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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低下了头,话锋一转,说:“好。”
这句话倒是带上了点真心实意,眉眼透出明晃晃的笑意。姜仪抿了下唇,识趣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你一直都知道吗?”
祈云没说话,姜仪也不恼。他只自顾自说着自己的猜测,为此感到小小的窃喜:“我找人跟着你,你不生我的气吗?”
祈云闭了下眼,声音很轻:“随便你。”
他撂下这句话,便同姜仪擦身而过,转身进了里间。姜仪跟了上来,但alpha并未出声制止。他解开睡袍的腰带,全然无视身后姜仪粘腻的视线,套上了挂在衣帽间的毛衣。
“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在祈云系好大衣的最后一颗纽扣之前,姜仪终于组织好自己的回答,向alpha做出了承诺:“我会让他停。”
祈云抬眼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对着镜子调整了下自己领口,才舍得分给身后的人轻飘飘的一眼:“可以。”
他等了一会儿,没看见姜仪有离开的迹象,于是主动开口,问:“你什么时候走,我有事。”
“我能留着吗?”姜仪犹豫了一下,很快又感到懊恼,话头一转,又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收东西。”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一起住?”他仰着头,说:“我不忙,只要你有时间,我随时都可以。”
“你的工作很忙的话——”
祈云听了会儿,停下动作,没什么前兆的,轻声打断:“我可以不去上班。”
“……什么?”今天,姜仪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祈云弄得措手不及了。他心口狂跳,心脏几乎要因为超速运转而跳出嗓子眼。
但显然,祈云对此毫无察觉。或者说,他并不在意。姜仪的任何反应,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过姜仪的吃惊太明显了,所以祈云还是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他同姜仪对视,这一回放慢语速,说:“我说,我可以不去上班。”
alpha简单扫了一圈身后的房间,又收回来,说:“我记得,你有栋别墅。我东西不多,不会很麻烦。”
他说着,又不太舒服地拧了下眉。似乎想到什么不太愉悦的记忆,所以表现出些不适来。但他靠了下身后的桌子,单手撑在桌面,没让那阵不适出现太久。
“我想住进去,”祈云顿了顿,这时候才抬起眼,勾了下唇角,对着姜仪。笑意不深,姜仪沸腾的血液在这个眼神下逐渐冷却凝固:“你可以把我关起来,如果你想。”
“不用找人监视我,也不用装那些软件。”祈云阖起眼皮,一次性讲这么多话,让他感到脑子很累:“你可以自己看着我,我不会走。装监控也可以,但是我有时候想出去走走。”
他想了想,看起来大发慈悲,象征性地给姜仪选择的权利:“看你。门在你后面,你可以反锁。”
祈云才是恶魔,姜仪这样想。
他交出诱饵,看似体贴,甚至贴心地为姜仪做出多种方案。可他分明知道,这个可恶的,占有欲极强的恶劣omega,做不出任何别的选择。
这是宙斯的潘多拉魔盒,但姜仪无法拒绝。
“不要去。”这是开卷的命题,姜仪在落锁声中背过身,弯下眼,轻声说:“我看着你。”
◇第52章“笼中鸟。”
两年了。而在他们分别的,即将跨入第三年的开端,姜仪心满意足地扭过头,看见祈云的侧脸。
他们一同坐在车后座,空气少有的和谐。他努力去回想,上一次和祈云坐在同一个车厢,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是又一次争吵,姜仪想起来,是有点深的夜晚,他在情绪的驱使之下,在alpha的腺体上,深刻地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牙印。
可标记无法真正成形,因为他没有注入自己的信息素。所以是单纯的撕咬,带着疼痛的血,但祈云没有拒绝。祈云不拒绝来自他的伤痛,苦难,让姜仪很多时候都产生一种被无底线包容的错觉。
他的恶趣味总在放大,面对祈云的时候,姜仪纵容自己发泄所有负面情绪。他知道这并不公平,但他恶劣惯了,理所当然地认为无谓,却在姗姗来迟的此刻,后知后觉地感到后悔。
“疼吗?”姜仪扭过头,盯着祈云的侧脸,目光停留在对方垂着眼睫的眼角,骤然发问。
omega抬了下手,指尖很轻地拨弄了下祈云的衣领。那里面再往下,就是alpha最隐私的,不容他人触碰的腺体。
祈云并不例外,他颈间的肌肉绷紧,想要躲开,又生生克制住似的,愣是没有动。
“什么?”这回轮到祈云不理解了。他循声转过头,对上姜仪的眸子。
姜仪的长相其实很占优势,他拥有一双足够会爱人的眼睛,认真看一个人的时候,往往让人生出自己就是全世界的错觉。
就像现在,姜仪那双偏圆的,湿润的眸子里全是祈云的倒影。他眨了下眼,里头被心疼和懊恼浸满,轻而易举地流出深情:“疼的,是吧。”
祈云被他盯着看了几秒,大概懂了对方指的是什么。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逼着自己开了口,问:“你说腺体?”
姜仪没说话,但眼神已经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祈云默了默,先一步别开了眼。
他应对不了姜仪的注视,让他感到森林里被豺狼盯上的恐惧。阴暗且潮湿,连里面的爱意,也带着腐烂的腥臭。
“还好,”祈云思忖少时,说:“没什么感觉。”
他以为姜仪说的现在。
这样的语气,姜仪呼吸一滞。他缓慢地感受到心脏的钝痛,因为祈云的无所谓。
他不说痛或不痛,像是连感受痛觉的能力都失去,只用近乎轻描淡写的眼神,轻飘飘地说“没什么。”
是真的没什么,还是其实疼,但不在乎?
“是我的信息素泄漏了,让你觉得不舒服吗?”姜仪哽着嗓子,需要稍稍张开唇,才可以顺利呼吸,不至于因为缺氧而背过气去。
他有些急切地向前探身,又想到什么,抬手摁住了自己脖颈后的抑制贴,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的信息素少溢出一点。
这样有些幼稚的动作,哪怕是刚学生理知识的小孩,都不会做的出来。可姜仪偏偏做了,大脑不会运转和思考一样,因为担心忧切,所以短暂失了神。动作幅度不算大,但落在祈云的余光中,每个动作都像刻意放大放慢——虚伪。祈云很慢地想,好虚伪。
其实姜仪这样的人,哪怕不去争抢这份家业,在别的领域,也一样会做得很好。他多么擅长演戏,祈云不太有耐心地撇过头,觉得比起领导公司,他或许更适合去做一个演员。
不过自己也逐渐潜移默化,祈云摇了下头,抬手握住了姜仪的手腕。
祈云没太用力,就将姜仪的手从脖颈上抓了下来。他抿了下干涩的唇,说:“不是。”
没什么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