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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麒王府,冷清欢迫不及待地换上干净衣裙,洗个香喷喷的澡,出来的时候,于副将正在义愤填膺地跟慕容麒告状呢,就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末将受点气没啥,可您想想,王妃娘娘正有身孕呢,天一道士就这样狂妄,竟敢让王妃娘娘干这差事,多大的谱!
尤其他还幸灾乐祸,嫌我浪费了他观里的肥料。我一气之下,就按照王妃娘娘的吩咐把剩下的大粪挨个给他倒进菜心里去了,这样吃得才香甜。”
清欢有点哑然失笑。
慕容麒微微眯起眸子,唇角抿了抿:“你可知道这梅花观的来头?”
于副将晃晃脑袋:“不知道。”
“这梅花观的牌匾乃是本王皇祖父亲笔所题,那观主同样大有来头,当年与我皇祖父有些私交,如今算来已有百岁高龄。你竟敢这样捉弄他,狂妄的应当是你啊。”
于副将瞠目:“就,就那个不起眼的老头?”
慕容麒郑重其事地点头。
于副将也有点发愁了:“那怎么办?”
慕容麒哼了哼:“既然你浪费了人家的东西,就要知错就改,给人家还回去才是。”
于副将一愣,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过来,慕容麒话里的含义。
慕容麒继续补充道:“问问府里负责倒夜香的老头,多收集几车,别让人家梅花观里的人说咱们王府小气,不够排场。”
于副将顿时恍然大悟:“您刚才还说,那梅花观的老头招惹不起。”
“本王的王妃更招惹不得!”
麒王爷心疼了。
有自家王爷撑腰,他有什么好怕的?
于副将眉开眼笑地一口应承下来:“王爷放心,末将亲自带人送过去,一定把您的心意带到。”
冷清欢走到二人跟前,无奈地摇摇头:“只怕从今以后,你这护短的名声是传扬出去,洗不清了。”
“如此才好,日后谁若是想欺负你,那要掂量掂量了。”
清欢加了一句,叮嘱于副将:“若是天一道长客气,不肯接受的话,就将粪汤倒在路口别带回来了,人家稀罕,咱家大业大的不稀罕。”
于副将一瞧,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妃娘娘比麒王爷还损呢。
再说自己也没有那么实在,送出去的粪汤还有收回来的道理吗?
领命之后,于副将也不嫌粪汤子埋汰了,兴冲冲地就走了。
清欢眨巴眨巴眼睛:“梅花观这下可是臭名远扬了,原本就香火不旺,这下子被大粪堵了路口,相信更是人烟寥落。
我都替天一道长憋屈啊,帮个忙帮出热闹来了。这下子从早到晚,观里的气味肯定酸爽啊。”
慕容麒抬手刮她的鼻子:“别把责任全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不是帮咱们的忙,而是食君禄分君忧,他的责任。否则你看他天天这小日子逍遥的。”
清欢皱皱鼻子:“一诺能得天一道长救治,相信一定可以安然无忧。当她知道自己是被藏在大粪车里送去梅花观的,估计心里要骂死你了。”
慕容麒丝毫不以为然,:“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对方的视线里,要想不漏风声,将娜扎一诺送走,只有清骄与林司狱的掩护远远不够。而粪车可以自由出入南诏驿站,而不引人注意。
她娜扎一诺不可一世,猖狂了这么久,原本就应当好生吃点教训。而且就算她能迷途知返,我也一点都不可怜她。
她与那夜白一样,作恶多端,不多受点苦都对不起那些被她们害死的百姓。这些大粪就是给她准备的,让她没事呆在梅花观里慢慢施肥吧。”
清欢也轻叹一口气:“天一道长与观主皆是得道高人,希望能点化那扎一诺弃恶扬善,也不枉我自作主张救她一次。”
“那日进宫,我带着云澈守在衍庆宫外,不知道父皇有没有怪罪你?”
“当然没有。”清欢眯着眼睛:“父皇老奸巨猾,会看不懂这其中的门道么?否则犯得着专程派我去一趟天牢吗?
现在漠北战事一触即发,若是南诏再出什么岔子,给了南诏挑衅长安的借口。虽说两个国家全都不足为虑,但若是南北夹攻,必然顾此失彼而大乱。
二皇叔的余孽步步为营,想要挑起一场纷争。我们在明她在暗,防不胜防,见招拆招的话总是太过于被动。老爷子这一次是主动出手了。以退为进,倒是要看看她们究竟是有什么阴谋。”
“父皇难道就不怕你心怀私怨,直接将那扎一诺真的杀了?”
“他说,当初那扎一诺以锦虞为蛊,诱惑我输了那场比试。而我可以为了顾全大局,救活锦虞,就说明,我一定会大局为重。”
慕容麒一本正经地望着她,唇畔微微含笑,眸子里兴味盎然。
“怎么了?”清欢疑惑地问:“是不是我说父皇老奸巨猾,你不高兴了?”
慕容麒摇头:“我在奇怪,冷相是父皇肚子里的蛔虫也就罢了,毕竟他这右相做了这么多年。你如何也能揣摩出父皇的心思呢?”
清欢哼了哼,冲着他竖起两根指头:“第一,见微知著,了解父皇的性子。”
“我也了解。”
“第二,”清欢笑眯眯地道:“设身处地,把自己搁在他老人家的位置上。他成天不就是在琢磨这点事情吗?”
慕容麒哑然:“一般人都不敢有你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不过,若是没有足够的格局与见识,即便是设身处地地站在父皇的位子上,也不能领会父皇的心思,敢自作主张。”
冷清欢微蹙了眉尖:“你说,这个会用巫蛊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竟然可以将天下当棋盘,将国家当棋子,布下一局大棋。真看不出,上京城还有这样一号厉害人物。”
慕容麒也紧皱起眉头:“莫说长安女子,即便是男儿能有这手段的,也是个中翘楚。”
“此人对于上京的局势,还有我们的情况全都了如指掌,可我们对她却一无所知。你有没有怀疑过,他可能就是你的身边人,或许,就是手足?”
慕容麒默了默,这么多的疑点接踵而至,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在找到确凿的罪证之前,不愿意相信罢了。
面对清欢的询问,他不由轻叹一口气:“如今唯一的线索就在邢尚书身上了,希望清骄那里能早点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