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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拎着药箱匆匆地走过来,比试就要开始了。
慕容麒叮嘱道:“不要太放在心上,本王始终都是属于你的,别人抢不走。父皇即便是将她赐婚于我,用意也不过是让我监视她在长安的一举一动罢了。”
冷清欢撇嘴:“这糟老头子最坏了,他就见不得我好过,巴不得让别人取而代之。假如不是他看热闹不嫌事大,能多今日这一出吗?”
慕容麒无奈地摇头:“父皇其实十分欣赏你,他这样做,自有他的用意。他应当是对于那夜白与那扎一诺之间的反目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才刻意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毕竟,两人若是彻底反目,那扎一诺留在长安,才会乖乖的,没有什么图谋。不会成为南诏留在长安的钉子。”
冷清欢无奈叹气,当一个皇家的儿媳妇容易吗?天天被算计,被利用,也不对啊,这糟老头子貌似就针对自己,轩王妃,皓王妃等人,小日子过得可相当安生。
合着就可着自己一个人霍霍,傻小子放羊认地儿了?还是柿子专拣软的捏?
提前筹备的功夫,被派出去的南诏使臣回来了,还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人,用白布遮盖,包括头脸也盖着面巾。通过露出的纤纤素手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年轻的女人。
而且,这个女子似乎全身上下未着寸缕,所以白布遮盖之下,隐约可见线条玲珑。
冷清欢不解何意。
那扎一诺上前,冲着冷清欢自信一笑:“人,我已经带来了,她是我养的人蛊,自告奋勇愿意接受我的蛊毒,生死不论。当然,假如你仁慈的话,早点自愿认输,我出手还是可以救她一命的。”
冷清欢瞅了一眼,那人蛊平躺在担架之上,呼吸匀称,指尖微动,人还是清醒的。
她无话可说,虽说很同情这个女子的遭遇,但是她是南诏的子民,自己无权多管,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下她一条性命。
大殿之中,众目睽睽。而自己若是救治此人,就必须要掀开白布,露出她的面容与身体,此人将毫无尊严。
冷清欢出声道:“设屏风帷幔,请大家退后三丈。”
皇帝摆手,立即有内侍上前,设起屏风帷幔,将她与那扎一诺三人围在中央。
看热闹的文武百官齐齐退后,回到自己坐席之上。慕容麒不放心地看她一眼,清欢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扎一诺从随从手里接过三个白玉瓶,当着冷清欢的面一一打开:“我们开始吧?”
冷清欢颔首:“好。”
那扎一诺上前,撩开女子面上盖巾一角,露出她精致白皙的下巴,然后掰开她的嘴,将其中两个瓶子里的东西倒进女子口中。
冷清欢瞧着那两个瓶子里倒出来的东西,一个是金色颗粒状,芝麻粒大小,不知道是虫卵还是药粒。另一个半透明状态,就像是水晶,确定是药。
很快,就听到女子腹中有叽叽咕咕的响动,她发出痛苦的闷哼声,身体就像发酵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涨起。
难怪她身上会未着寸缕,若是穿着衣裙,只怕会被撑爆。
那扎一诺又上前,将担架上的女子手腕割破一点,从最后一个瓶子里取出一条细线一般的虫子,那条虫子立即被血腥之味吸引,顺着那扎一诺的手游走到女子伤口之上,竟然顺着伤口钻进皮肉之中,完全没入了!
这一幕,看得冷清欢遍体生寒。
担架上的女子也似乎忍受了极大的折磨,痛苦地开始挣扎,口中发出凄惨的呼痛声,大概是因为她脸也肿胀的原因,口齿不清,令冷清欢想起断舌的冷清琅来。
怎么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呢?好像是以前听过。
而帷幔外面,远远地坐在宴席之上的众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只听有人不断惨叫,这声音凄厉无比,也知道必然忍受了巨大的痛苦,不由动容。对于这南诏毒蛊之术,全都不寒而栗。
过了大约盏茶的时间,女子方才安静下来。
脸上的盖巾也因为挣扎滑落到一旁,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冷清欢刻意去瞧,她肌肤已经呈现出几乎透明的颜色,面皮下面的血管都变得醒目。而五官也因为肿胀而变形,辨认不出原来的样貌。
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人蛊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人也寂静下来,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扎一诺冲着冷清欢摆手,扬声道:“就请麒王妃大显身手吧?比试开始了!”
宫人立即点燃起两柱香,插入香炉之中。帷幔之内一柱,大殿之内一柱,作为计时所用。
冷清欢一直紧盯着那扎一诺手里的动作,对于她所下蛊毒全都感到陌生,心里没底儿。
她上前撩开人蛊身上的白布,因为病人皮肤几近透明,血管清晰,肉眼可见,血管里有绿豆大小的凸起在来回滚动。
盲猜,这应当就是那扎一诺灌进女子口中的那些金色芝麻粒大小的东西,在进入女子体内之后,就吸取养分,迅速长大。
这就是那夜白所说的金蚕蛊。最后,可能就会破体而出,将这女子穿成一个筛子!
对付这些虫子,冷清欢不知道应当用何种药物。她当机立断,立即手脚麻利地抽取女子血液,用系统检测体内毒性,也好对症下药。
同时,她转身从药箱里取出数支药水,用砂轮轻轻划过,“啪啪”地掰开上面封口,在脚下摆成一排,整个动作就如行云流水,十分娴熟果断。
一诺炯炯注视之下,她有条不紊地取出银针,利落地刺向病人各个穴位。
银针封穴,蛊虫被画地为牢一般囚禁在各处。
然后她手持手术刀,从病人肌肤上轻轻划过,银针眼疾手快地一挑,立即就有金蚕样的蛊虫从伤口处被挑出来,丢入各个药瓶之中。
那扎一诺就在一旁抱臂旁观,见她举动,轻轻一笑:“虽说你的这个法子很有效,但是想在一炷香的时间彻底清除我所有的金蚕蛊,怕是很难。”
冷清欢并未多言,停下手里动作,专心捣鼓手里的瓶瓶罐罐,还有血液检测样本,神情专注。
看得那扎一诺莫名其妙,尤其是那些药水,全都清透如水,不知道有什么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