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看得眉头紧皱,心里更是厌烦至极。
病床前,孟子琪还在继续哭诉:“对不起,北辰,都怪我……”
她这次眼中是真的浮出了泪花,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次爆炸会给陆北辰带来如此严重的创伤。
颅内瘀血,作为曾经的医生,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悔恨,此时孟子琪心底除了悔恨还是悔恨。
早知道是这样,她当初就应该,应该……
眼底情不自禁地闪过一丝愧疚与心虚。
孟子琪看着病床上的陆北辰,一脸坚定:“北辰,你的伤势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已经托朋友帮忙联系了M国脑外科方面的专家,等那边安排好后,我们就去国外治疗。”
陆北辰拧着眉头,他实在是有些厌烦孟子琪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不耐的开口道:“这些不用你操心。”
孟子琪一脸哀怨:“我怎么能不操心呢……”
她微顿,继续道:“不管如何,这次你都得听我的。
你知道的,我曾在M也学习过,那边的医术要比国内好得多。”
陆北辰面色冷淡:“就算要去M国,也不劳你费心,然然会为我安排这些的。”
孟子琪看了一眼王安然,眼底满是不屑:“我也在M待了多年,对那边的一切都熟悉,朋友也多,要更方便些。”
“这位是谁?你婆家人?”一旁,冯萍萍看了孟子琪几眼,没忍住好奇凑近王安然,小声询问了句。
她心里不由得吐槽,这女的也真的是……无法言语。
有些同情地看向王安然,不由地感叹,这女人嫁人,不止得选个好男人,婆家同样也很重要,尤其是人品这关。
啧啧,她要是有个像病床前那女人这样的极品婆家人,以她的这火爆脾气,估摸早就干起来了。
王安然听了她的话,嗤笑了声:“不是,她呀最多就算个自作多情的人。”
“啊!”还是联想的冯萍萍对她的话猝不及防,惊讶的音量都不受控制地增加了几分。
同为女性,她自然听懂了王安然说的“自作多情”是什么意思。
她瞥了眼孟子琪,原以为敢那般指手画脚,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呢,没想到……呵呵,真是脸皮厚得可以。
她那声惊呼,引得孟子琪转头看了一眼,随即满眼不屑:“麻烦安静些,北辰要休息。”
话落,她又看向王安然,语气满是埋怨:“你不知道北辰现在要好好休息吗,还带人来病房吵,真是的。”
王安然看她那一副完全女主人的做派,直接笑了。
果然,人无耻起来,天下无敌。
她眸光凛冽,语气冰冷:“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这样说话的?嗯?”
冯萍萍也附和她的话:“就是。”
她看向孟子琪:“而且,貌似最吵的人是你自己吧,一进门就念叨了个不停。”
还好意思说她。
孟子琪被两人的话噎了下,她不由得恼火,一时不知该拿王安然如何,只能将火气对上了冯萍萍:“你算什么?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冯萍萍不甘示弱:“你又算什么?跑来插手人家两口子的事,也好意思。”
话落,她不再理会孟子琪,毕竟这是病房,吵起来只会给安然添事。
她同王安然说道:“安然,那你忙,我先走了。”
王安然看着被回怼到脸色难堪的孟子琪,轻笑了声。
收回目光看向冯萍萍:“我送你。”
“不用,不用……”冯萍萍连连摆手:“你好好照顾妹夫吧。”
她看向陆北辰,又留了句:“好好养伤。”
说完就转身往病房外走去。
王安然还是礼貌地想送她几步,不过到门口时便被冯萍萍止住了。
她凑近王安然,瞥了眼孟子琪,小声叮嘱道:“姐妹,这女人看着不简单,你自己小心点,咱们吃啥都不能吃亏。”
“还有……”冯萍萍担忧地看着王安然,孟子琪刚刚的话,她也多少能猜到些,陆北辰的并不简单。
“安然,我大伯在军区医院那边上班,职位还可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王安然点头应着:“好,谢谢你。”
她心里有些感动,她并没有告诉冯萍萍等人自己的家世,所以她们都不知她是王家的人。
想帮自己,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才是真正的朋友。
病房里。
孟子琪还站在床前喋喋不休地给陆北辰做思想工作:“北辰,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
陆北辰只觉得她聒噪得厉害,他眉头皱了又皱:“你一天很闲吗?”
“什么意思?”孟子琪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下意识地脱口询问。
陆北辰淡漠道:“太闲就自己找事做去。”
别来烦我。
当然碍于曾经的情面,后面这四个字,他没说出来。
这下,孟子琪明白了,她有些伤心的看向陆北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陆北辰难得瞥了她一眼:“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没有谁会一直不变的。”
“可……”孟子琪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可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呀。”
王安然刚好转身回来听到了这句话,脚步微顿,淡淡的看了眼陆北辰。
这是她第二个次从孟子琪口中听到同样的话……
陆北辰察觉到她的目光,额角青筋不受控制地突突跳动了起来。
他按了按额角,第一次正面回答孟子琪这件事:“我没有答应过你任何事。”
当年,孟子琪为救他,手腕受伤,再也无法拿手术刀……
那段时间,她心理以及精神深受打击,出了些问题,受不了刺激。
所以她当初说一些话时,他怕刺激到她,所以没有直说,而是用沉默应对了。
“孟子琪,沉默并不是默认,如果我当初选择的沉默对你造成了什么误会,那我向你道歉。”
“陆北辰,你什么意思?”孟子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陆北辰声音冷了几分:“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清楚,还是非要让我挑明?”
孟子琪走了,梨花带雨地冲出了病房。
那“凄惨”的模样,引得走廊上的人频频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