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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8

作者:一只怀野字数:2391更新:2024-10-01 22:59

,像一个固执的实现愿望的小孩。

“我不要吃螃蟹了……我要回家……妈妈、爸爸,我好怕……”

可是红灯笼坏了,不灵了。

“命运”、“人生”、“死亡”……这个可怕的夜晚所发生的不该由6岁孩子来经历的苦难。

一夕之间,兰卿刻骨铭心。

一年后,离开福利院的那晚,月光依旧很冷,仿佛灵柩散发着苦深的寒气。管事阿姨督促他笑,他笑得脸僵,像月光曾经死在妈妈脸上。

阿姨满意地把他打量了一遍,仿佛看着某件高昂价码的商品:“你马上就要有新的家了,先生特意交代了,以后你就叫叶阮,记得吗?”

兰卿为这个名字皱了皱眉。

他紧紧捏着衣角,鼓足勇气想跟阿姨说什么,接待室年久失修的木门却已经开了。

“吱——”

“吱呀——”

卧室门被人顶开一条缝隙,雁放单手端了个托盘进来,上边放一只冒着烟火气的青花瓷碗。

“夜宵时间到——”雁放把色泽诱人的面摆在桌上,撑着手臂站在一旁,“给他们煮的牛肉面,你这碗是素的。晚上吃那三明治腻着了吧,看看合不合口味?”

过去这些年,叶阮一遍遍地反刍往事,那晚的细节已经在大脑对于痛苦的反复刺激下渐渐变得模糊、错乱,但总会忍不住多想,为何要用“残忍”来形容那个冬天。

大概与人心相比较,连寒霜都会显得比较温柔。

在他谨慎的认知里,没有人敢把心剖开摆在面前供人赏阅。但雁放这么做了,他给出的不仅仅是一颗毫无保留的心,连温柔都是千倍万倍地满溢,如洪水猛兽,几乎是让人吃不消的程度。

这令叶阮自持的理性被小小地撼动了,6岁的、弱小的兰卿站了起来,小手贴着他的心壁,那最柔软、坚固却又不容入侵的温暖之地,也许……会有机会容许一声叩门。

叶阮握着筷子,迟滞地在碗里拨了拨,只听雁放老妈子一样嚷嚷:“就那几块萝卜还不吃?多吃青菜对身体好,听话,别搅了!”

念在大晚上有人煮宵夜,忍了。叶阮不太情愿地吃了萝卜,问:“他们怎么样?”

雁放头回见八卦问得像领导普查的,思索了一番:“看着挺和谐的,如果他俩走的是相敬如宾路线,那估计是成了;如果走的是热情似火路线,那估计是完了。”

问了等于白问,叶阮不言语了,安静地吃完面,在雁放求夸奖的目光里矜贵地夸了一句。

雁放屁颠地收了碗筷扔出去给宁远洗,顺便扯着昨晚那件干洗过的华丽红睡袍,死皮赖脸缠着叶阮换上,再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进被窝。

第二天睡醒,天光亮得刺眼。

一大早鸣笛声、高跟鞋声、嬉闹声此起彼伏,雁放在半梦半醒间悬崖勒马,把即将噘出去的嘴收了回来。他学机灵了,先睁开一只眼,窗帘拉着,八卦小分队也没上线。

雁放舒服地哼唧一声,还没等那只眼再度闭上,兜头一套衣服砸了过来。叶阮绕过床尾,催促他:“快起床。”

听见这声,雁放人还没醒,那儿先醒了,整个人正萌动着,等那股子花香忍无可忍走到床边,他迅速伸出一条胳膊结实地圈了上去,同时脸往叶阮的小腹上拱。

伴随着一声“我操——”,脑门直撞硬金属,差点给雁放磕回梦里去。

他倒抽口气,睁眼只见叶阮手里拿一顶窄檐爵士帽,这不是致命的,致命的是那帽纱上装饰一枚手掌大小的银质六芒星,密密麻麻镶嵌着钻石,中央的钻托上还有一枚大个的,纯度相当高的D色钻。

“长得好看的人果然都随身带刺。”雁放嘴也醒了,非主流道:“爱你我伤痕累累……”

叶阮嘴角抽了抽,扳着他额头看了两眼,金属边缘太过锋利,给留了一道浅色的划痕。

今天要出入正式场合,脑门贴个创口贴不太像样,叶阮考虑了两秒,将他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捋,总算温柔些:“先换衣服,待会让波佩给你做个发型遮一下。”

小磕小碰,雁放觉不出疼,乖乖坐起来套衣服,领带挂在脖子上,直奔浴室。

叶阮穿着一身Dior经典款NewLook套装,黑金老花细高跟,腰臀衬托出极致的弧度,长发高贵地盘在脑后,再配上那顶价值不菲的装饰礼帽,出落一身贵族气。

两束目光在镜中撞上,彼此都心猿意马地想起昨晚。

那张照片雁放自然不会发给章世秋,他私藏还来不及,趁着煮面的工夫给手机加密相册设了三道防火墙,防着叶阮删。但他显然是想多了,他大度的哥都没再正眼瞧过他的手机。

“什么造型?”

正暗戳戳琢磨着,雁放听见叶阮失笑一声,命令他。

“过来。”

【作者有话说】

高亮:雁商不是ltp,还有真相未揭开,大家不要误会了,但他必然不是个好人,我路过先踹了。

第68章

清晨第一缕稀薄的光越过木窗拢上来,将叶阮额前发丝打成金黄色,睫毛密密地,像一团旺盛的蒲公英,而他的手还保持着逗趣儿的动作,在半空中懒散地勾动两下。

雁放难以自持,喉头上下一滑,脚步跳了一场探戈。

领带的两条长边被涂着红甲的手指轻巧牵住,径直转了半圈,往下扯去。

雁放上身受力,像堵墙一样径直栽下,撑在叶阮面前,嘴唇将贴不贴摆在他额头前,呼出的热息拂过那光洁的皮肤,整个下巴都装矜持地绷了起来。

叶阮那团蒲公英似的睫毛眨动起来,掀起翩然的弧度。缠在手心的领带随着喉结的滚动又紧了紧,束成项圈,扼住雁放的咽喉。

那缕剔透的光从他侧脸离开了,叶阮完全地被雁放的阴影笼罩着。他摆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呼吸打在雁放的鼻梁,一高一低,须臾纠缠起来。

“今天好好表现,不要给我丢人。”

话音落,腰被手臂的力度紧紧搂住了,雁放深吸口气,哑着晨起的嗓音说:“给点甜头。”

叶阮却垂下了眼神,在这火即将擦上的尴尬境况中,他认真细致地给雁放打了个温莎结,领带推到最顶端系紧,食指的指节抵在咽喉处。

“训狗的时候一般先要求再给奖励,这样你才会更有干劲。”……叶阮又在这样!

亲手给他拴上一条项圈,拉紧了,仿佛在公众场合里也要让他时刻记住,他带着项圈,是他忠诚的一条狗。

雁放深吸的半口气卡在胸膛里,不上不下,最终落得跟邪火殊途同归的趋势。

他握着叶阮一侧腰肢,撞了一下,弯腰用呼吸去够他高贵的脸,念着荤话求道:“我对你什么时候都有干劲儿,领导……哥。”顿了顿,又觉这些称呼都不够黏糊、不够狠,心脏砰砰跳着,几乎提到嗓子眼儿,试探着叫了个新的,旖旎的:“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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