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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好遗憾,祈云,你看到这里,会不会更讨厌我?
我太胆小了,做出的事却从来没有分寸,好割裂吧。我也觉得,但我去看病,医生说我没有精神分裂,我还很庆幸,因为我是正常人,我是作为正常人的时候在爱你。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没有那么恨我的自作主张的话。林晨那里有我的信息素样本,你睡不着的时候,可以稍微用一点。我想,或许还能有一点用处。
他的联系方式我写下来了,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不知道这封信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我想一起塞在羽绒服里,会不会太明显了。我怕你提早发现,哎呀,还没有想好。希望能够体面一点,我爱你,祈云。
我的爱来得太迟了,可能你也不再需要。但我还是想说,想补上之前每一声没有说出口的话。
账户的密码都是你生日,前两年的生日礼物,我放在别墅的屋子里了。以后的生日,我都准备好了,贴着标签,如果你想看,可以找王姨拿钥匙。
对不起,对不起。祈云。
我爱你,是我太差劲了。我想,我大概是会死,尸体都是难看的,举办葬礼的话,你不要来看我,行么?
我又忘记说了,你的名字好好听。本来就是自由的云,我不该绑住你。我记得你曾经说,你想和我一起去环游世界,我想,我存下的钱,足够你去好好玩一段时间。
祈云,我希望你快乐。我没法兑现那时答应你的话,你也应该不再记得。
但是好好出去走走吧,你本就是自由的。
◇第85章“我不会死。”
冬天是会过去的,时间从不为任何人停下。痛苦也好,煎熬也好,都会过去。
废弃的工厂突然失事的新闻还是被报道出来,沸沸扬扬的,闹得很大。网络上炸开了锅,占据了好几天的当地头条。而偏偏不巧,警察赶过去的时候,碰上骤降的阴雨,说是燃起的火,爆炸的积压多年的烟花通通被埋藏,只有混乱泥泞的雨水。
证明着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一起悄无声息的事故。
手机的视频再一次陷入重播,不知循环着第几遍的介绍,如同恶魔的低语,绕进祈云的耳中。听多了挺烦的,alpha摁灭屏幕,又一次用被褥将自己蒙起,受够了。
这是他待在房间里的第二天,信被扔在床角,祈云没再看过。其实也就是断断续续地睡觉,从梦里的黑暗醒来又重新陷入屋内的暗色,晕晕乎乎的,分不清白天黑夜。
王清越真怕人死在屋里,嘀嘀咕咕半天还是敲响了他的门:“活祖宗,出来吃点饭呗?”
“知道你困,再困也不是这么个睡法吧?”他拉长语调,双手环胸,靠着门框边的墙:“姓祈的,你没死就吭个声,我好提前给你定棺材。”
依旧是无人回应的沉默,王清越有一搭没一搭踩了两下脚,在内心的数字数到“3”时,如愿听见里头窸窣的声响。紧闭的房门从里拉开,祈云张了张嘴:“没死。”
他站在门边,身子大半掩在暗不透光的里屋,显出几分阴翳:“想吃什么?”
祈云撩起眼皮,他吸了口气,旋即又喘出来,像是通过这种方式将周身的郁气散去,不太明显地笑了笑:“还有菜吗,冰箱里。”
“没了。”王清越放下手,他不自觉朝祈云靠近两步,亦步亦趋跟在人身后,实话实说:“本来还剩俩鸡蛋,但是我刚刚做了。”
原本的想法是煎俩蛋安慰一下眼前这个alpha,不过理想丰满现实骨感,最后的余粮也在他的手上灰吹烟灭,成功以进入垃圾桶作为最后的归宿。
“……”后面的话王清越没说,唯独看向垃圾桶的眼神将他出卖。祈云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神情淡淡,心下了然了。
他垂了下眼,只说:“我出去买。”
“搞那么麻烦干嘛,出去吃得了。”王清越大手一挥,他手搭在祈云肩膀,笑嘻嘻地:“我请客。”
“仅此一次,机不可失。”他比了个一的手势,证明自己话的真实性。
祈云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说:“走吧。”
他拢紧衣服,径直走向玄关,很自然地蹲下身换鞋。
平常而普通,王清越唇边的笑缓缓收回了。他注视对方削瘦的背影,顿了顿,想要说点什么,几番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出声。
祈云表现得太正常了,仿佛那个把自己关在房里将近两天的人不是自己。他语气如常,甚至露出个笑:“怎么不动,”
alpha站在玄关处,微微扭身,顶光的橙黄落下,照出睫毛的阴影。他半开玩笑地:“还没出门就打算赖账么?”
可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才让人觉得奇怪。是诡异的割裂,王清越宁可见到祈云为此痛苦,哪怕是没有出息地落泪。
——而不是这样的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宁静,王清越心揪得紧。
他“啧”了一声,音量提高了:“你王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问的什么话!”
王清越大手一挥,径直上前,愣是喊出了一掷千金的气势:“走,带你吃贵的。”
祈云双手插兜,颇有点似笑非笑的意思。王清越全程观察,总觉得这种眼神不自在。
他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压下心里那股不适,转移话题:“你……”
“嗯?”祈云闻言侧眸,他下巴埋在围巾里,说话时呼出点白色的雾气:“怎么了。”
王清越又问不出口了。
他摇摇头,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问话憋回去,道:“没什么。”
“你要是不高兴,可以说出来。”王清越顿了顿,觉得祈云的心思比皇上还难猜:“没必要一直憋着。”
外头的雨还是在下,天黑得早,灰蒙蒙的,透过车窗向外,只有不断倒退的景色,化在暗色的雨水里。
好压抑,祈云抬了下手。他伸出食指,指腹同起雾的车窗相触。有点冰。
他拉了下掉下的围巾,声音不算太大,是轻的,听着没什么情绪起伏,但王清越对他还算了解,所以他还是听出感慨:“没什么憋着的。”
祈云得声音透过布料传出来,听着有些闷:“习惯了。”
“啊?”这话说的,王清越的大脑有点跟不上。
他卡了壳,没太听懂祈云的意思。
“什么习惯了?”王清越嘴比脑子快,他眼睛瞪大:“他之前也死过?”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话刚出口,王清越就想扇自己一个嘴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等他意识到不合时宜已经为时已晚。
不过祈云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姜仪意外离世的消息已经不算秘密。新闻铺天盖地的,想不知道都难:“我说的意思,是习惯他这样。”
想一出是一出,永远不顾祈云的意见,永远自私,然后冠以“爱”的名义。拒绝不了,无力抵抗。
祈云做不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