅瑛,对陈雅瑛的饮食更是上心,到饭点一定是催着吃饭,青春期那会儿还有加餐,生怕饿着发育期的妹妹,变着法做饭。
实在难以想象齐元霜在宁家吃不饱饭的少年时代。
“饿着谁都不能饿着孩子”是陈方旬的朴素观点,他听完之后只能给出难以言喻的评价:“宁家人是不是有病。”
齐元霜早就看开了:“我又不姓宁。”
他也懒得融入宁家,还没到缺钱饭都吃不起的地步。
自己都能解决的事,非要从宁家那里通过吃饭寻求认可,在他看来实在是很不划算。
“而且宁家的饭很难吃。”齐元霜拿着筷子,“宁家的菜比珩大食堂都难吃。”
他一句话羞辱了两个对象,陈方旬一时语塞,半晌后才勉强道:“那不吃也罢。”
不过他至今仍旧倔强觉得珩大食堂的饭菜还是能入口的。
齐元霜埋头吃饭,不想再说宁家那群人,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快到十二月了。”
陈方旬疑惑地看着他:“快到十二月,怎么了?”
“寿宴。”
宁家老太爷那场被安排在十二月中旬的寿宴,如今只剩半个多月,却偏偏发生了连环车祸。
一帮人半个多月后,能下病床都算好的了。
“船到桥头必然直,不想了。”齐元霜暴躁地头发揉成鸡窝,整理餐桌上的餐具,端到洗碗池开始洗碗。
陈方旬站在他旁边,打开了那个不怎么用的洗碗机:“用洗碗机。”
齐元霜拿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