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祁家青年一辈中的三阶更是数不胜数,唯独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是一阶。”
“怪不得有人说首座老爷子近来身体不好,怕是被这位气出来的吧?”
“啊?老爷子身体不好?你听谁说的?”
“...”
江荼竖着耳朵听他们攀谈,没听几句,比试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尘烟四起,只见对面的修士只挥出一剑,祁弄溪就被他瞬间掀飞,整个人直接摔出了场地,沿着台阶一路滚到地面。
他颤抖着咳出一口血,身上脸上都是尘土和伤口,看着好不狼狈。
被逐出比试台便是败北,开战不过眨眼,胜负已分。
来看热闹的人长吁短叹。
“果然是废柴,我要是首座我也会被气死。”
“他的对手是...二阶中期吧?这修为在青年一辈也算得上翘楚了,输了也难怪。”
“话说回来,他叫什么名字?”
“谁会记得废柴的名字啊,哎呦喂,看了都觉得丢人。”
“...”
围观者作鸟兽散。
江荼垂眸看向祁弄溪。
旁人战败,他的师尊同门,至少会为他疗伤、接他离开。
可祁弄溪这里,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几步踉跄着往外走,负责维持秩序的空明山弟子都假装没有看见他,始终不闻不问。
他短暂地走到阳光下,被众人嘲骂耻笑,又重新走回阴影里。
忽然,阴影动了动。
黑猫贴着祁弄溪的脚踝,蹭着他,祁弄溪似乎笑了笑,抹去脸上的血,一人一猫就这么走远。
江荼收回目光:“第一轮结束了。”
他看到祁昭正从另一侧,专属于空明山修士休息的高楼里走出,对叶淮道:“做好准备。”
找麻烦的人要来了。
不出所料。
空明山修士随机抽取出参与第二轮试剑的数十名弟子,其中赫然有叶淮与祁昭的名字。
紧接着便由被抽中的弟子上台,在一个巨大的签筒里抽签,抽出相同签的自成一组,各自前往对阵。
空明山修士报出姓名:“...来去山派,叶淮...”
叶淮向江荼拱手:“弟子去了。”
他大步向台上走去,腰杆笔直,每一步都精心计算过距离,多少走得有些太端着,但青年风姿出众,足以掩盖步伐的行过乎恭。
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纷纷议论这样一位丰神俊朗的青年,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叶淮走到签筒前,从中抽出一根红色签。
他将签交还,那名空明山修士盯着看了半晌,突然“扑哧”一声乐了。
尔后,那人拔高声音,生怕旁人都听不见似的:“红签,来去山派叶淮,对阵...空明山,祁昭公子!”
——这下连原本没注意到叶淮的人,也都在几息之间冲向了这边。
谁?谁对谁?
来去山派本就自带热度,而叶淮的对手...
那可是空明山的二公子,很有可能未来会成为家主的祁昭!
何况祁昭还是青年一辈中极其罕见的三阶大圆满境界!
这下精彩了!
江荼被这些人挤得离擂台越来越远,一扭头就看见好不容易挤进来的程让白泽,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惊恐,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样。
和他们相比江荼就显得过分淡定,只隔着人海朝台上的叶淮点了点头。
毕竟对旁人来说措手不及的,他们早在上台前就心知肚明。
一声锣鼓响。
双方各自走到比试台前,台下人头攒动,都是来看热闹的。
有些人却完全没有身为热闹之一的自觉。
叶淮解下外袍,认真叠成个小豆腐块,两手捞着,眼巴巴瞅着江荼。
江荼便伸出手,将衣服接过,眼角余光注意到祁昭的师父正在与祁昭说着什么,一扭头又对上一双期待满满的小狗眼。
叶淮想要什么总不亲口说,总喜欢让他猜,江荼对此颇感无奈,却每次都能一猜一个准。
他觉得自己身为师尊,这时确实应该叮嘱些什么,微微仰头:“切记...”
叶淮主动接话:“我不会给您丢人的,师尊!”
江荼一愣,心想这轴孩子:“安全第一,不要伤得太重,就不算丢人。”
换言之输了也没关系。
程让在一旁接过话茬:“是啊,叶淮,实在打不过咱们就跑,跑下台按规则他就不能再打了,祁昭毕竟是三阶大圆满,你千万别和他硬来。”
“谨遵掌门教诲,”叶淮很有礼貌地点点头,看着听进去了,又向几人拱手,转身向比试台走去。
边走,他边在心里默默道:师尊,我不会输。
江荼目送叶淮一步一步迈上比试台,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
白泽一胳膊揽住他,笑嘻嘻地调侃:“江荼,江大人,你别紧张呀。”
江荼瞟他一眼:“我没有紧张。”
笑话,他紧张什么?
白泽露出个无语表情,看向他的手:“你再捏,等下叶淮回来,就会发现他的衣服生生被他亲爱的师尊捏烂啦!”
“闭嘴。”江荼赶忙放松手掌。
白泽笑得更加开心,凑近江荼耳边压低声音:“...江大人,你有没有发现你在阳间待久了,越来越有人味了?”
人味?什么人味?
江荼没来得及细究白泽的调侃,台上叶淮与祁昭相互行了礼,竟然开始放起狠话来。
两人都是二十上下的青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彼此看不顺眼良久,放起话来也十分不客气。
先是祁昭挑衅:“听说你三年前甚至尚未入门,如今却已至三阶,昨日来去山派与劲风门的口角我有所耳闻,看来他们的质疑确实是空穴来风。”
——看来你和你师尊一样,都是用灵药堆出来的假修为吧。
叶淮的怒火一下就被点燃了,旁人怎么羞辱他都不要紧,唯独不能轻慢江荼:“三年前二公子率人至来去山派,我曾有幸远远见过二公子一面,那时二公子便是大圆满境界,看来持之以恒潜心修炼方是真理。”
——少以己度人了,三年突破不了境界的废物。
“呵呵,”祁昭的嘴角疯狂抽搐,“素闻来去山派节俭,却不知叶公子怎么连护腕也没有。”
——我不和你计较,穷得令人发笑的家伙。
叶淮沉默了。
就在祁昭以为他是无言以对的时候,叶淮俊朗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紧接着他就举起手腕,生怕台下人看不清楚似的,晃了晃手腕上的小麒麟:“这是我师尊亲手做的,护腕哪里比得上?”
——你没有,嫉妒了吧?
台下,江荼缓缓扶额,简直有一种要立刻转身离开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