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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所以哪怕知道,也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样的事,其实曾经的姜仪,再擅长不过了,不是吗?
◇第65章“你发烧了。”
全都不过是因果循环,风水轮流转的报应。姜仪徒劳无果地张了张嘴,在短暂的时间里被潮水般涌动的悲恸和哀切所淹没。
人在骤然无措的时候,是会失去思考这项能力的。姜仪呆呆地看着祈云背过去的后脑勺,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他徒劳地抬起手,指腹摩挲过脖颈后发烫生疼的腺体表面,连合上眼皮的动作,都做得迟钝而生硬。
“好。”姜仪还是这样说。
omega终于学会收敛自己的坏脾气,照着曾经记忆里自己被爱的模样,笨拙地模仿着如何对爱人多上一点耐性。
只要还有时间……姜仪舍不得闭上眼。适应黑暗之后的眼睛可以模糊地描摹出祈云背脊的曲线,他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么告诉自己,他们还有时间。
至少在此时此刻,这个不愿意接受自己的alpha,还真实地躺在他的身侧。
他凉薄的视线,起伏的背脊,和温热的呼吸。都发生在姜仪眼前,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而不似从前的虚幻,一睁眼时,能够得到的只有无尽黑夜里的稀薄空气。
这么想着,竟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真的算起来,姜仪也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的睡眠向来都浅,需要想的东西太多,整日整夜活在猜忌中,就连睡梦都难有清闲的时刻。祈云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姜仪甚至连合上眼皮这件事,都生出无端的抗拒。
只要闭上眼,就没法抑制地渴求那股从未消散的檀香气息。那是alpha身上独有的,只对他敞开的怀抱。姜仪避免不了这种通病,他唾弃自己的卑贱,所以从不承认自己的依恋。
姜仪幼稚愚笨,说的那些话哪里是说给祈云。
比起恶毒的贬低,更多的,大概是对自己的提醒和警戒。可他分明比谁都要了解,他近乎痴迷地爱着祈云身上那股不算浓郁的,好闻的香气。清冷,不染红尘,如同只为他一个人停留。
而半睡半醒之间,姜仪无意识地抓了一下被褥,仿佛再一次嗅到了记忆里的气味。
是乌木的沉香,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一般,将他安心地包裹在其中,犹如过度美好的梦境,姜仪沉溺其中,迟迟不愿睁眼。
——姜仪是被热醒的。
肌肤滚烫灼热,他迷迷糊糊的,大脑一瞬间短了路。不过一秒,就马上打了个激灵,吓得坐起来,手抽离开去,第一时间去确认自己的抑制贴。
空气里的信息素混杂,浓到近乎呛人。omega瞪大眼,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第一反应是自己还在做梦,因为梦里祈云的檀香味太过让人心安,所以才会哪怕醒过来,那股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不仅没有散去分毫,反而愈加浓烈起来,直往姜仪的鼻尖里钻。
“祈云,祈云!”
身上是凉的,他反手握住自己的手腕,确认了那阵灼热的来源不属于自己,才动作有点急地,伸出手去探身侧人闷在被子里的额头。
“祈云!”姜仪跪着向alpha凑近,音量也跟着抬高。他这回是真的慌了神,声音都无措起来,姜仪不敢太用力,可祈云皱着眉头,压根不愿意醒:“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祈云还在睡梦里,只听得见朦胧一点响动。他被吵的烦,于是抬起手蒙住双耳,试图用这样简单干脆的方法隔离去姜仪吵闹的动静。
可omega不依不饶,这种方法压根不管用。
祈云只好抬手,手动堵上了对方喋喋不休的嘴,深吸一口气,说:“别吵。”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疲惫,其中浓厚的倦意一瞬间让姜仪失了声。不过怔愣只是一秒,就旋即被理智唤回神。姜仪咬咬牙,索性抓住对方伸出来的手腕,低了点声音:“等会儿再睡好不好?先量个体温。”
“你身上很烫——”
祈云还是没睁开眼,他声音透过被褥的布料,闷闷的传出来:“一直都这样,不用管。”
但姜仪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急,连态度一同变得强硬起来:“祈云。”
叫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顿了顿,干脆放弃了劝说对方听从自己去医院检查的想法,翻身下床,用简短的语言命令:“让林晨过来一趟,快点。”
“嗯,有人发烧。”姜仪皱着眉,语气冷硬急促:“是。”
祈云听不下去了。
他抽出被姜仪禁锢的手,反手抽过正在通话的手机,没带犹豫地摁了挂断:“不用。”
alpha这是被迫清醒了,他也跟着坐起来,落在肩颈的发睡得乱糟糟的,身上带着尚未睡醒的惺忪:“我没发烧。”
他扣下姜仪的手机屏幕,身子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紧绷,锁骨的线条绷出来,裸露出一片冷白的胸膛。
姜仪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喉结滚了滚,略带匆忙地别过了视线,没吭声。
“易感期而已,”祈云没管姜仪,自顾自地解释。他松开手机,重新递过去,说:“假性发情了,我自己待一会儿就行。用不着叫医生。”
外面的天蒙蒙亮,姜仪这时候才发现,祈云原本颇白的肌肤被红晕所占据,连一贯清冷的眼眸,都在黑暗的映衬下,沾染上些许不清明来。
alpha说话的语调还算平静,连说自己正经历着假性发情这件事,都没有表现出半点波澜。
如果不是姜仪自己经历过,知道这样的感觉究竟是如何,恐怕就真的要被他语气里的不在意所哄骗,以为这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平常事了。
他听见了,祈云的尾音在发抖。
而对方陷入这场痛苦的诱因,姜仪太清楚了。他指尖发颤,一时间不知是该向前还是后缩:“这怎么会没有事?”
姜仪的嗓子发干,他跪在祈云身侧,不敢再离得更近了。
空气骤然间升温一般,搅和着凌乱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在昏暗的,逼仄的房间角落相互交缠,无端地生出暧昧。
但他们不是可以享受这种暧昧的关系,所以姜仪踌躇不前,他只想逃离。分明他才是那个omega,暴露的信息素却让他莫名生出对祈云的冒犯。
是的,冒犯。他怕祈云认为自己冒犯。
“那……很疼吧?”姜仪喉咙又开始发干了。只是不算疼,在安静到只剩下呼吸的房间里。omega无意识搅弄了下手指,直到指腹被自己捏得发红,才梗着脖子,还是说:“……我叫他过来。”
“要抑制剂吗?”他无措地扣手,眼皮垂下去,像是要将床单盯出一个洞来,有点难以启齿地,声音愈加小下去:“他是beta,我让他带几针——”
话音戛然而止,姜仪抓了下手下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