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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鼓掌。
陈方旬负责的每个雇主经营的产业横跨不同行业,范围极其广,他是助理,不仅要负责公司客户关系维护,会议日程安排,公司文件处理审批,还要做数据汇报用于辅助决策,什么东西都要知道一点。
至于送礼人情往来,他再不熟悉,也能被磨练出条件反射。
好用的脑子都用来学习工作了。
茶歇时,宁善渊和客户简要交流几句后,便大步走向陈方旬。
陈方旬正盯着一碟柠檬芝士蛋糕。
他的生活自律枯燥,如同苦行僧,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透露出一股强烈的精简感,维持身材的习惯让他对所有高热量食物敬而远之,甜食这种东西更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菜单里。
但应该和宿醉有关,他现在觉得自己需要一点甜食缓解头痛的大脑。
上次在姜亦文的生日宴上,齐元霜给他递了一碟柠檬芝士蛋糕,不算太腻,尚且在他的忍受范围内。
今天的蛋糕应该也不至于太过腻味。
他按了按额角,在犹豫端蛋糕时,宁善渊来到他身边,开口问道:“陈方旬。”
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陈方旬换好上班面具,视线不动声色从他的眼角眉梢滑过,情绪检测出低落占大比例,心情不好。
“宁总,汇报有问题吗?”陈方旬严谨问道。
他本科是金融,能把人工智能的东西讲清楚,已经很靠谱了。
宁善渊坐台下也没看出不满意,这回找他又要做什么。
陈方旬想起宁善渊那个堂弟,下意识看向他的身后,没来,安全。
暂且不会有被拖进情感纠纷的可能性。
他松了口气,便听宁善渊沉声问道:“你是因为我和宁寻弈的事,要辞职离开吗?”
陈方旬:“?”
他辞去何思言的助理职位,落在这几位雇主耳朵里,为什么会变成“陈方旬因为情感纠纷要辞职跑路”的结果?
陈方旬想起昨天和傅长阙说的理由,懒得现想一个,直接照搬说给宁善渊听。
反正这个是真心话。
“只是辞去了小何总那里的助理工作,与您和宁小少爷的事情并无干系。”
陈方旬耐心道,坚决不给出任何“不会辞职”的保证。
不过宁善渊倒是能明白一件事,过多的情感纠纷会让他厌倦,产生辞职念头。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房贷。
陈方旬照例在脑子里算了遍房贷的剩余数量,再干两年,房贷和退休金都有了。
“那你不会辞掉我的助理工作吧?”
宁善渊又道。
陈方旬工作上的保证应得很快,顺手做完也就是一会儿的事,但辞职这件事显然是无法保证的承诺。
他不说做不到的承诺,反问对宁善渊无效,他直截了当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没有人能预料,这件事我无法掌控。”
“万一宁总哪天想把我开了,我就只能走人。”陈方旬温和笑道。
能掌控也不掌控。
宁善渊皱着眉,沉声否认了他的话语:“我不会开除你。”
那还是开一下吧。
还能拿N+2。
陈方旬想了想自己的每个月工资和工龄,N+2都能拿个几十万。
他们在谈话过程中逐渐走出会议厅,将谈话地点换到了露台。宁善渊沉默地注视陈方旬,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辞职这件事,哪里是陈方旬掌控不了的。
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宁善渊与陈方旬共事三年,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到陈方旬在工作上强大的掌控力,交给他的项目安排从来不会出现错误,有员工犯下纰漏,他也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换上备用计划。
这样一个人,宁善渊并不觉得他会将辞职这件事的主动权交到别人手里。
他只是不想而已。
宁善渊想通关节后,有些黯然,面上却看不出分毫。
他不吭声,陈方旬也没有开口的必要。
本质只是由一份纸质合同文件联系的雇佣关系而已,陈方旬提供工作能力,宁善渊提供工资,更进一步的关系并不会在他们之间建立。
陈方旬还有点头痛,对看表情猜心思的工作一点也不感兴趣。
“你昨晚和傅长阙在一起吗?”宁善渊沉默片刻,又道。
陈方旬总觉得他这个问话语气很熟悉,回答他:“昨晚和傅总有应酬。”
宁善渊默了默,最后才从喉间挤出一句话:“他……人不太好,你和他保持距离。”
陈方旬:“?”
宁家家教严,背后说人闲话是严令禁止的事,陈方旬诡异地看着支支吾吾憋出一句提醒的宁善渊,没忍住抬头看了看天色。
晴天,天气很好,没下雨,太阳也没有打西边出来,没有扭曲怪叫的植物,会议厅内能听见交流的模糊内容。
只是头晕没有眼花,他现在是清醒的,没有醉酒。
宁善渊今天吃错药了?
不过他深知不能在一名老板面前提另一位老板的坏话,但也不能真傻乎乎地答应,隔墙有耳,说不准就传到傅长阙耳朵里。
他辞职的信件只有何思言和姜总知道,还不是发送成功十分钟后,所有人都给他发消息了,甚至还有猎头来挖他。
“只是工作需要而已,多谢宁总关心。”陈方旬礼貌回复,笑容刻板又疏离。
谢逐青最近出差不提,这段时间他的雇主有一个算一个,对他辞职这件事都表示了高度的重视,大多态度都有点莫名其妙,陈方旬实在不能理解他们忧虑紧张的地方在何处。
又不是不给工作交接的时间,他工作九年除了刚毕业那会儿,就没有出过差错,这群人的紧张和疑问仿佛是在质疑他对工作的严谨负责态度,让他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不快感。
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有恋爱不上班,提出来的要求和方案比五彩斑斓的黑还要刁钻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质疑他的工作能力?
陈助理嘴角挂着笑,眼底冷冰冰。
宁善渊背后说完傅长阙的闲话,心底却格外别扭。多年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这么做,但听见陈方旬的应答,他又觉得这种话只不过是普通的提醒而已。
甚至能算做事实陈述。
他暗自打量着陈方旬,直觉却在暗示他,陈方旬生气了。
因为那句傅长阙的坏话生气了吗?
宁善渊沉默地抓紧了手机,一时间惯常理智的大脑却被情绪所掌控,在他的幻想间,他甚至生出取消与傅长阙合作的念头。
陈方旬身姿挺拔站在宁善渊面前,就见这位宁总冰冷的脸色风云变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还能看出几分痛恨。
这是在脑子里演苦情剧吗?
交流会即将结束,他看了时间,准备进行下一个行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