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直到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才算结束。
这还不算什么,这人晚上还不睡觉,捧着书一个劲儿的背!
李鸿星不知道对方哪来这么大精力。他本来还强撑着一股气和傅云帆比,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只能放弃。
春去秋来,三年的时光眨眼而逝。
晨光熹微,顾家练武场上一身姿矫健之人手中重刀挥得虎虎生风。不远处坐着一名俊美至极的青年,此时正用手撑着头,睡眼惺忪。
傅云帆练了约莫一个时辰,然后满头大汗的走了过来,凑近了青年身边。
傅斯年拿起桌上的汗巾扔到他的脸上,示意他自己擦干净。
傅云帆不乐意,委委屈屈的说道,“哥哥都不疼我了。以前都是哥哥帮我擦的。”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不看看自己那身体和个头,够快赶上他们家主子两个壮了。这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该有的身体。
“别撒娇,自己擦。”傅斯年往后撤了撤,拍了下少年的脸,“别来吵我,我回去补个觉。”
傅云帆摸了摸被打的地方,看着傅斯年离开的背影,不情不愿的拿起了汗巾。
长大了一点都不好,哥哥不像以前那样爱护他了。
对傅云帆来说,最幸福的莫过于刚来顾家那段时间。晚上他因为梦魇睡的不好,哥哥知道后不顾顾云朗的反对,将他带在身边,每日哄着他入睡。两人相依相偎,他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哥哥俊美的睡脸,快乐的要死。
他练武的时候,哥哥会手把手的给他纠正姿势。若是受了伤,哥哥会心疼的给他上药。还有还有,出门在外,哥哥担心他走丢,会当众牵着他的手。
然而这一切随着他的长大都消失不见了。
“哟,又在傅斯年面前装天真无邪的少年呢。”
大清早的,令人厌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傅云帆皱了下眉,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李鸿星实在碍眼,却又杀不得。若不是他的存在,天下的人不知会给他和哥哥冠上何等难听的罪名。
“想挨揍?”傅云帆冷笑着将长刀横起。
李鸿星哪是他的对手,连退了好几步避开锋利的刀尖,看着神色轻鄙的傅云帆,咬了咬牙道,“你别欺人太甚,不就是武功略胜我一筹。”
傅云帆面无表情。
李鸿星一恼,口不择言的说道,“也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有本事和顾云朗叫嚣去啊。”他指着傅云帆,大声嘲笑道,“真可怜啊,自己喜欢的人是别人的男妻。你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一辈子都得不到他。”
傅云帆的手紧紧握起,阴沉沉的看向李鸿星,反唇相讥,“你又好了多少?肖莲玉那女人床榻上的男人数不胜数,却没有你的位置。哥哥起码真心疼爱我,肖莲玉不过把你当成阿猫阿狗,想起来便问上两句,想不起来便弃在一边不管不顾。”
李鸿星被戳到痛处,脸色无比难看。
他不是原来那个不知世事的孩童,何尝不知道肖莲玉对他的感情并非表现出来的那样,但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对方,哪怕出现放弃的念头都觉得胸口难受。
“傅云帆,你别得意。”李鸿星冷冷一笑,眼缝里透出刻薄的光芒,“就算姐姐不喜欢我,只要她未成亲,我便有何她在一起的机会,你有吗?”
傅云帆脸上的杀意顿时浓了起来,猛地甩了下手中的长刀,将李鸿星吓得双腿发软,跌落在地上。
“我和哥哥如何,轮不到你来过问。”
哥哥曾说过,这世间万事皆有可能发生。如今边关不稳,急需良才,他已自请前去。只要能立下大功,便可以用军功给哥哥换一道和离的圣旨。
他做此事是瞒着傅斯年进行的,若非017在兵部看到他的申请书,恐怕直到他离开,傅斯年都会被瞒在鼓里。
“你好大的胆子!”
晚饭过后,得知此事的傅斯年气得脸色发白,霍地砸了一件瓷器。散落的碎片在他手上割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哥哥!”傅云帆心疼的眼睛通红,连忙走近,小心翼翼的捧起了傅斯年的手指,为他清理伤口,“哥哥不要动这么大的气。”
傅斯年冷冰冰地道,“知道我会生气你还做这种事?我知道你想建功立业,但是云帆你才十五岁,不用着急。”
十五岁在现代只不过是个初中生,一个无忧无虑的年纪,他怎么能忍心爱人去面对残酷的战场。
“我不小了,我可以的。哥哥,很多人都是在这个年纪上得战场。”他没有这么多时间去成长,必须尽快的将权力掌握在手里。
“不行,我说不行。”傅斯年抽回手,戳着傅云帆的额头骂道,“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你现在去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那样的场景,傅斯年怒红了眼眶。
“我不会死。”傅云帆重新捧住青年的手,侧过头轻轻蹭了蹭,低声道,“哥哥,你要相信我。”
他相信,他怎么不相信。他知道爱人不会轻易死,也知道对方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不想对方这么早的去吃这份苦,直面死亡的恐惧。
傅斯年沉默的转过了脸。
傅云帆眼眸暗了下来,试探的将青年的手放在了唇边,落下一吻。
傅斯年身子颤了颤,双眸低垂。傅云帆两眼骤然一亮,又吻了一下。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平安,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娘哎,二少爷竟然对他们主子抱着这样的心思,关键是,主子没反对。
这三年来,平安看着傅云帆飞快成长,原先对他的鄙视早就化成了崇拜。他隐隐约约有感觉两位主子的感情不同一般的兄弟,但始终不敢确认。如今亲眼见到,已经无法欺骗自己。
傅云帆视他们主子为天,可平安并不认为对方是个好归宿。
先不说两人之间的年龄差,便说傅云帆即将启程去边疆的事,一去不知几年才能回来,难保不会见异思迁。
想当初顾家这位走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永不变心,现如今又是什么光景。
……
又是一年春,傅云帆离开已经一年有余。
这一年来,李鸿星突然间对傅斯年殷勤起来,每日晨昏定省,一副十足的孝子模样。
然而不管他表现的多么体贴孝顺,傅斯年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让李鸿星身边的侍从不由得为他打抱不平,将此事告到了顾云朗跟前。
四年过去,顾云朗早已没了刚回朝时的意气风发,他被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磨得心力憔悴,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傅斯年与他站在一起时,两人像是差了一辈。
“斯年,我听闻你对鸿星似有苛待。”
傅斯年淡定的翻着书,并未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