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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金鼓回来了,他道:“王爷,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还有……”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小的和褚玉苑的人打听到,谭妃娘娘果然没立刻安排谭家人去听雪堂,把人先给打发了。另外谭大人还写了封家书给娘娘,听说娘娘看后脸色很不好。”
“知道了,你去把人传进来。”
很快,金鼓领进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对方先给他行了个礼,然后开始自报家门,说自己是谭耀的幕僚,姓王。
高炎定请他先坐,又让金鼓上了茶,才慢条斯理地故意问他:“已经见过大嫂了?”
王师爷笑道:“正是,小人刚从谭妃娘娘那儿过来,我家大人托小人带来的年礼及单子也已经呈给了娘娘过目。”
高炎定道:“回去和谭耀说,多谢他费心了。”没等王师爷说话,他突然话锋一转,“临近年关,想来你家大人如今也杂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身边定离不了人。你们辗转两州,风雪载途,恐怕还得费上不少时间。今日下午你们就启程罢,本王就不多留你们了。”
那王师爷瞬间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今日刚来就被镇北王催着尽快上路回返,他一时颇为慌乱,怀疑自己方才是否在言行上有得罪了人的地方。
高炎定端起茶来送客,王师爷急了,倏地站起来道:“王爷,还请听小人禀告一事。”他怕高炎定立马要赶自己走,语速变得飞快,“我家四小姐自去岁来王府陪伴谭妃娘娘后,我家夫人因许久不见女儿甚是想念,特命小人送来家书一封聊表思情。此外,四小姐的奶母也一道来了,在香州家里时,四小姐和她奶母就很是亲厚。望王爷能准许小人几个多停留些时候,等谭妃娘娘安排奶母和四小姐见上一面后,小人几个就立刻返回香州。”
高炎定将茶盏磕在书案上,脸色沉了下来,“你把家书留下,等你家小姐看了家书,她若说要见,那时候再见也不迟。”
王师爷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敷衍,心下更为焦急。只因离开香州之前,谭耀明确叮嘱过他,此次务必要让奶母与四小姐见上一面。
王师爷陪笑道:“王爷,非是小人不愿,只因我家夫人还有些闺阁里的私房话托奶母转述,这……实在不便请人代劳……您看……这……”
看来这是非见不可了,要是再不同意,谁知还能现编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来糊弄自己。
高炎定道:“既如此,你们暂且等褚玉苑那边的安排,再遣那奶母去探望。”
王师爷大喜过望,深深一礼到底,“多谢王爷体谅。”
等人走后,金鼓轻手轻脚地上来给高炎定换了一盏热茶,见他面色铁青,便道:“王爷,谭家人铁了心要见到人,咱们上哪去找个谭小姐出来给他们?不如把真相说出来,反正当初是谭小姐自个儿跑的,这人不见了,可怨不得咱们王府。”
高炎定冷笑道:“哪有这么容易!只怪我当初想借谭小姐的名头打消那些人对镇北王正妃之位的觊觎,谁知到如今竟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去和谭家人说人去岁就跑了,我压根没见过他家小姐,你说谭家人会是什么反应?”
金鼓急了,“那该怎么办?得快点想个法子出来应对才是。”
高炎定道:“谭耀这次派人来,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给女儿送封家书、转达几句闲话。这样,你去褚玉苑问问,大嫂什么时候得闲,我要去见她。现在只能期望大嫂是站在我这边的……”
褚玉苑那边回得很爽快,说谭妃午后暂且无事,让高炎定空了随时可以去。
高炎定心知这事急也没用,索性耐下性子继续处理公事,到了饭点用过膳后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去了褚玉苑。
因他俩是寡嫂和小叔子的关系,未免落人口实,每次会面,他们身边都必然会有仆婢陪着,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回留下来的都是谭妃心腹中的心腹,比如绿蜡以及奶母方嬷嬷,至于其他人,一概都在屋外等候传唤。
高炎定身边也只一个金鼓,他刚坐下,绿蜡就亲自上了茶搁在他手边,随后回到谭妃身后只垂手静立着。
高炎定也不和谭妃打哑谜,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说:“大嫂,我来是为了向您赔罪,关于您侄女谭四小姐的事,是我当时思虑欠妥,我并非有心要欺瞒。”接着便把去岁如何在山里遇到明景宸以及谭家车队的事、如何不见谭小姐行踪派人搜山的经过都事无巨细地告诉给了谭妃。
谭妃面上起初还算平静,一直听到“遍寻不着,下落不明”八个字时,脸色才瞬间变得惨白,她捏紧帕子,虽然极力隐忍可眼圈儿还是红了,愧悔道:“是我这个做姑姑的害了她,我明知她不愿意,却还帮着兄长逼迫她来云州。如果不是我们,婳若绝不会出事,是我害了她……”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
绿蜡和方嬷嬷边劝边跟着拭泪,屋内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像是针一样扎在高炎定本就少得可怜的良心上,为此他突然也生出一点悔意来,有却实在不多。
他站起身来,朝谭妃深深一揖,“这事错不在您,是我为着私心辜负了您的信任,将您一直瞒在鼓里。现如今谭家来人,指明了要见四小姐。既然这事因我而起,我会亲自去香州向您兄长请罪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补偿谭家。”
谭妃也是个聪明人,她清楚高炎定这话半真半假,多半是为了试探自己。
真要就事论事起来,还是他们谭家有私心在先,婳若私逃在后,但凡高炎定冷硬绝情些,将责任全部推给谭家,这事就是传扬出去,天下人大多也只会指责谭家卖女求荣、教女无方,并不会多加苛责高炎定。
现在他专程跑来和自己坦白,想来多半是有别的目的。
谭妃擦干眼泪,一句话点到了关键,她问高炎定:“你说你因为猜到婳若心有所属,所以中意她来当你的正妃,这点我不明白。”
高炎定道:“大嫂,您是真的不明白么?炎定以为您在知道住在听雪堂的另有其人以后,已经明白我的心意了。”
谭妃攥帕子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她强装镇定地说:“你若不喜欢北地的闺秀和帝京给你挑的正妃人选,咱们大可以再找找,总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女子。”
高炎定苦笑道:“大嫂,我天生不喜女子,我也不愿祸害了好人家的女儿,所以才挑中了谭小姐。她既然心有所爱,又一心要为亡夫守节,加之谭家逼得紧,与其将来还有可能再次被谭家强迫,不如与我成为一对有名无实的假夫妻,既能解我燃眉之急,她也能如愿以偿。”
“胡说!你怎会不喜女子!”谭妃柳眉倒竖,已是气得不轻,“一定是你未曾碰上钟意的,才会说这样的傻话。”
高炎定摇头,“大嫂,我不是十来岁对情爱尚且懵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