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了车背着手装模作样在车库里溜达,央求守夜的老董去趟别院帮他取护照。
俩忘年交头对头商量了半晌,雁放再三叮嘱:“董叔,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务必神不知鬼不觉。”
弄得老董心里挺慌的,在主家待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有种做家贼的感觉。
叶阮在车里交代下属安排工作,闻言忍不住侧目。等老董悄咪咪执行任务去了,他捞起腿上的衣服下了车,“你的衣服。”
雁放低头看了一眼递过来的手,没接:“你披着吧。”
他揶揄道:“这大晚上的,兄弟总不能连件衣服也不可以互相借吧。”
“那我松手了。”叶阮毫不留情地说完,指尖一松,皮衣往下坠落一厘米的距离,被雁放捞住了。
“你还真扔啊。”他嘟囔着,抖了下外套翻身套上,微风携着一股香甜味飘来,雁放立刻舒坦了。
嚯,身体乳又换回去了。
正心情荡漾,原地转悠的辛巴掉了个头,又拱了雁放一屁股。
雁放:……这臭狗。
目睹了一切的叶阮颇具包庇意味地转过身,假装视而不见,“我先送辛巴回去,一刻钟后在这儿集合。”
雁放冲辛巴做了个鬼脸,满脸写着侥幸:珍惜这十五分钟吧,马上你主人就要归我了。
辛巴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一反常态地跑过来,用爪子轻轻点了下他的膝盖,眼神很是灵性。
雁放警惕地半蹲下身,上身后退的不能更明显,开玩笑,马上出国了,可不能再给整破相了,顶着张伤脸到国外去那丢的可是洋相!
然而辛巴抬起前爪,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掌心上。
一向水火不容的一人一狗握了个手,但因为彼此都太看不惯对方,这种友好的场面仅存了两秒。
雁放:……有种突然被竞争对手发好人卡的感觉?
辛巴冲他晃了晃尾巴,姿态依旧高傲,黑漆漆的眼睛透露着一种坚定,像是第一次认可了他。搞的雁放蠢蠢欲动想摸一摸它的头,辛巴嫌弃极了,一个敏捷地旋身,追上叶阮头也不回地走了。
雁放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自己的头。
小插曲很快被抛之脑后,等集合的这段时间,他猫在车库里来回巡视,一眼就在那辆玛莎拉蒂MC20旁边看到了一辆还未上牌的巴博斯G800。
野性霸气的越野车型,内外黑红的经典配色,哑黑改色膜加红线条点缀,雁放……哦不,无数男人的梦想。
老董刷完了家贼体验卡,拿着护照和一件厚外套回来,左右找不见大少爷去了哪里,只听见车库深处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挺严重的,像是谁犯了哮喘。
老董循声走去,找了一圈的大少爷仰躺在车座上,手摸着内饰的真皮缝线,神色如同范进般疯癫,眼珠缓缓滑向老董,问:“董叔,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老董还没到耳背的程度,自然听见了,但顺着他问:“什么?”
雁放深吸一口气,被刺鼻的气味呛得咳嗽:“我心花怒放的声音。”
他从驾驶位上直起来,趴在车窗上看老董,“董叔,我好像有点幸福的喘不过气了……”
“哎!”老董一拍脑袋,当即抬手去掐雁放的人中,“快下来!我忘了这车喷了除醛剂,正放着闷甲醛呢!”
一刻钟到,叶阮出现在车库,雁放正垂着头抠着手被比他矮了一头的老董教育。鼻子下方嘴唇上方还有一道明显的深红色掐痕,给他人中掐出个滑稽的十字来。
老董操心地教训完他,又对叶阮欠了个身,小声交代道:“快走吧,老爷再过会便要起夜了。”
叶阮点点头,睨了雁放一眼,随口问:“他又怎么了?”
老董难以言喻:“甲醛吸多了,吹会儿风就好了。”
上了车,雁放裹着轻便棉服歪在车窗边吹风,冬季的北风犹如凌冽的刀子,刮得人面颊生疼。
他缓了一会,侧过身,余光瞥见叶阮换了一件厚实的羊绒大衣,下身搭一条毛呢西装长裤,头发披散着,被贯穿车厢的北风不懂怜惜地掀起落下。
那张包裹在发丝间的脸一如既往的好看,眉眼淡淡,漂亮得毫不费力,下颚颈线画出骄矜的弧度,如掀起障目的树枝便可窥见远山雪峰。
雁放看得出了神。
拐过一条街口,乍宽的路风更烈,叶阮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檀木简簪,将吹乱的头发挽了起来。
雁放回过神,抬手把车窗按了上去。
车子到达一栋公寓楼下,接上了宁远。趁他放行李的时候,雁放往叶阮那边挪了挪,贴着他问:“你送我的是那辆大g吗?”
“嗯。”饶是叶阮没有偏头,也能感受到身侧如火般炙热的视线,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雁放的眼神骤然亮如车灯。
他小心翼翼地问:“改的吗?”
“不是。”
“我靠!”前排司机和宁远受了惊,同时扭过头来,受够了这少爷一惊一乍,双双又把头扭回去了。
“限量版啊……”雁放反倒像不满意似的,身子也坐了回去,靠着车枕默默沉思,状态反常到让人难以忽视。
在这寂静弥漫的几分钟里,他心里一架天平左右摇摆,已经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绑架、争夺、爱恨情仇种种后果罗列一番,加在一起相去悬殊,抵不过大G对男人天然的诱惑力。
“你想什么呢?”叶阮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抽离,忍不住问道:“不喜欢吗?”
“没有。”雁放摇了摇头,语气迟滞,乍一听让人以为他接下来要酝酿出怎样的感谢或是感慨。
片刻,雁放真诚徐徐道:“此生不悔入豪门。”
到机场已经三点过,车里一对逗哏捧哏聊了个把小时,嘴皮子都磨困了。宁远打着哈欠拿证件去值机,雁放什么也没带,顶天立地一小伙儿,帮叶阮推着他的行李箱。
机场并没有想象中空旷,不知去哪里的航班延误了,目之所及的座位都被占满。赶路的旅客脸上堆积着疲倦和嫌怨,机场工作人员面带歉色地发着毛毯,经过雁放时他也凑热闹要了一条,摊开盖在叶阮肩上。
“谢谢。”叶阮轻声说。
无意间扫到他删除信息的动作,消息聊了数十条,雁放没打算看,单瞧见联系人写着“淮青”。
“没座了。”雁放收回眼神,“要不你坐行李箱上?我推着你。”
这对话让不远处一对依偎着站在一起的小情侣听了去,女孩子攥拳给了男孩一锤。
人比人气死人,别人家的情侣总是羡煞旁人。
在男孩子的“哎哟”声中,叶阮拒绝了雁放的好意,“不用。”
雁放不知道旁边有人盯着,依旧我行我素地弯下腰按了按箱子顶部,像是在测试承重能力。叶阮直觉有些尴尬,想出声制止他:“我不累……”
“那你推着我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叶阮愣住了,旁边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