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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有房贷在身,他就直接辞职跑路了。
“对了。”陈方旬想到自己的房贷,关心了一番同为打工人的齐元霜:“小齐医生,你有房贷吗?”
齐元霜的家世背景在他这里一直是个谜。
他和宁家关系并不好,同宁善渊、宁寻弈相处时的状态就能看的出来。
齐元霜就住在他的楼上,买房如果有房贷,还款的情况估计和他差不多。
“房贷?”齐元霜疑惑地看着他,“我全款买的房。”
陈方旬:“……”
怎么真正痛苦上班的只有他一个人。
“你可以原地退休下班了。”陈方旬郁闷道。
“那还是要工作的。”齐元霜说,“不工作的话,哪来那么多笑话看。”
他忍着笑,拍了拍陈方旬的肩膀:“没事,很快就能还完辞职了,相信你自己。”
虽然辞职有可能会带来一堆麻烦。
齐元霜想到那群人的嘴脸,还是有点担心陈方旬,思索着要不要提前让他们都有事可做。
挑拨离间内斗,自己斗起来,就没工夫打扰陈方旬了。
陈方旬迅速算了算房贷,已经是个比较理想的数字。
再干个一两年,苦日子就差不多到头了,还能攒出存款。
他的世界里将不再出现疯子和神经病。
今晚他们也就是来看看拳馆,具体的训练时间,还要陈方旬根据两人的上班空闲时间来决定。
参观完拳馆后,陈方旬和齐元霜去找徐必知告别。
徐必知被欺骗的那几斤羞愧与信任重新回归,朝陈方旬挤眉弄眼道别,被陈方旬冷酷评价有病去医院看,再次痛苦悲伤,并决定一段时间不和陈方旬讲话。
教练聚在他周围连声安慰,陈方旬冷哼一声,徐必知受惊似的原地起跳恢复正常。
齐元霜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他还以为陈方旬这种性格,交到的朋友都是比较严肃正经的。
现在一看,不论是蹊水镇的王志城,还是拳馆的徐必知,都给人种脱线狂野的感觉。
他看了眼冷声说话,眼底还带着笑意的陈方旬。
这种入室抢劫式的友谊明显更适合他。
陈方旬隐藏压抑自我的习惯,让他天然选择游离在绝大部分社交圈之外。
他能在社会规则内生存的很好,但他本人却拒绝主动融入各类亲近社交范围。
一是不喜欢,二则是不适应,或者说是陌生。
陈方旬擅长很多事,唯独在这些事上带着警惕的不信赖感,也就自然选择排斥远离。
很像大型猫科动物。
返程的路上是陈方旬开车,两人在归家的电梯里互道晚安后各回各家。
陈方旬一天下来精神受到严重摧残,身体还有力气,但精神已然耗空。
他强迫自己进了书房,把一天的行程总结后,才进浴室洗漱,给手机充电,上床睡觉。
第二日照旧是催人老的工作日,认真的陈助理晨练结束后,进卫生间捯饬自己,发型抓好,黑眼圈拿遮瑕遮干净,这才拿上公文包出门上班。
上车时,准时收到齐元霜的问早消息,他回了个“别迟到了”,去各个公司打卡。
每回打卡,都是陈方旬庆幸自己买房没买错位置的时候。他的家里每个上班地点都是相近的距离,简直是天选打工人的家。
齐元霜当初买房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因素,可以随时随地大半夜被叫起来去上班。
陈方旬打完卡开始正式工作,把嗷嗷待哺的下属发送的申请通过审批,顺路去总裁办的时候捞几个无辜被骂的员工,顺带把撒气的项目负责人抓来问进度。
问完通知部门更改方案,合作方那边第十八次要求进行方案变动。
一流程下来,他也到了总裁办,一进门,直愣愣对上傅长阙那张垮着的驴脸。
陈方旬早起上班本来就怨气冲天,看见这张驴脸,更烦了,冷着张脸汇报傅长阙的行程。
“和海因黎总的见面移到明天,今天我还有别的安排。”
“上次程祥送的酒你退回去。”
“还有让市场部的把营销方案换了,打回去重做……”
陈方旬报一条,傅长阙否决一条,频率高到不像是工作,像是找茬。
他埋头挑刺,挑着挑着,办公室内只剩下他自己的声音。
傅长阙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地抬起头,对上陈方旬那张沉默的脸。
左边写着冷淡,右边写着神经病。
虽然陈方旬还是在笑,笑得还很温和,和往常上班的状态并没有区别,是大家口中温柔好脾气的陈助理,但傅长阙背后阴风阵阵,总觉得要大难临头。
雇主们最近集体发疯,陈方旬有时候看他们发疯那么爽快,因为代偿心理觉得扭曲的快乐的同时,也突然生出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发疯的想法。
他能感觉自己的大脑在羞辱傅长阙,但表现出来的情绪依旧是内敛的,甚至到了和蔼的程度。
傅长阙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轻咳一声,别扭道:“就按你之前的安排进行吧。”
陈方旬微笑道:“傅总,您可以把所有的要求都一次性讲清楚。”
他对傅长阙这种否认式发布命令并没有任何不满,毕竟他上班的时候,遇到的奇葩上司多了去了。
不爽的地方在傅长阙非要他说完一句紧跟着来句不行。
这个安排在他今早到公司前都是没问题的,傅长阙甚至平静地回了他一个同意。
等他到公司后,又像挑刺,否认了所有安排,忘记了早上“同意”的人是他自己。
陈方旬也不是没遇见过这种老板,但干了九年助理工作,他还是那么鲜明地憎恨所有领导。
不然他的社交联系账号就不会是老板全部下地狱了。
“没有别的要求,就按照原来的。”傅长阙假装很忙地翻动文件,尽可能云淡风轻道。
陈方旬一大早上来上班,险些被气笑。
但他还是把傅长阙说的话记下来,加入日程安排里,设置好备用方案。
他说完就准备离开傅长阙的办公室,开始今天的工作,告辞的话还没说出口,傅长阙先行一步别扭地喊住他:“陈方旬。”
“您还有什么安排吗?”陈方旬撤回一步,站在办公桌前尽量和善问道。
傅长阙想起昨日晚宴上的混乱场景,想到陈方旬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眼底对傅家的厌恶,以及最后他追逐陈方旬的身影,却在酒店门口看见的那两个相拥的身影。
这些东西在他脑中混乱纠缠,构筑出难以理解的杂乱痕迹,让他的思绪都有些宕机。
甚至有隐晦的,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妒火在重重燃烧。
他在今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怎么看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