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反抗归结于有了林知念这么一个靠山。
“若是知念能为陛下生下一儿半女的,咱们更得把夫人捧着供着。”
泽安可是偷偷告诉她了,三皇子联合了一批人逼皇上立储。三皇子想当储君,皇上就一定不能有亲生子。
林耀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所以在三皇子让他做个选择的时候,他已经舍弃了林知念。
然而等看到林知念回家省亲的派头,心中又有所动摇,毕竟林知念若能生下皇子,储君之位一定是这个孩子的。但三皇子当了太子却不一定会选择婉儿的孩子继承大统。
经妾室这么一说,林耀动摇的心再次坚定起来。嫡女和他感情淡薄,得势了也不会扶持林家。与其如此,倒不如将宝压在感情更为深厚的庶女身上。
……
萧逸天与林婉儿的婚约定在了半个月后,时间上十分赶,两人都不甚满意。但因为是萧重亲自选的日子,即便心中如何不情愿,也得按照时间来。
两家争分夺秒的准备成亲事宜。三皇子府内张灯结彩,院落来不及重新修整,只能先将就着布置起来。
主院是正妃的住处,旁边还有几个小院是侧妃和妾室们的地方。
林婉儿未曾来过萧逸天的府邸,更没有问过他是否有妾室,因此并不知道萧逸天十六岁时便有了通房,对方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小姐,再过七日便是您和三皇子成亲的日子了,三皇子怎么最近都不来找您?”小桃为林婉儿梳着头发,有意无意的说道。
“他不来才好呢,我才不想见他。”林婉儿对着镜子涂上胭脂,完全不将萧逸天的冷待放在心上。
之所以选择萧逸天当丈夫,只是因为对方将来会成为皇帝。那本书上可是写了,萧逸天对救过自己的女子情根深种,为了她遣散后宫,独宠一人。
“万一三皇子移情别恋怎么办?”小桃说完突然打了下自己的嘴,满脸懊悔,“我口无遮拦,小姐您别往心里去!”
“行了行了,你别杞人忧天了。三皇子以为我救……我相信三皇子的感情。”林婉儿差点将实情脱口而出,想到小桃自小便伺候她,对她救没救过三皇子事情一清二楚,万一嘴快传了出去,可就坏了她的好事。
小桃捏了捏袖口里的荷包,彻底相信了林母的话。原来小姐得到三皇子的喜欢真的是因为抢了别人的功劳。小姐可以,那么她也可以。她的长相虽不如小姐秀丽,但胜在身材极好,十分招人眼球。
林婉儿也对侍女的身材嫉妒不已。与小桃相比,她像一个还在发育期的小朋友。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不久后便在三皇子府展开了一场争宠大戏。
……
“一个皇子成亲要朕亲自到场祝贺?朕很闲吗?”
勤政殿内,萧重冷笑着扔了上奏请他前去观礼的奏折,将正聚精会神看书的傅斯年抱在怀里,对着青年的耳朵轻呼一口气,“朕的时间用来看庭州都不够。”
鲁公公仔在自家陛下抱着人的时候便将脸转了过去,不想看到堂堂九五至尊像个登徒浪子一般的模样。
自从有了傅主子,陛下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勤政爱民,但是话多了,表情多了,疯起来的时候少了。
鲁公公不由想起前些日子太后在御花园中说的那些话。
“哀家是看着重儿长大的,显少看到他这般快活的时候。”本来准备对萧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太后望着萧重和傅斯年在一起时的笑容,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江山社稷重要,传宗接代重要,但若这些都要以牺牲萧重的幸福为代价,太后亦是于心不忍。
“娘娘说的是,奴婢也很久没见到陛下笑过了。”老嬷嬷顺着太后的话说,然后打量了下花丛中的少年。唇红齿白、清隽秀雅,一眼看过去很难不令人心动,难怪陛下喜欢。在听说了;林庭州的经历后,心中对他更是怜爱。
“干爹?干爹?傅主子叫您呢!”面容清秀的小太监碰了下鲁公公的手,唤回他的神思,低声提醒道,“方才傅主子说要和陛下一起出宫,让您去准备准备。”
鲁公公暗中骂了自己一声,连忙走上前听从傅斯年吩咐。
这是傅斯年入宫以来第一次出宫,他准备回去见见林母。既然不打算再要林这一姓氏,自然不会大张旗鼓的去林家,而是约了林母在一间酒楼见面。
林母只带了信任的老嬷嬷出来,出来前听了儿子的主意,故意没锁账房的门,院子里伺候的人也遣走了七七八八,只留下两个负责洒扫的婢女。
“夫人,按您的吩咐在箱子上都撒了荧光粉。”
“好,等咱们回来了,一起看场好戏。”
……
“乖宝,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包厢内,萧重紧紧黏在傅斯年身边,用低沉温柔的语气承认自己的错误。
傅斯年面无表情的喝着茶,根本不相信男人的说辞。两人说好了出宫见原主的母亲,顺便在宫外游玩一番。这人竟然临出门抱着他又亲又啃,以至于擦枪走火,耽误了不少时间。
当然,他也有错,抵不住身体上的快、感。所以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离我远点。”傅斯年推开男人凑过来讨亲亲的脸,表情是又好气又好笑。
嘴上说着没有下次了,每次也没落下过。只要一有机会,萧重必要把人往床上拖。
鲁公公见过太多次他们陛下的食言而肥,别说是傅主子不信,他听了都大逆不道的想翻个白眼。
“乖宝……”
“不许这样叫。”傅斯年像是一只被触碰到逆鳞的猫咪,瞬间炸开了毛。他现在对这个称呼有阴影了,这个称呼往往伴随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
林母到包厢的时候便看到一个英俊魁梧的男人从背后搂住了她的儿子,一脸的讨好。
儿子不耐烦了,推了不行,伸手打了一下。男人不但不生气,反而露出畅快的笑容,直说打得好。
林母觉得有些晕眩,在老嬷嬷的搀扶下才站稳了身体。
“庭州……”
母子二人已有将近两月的时间未曾见面,即便能从书信中得知儿子的情况,这一刻也忍不住走上前抚摸着傅斯年的脸颊又哭又笑。
萧重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抱着傅斯年的手收了回来,对鲁公公使了个眼色。
鲁公公立即上前宽慰林母,让她坐下来缓缓情绪。
林母这才意识到自己进来竟然忘了向皇帝行礼,慌忙站起来跪下请安,口中说着,“请陛下恕罪。”
萧重朗笑一声,扶起林母,缓声说道,“林夫人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您是庭州的母亲,便算是朕的长辈了。”
林母哪敢认了这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