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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娘惠妃还落井下石:“就差最后一哆嗦了,你还出岔子。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慕容麒心里多少也有一点冤枉,自己都命人看守着她,不让她四处走动了,就是怕出事,谁知道她会偷偷溜出去啊?
说白了,还是自己混蛋,若非招惹她生气,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最终,皇帝等人气势汹汹地异口同声:“若是清欢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绝对饶不了你!”
慕容麒后悔得肠子都断了,要是冷清欢真的有什么不测,他自己都饶不了自己。
冷清欢这一睡,睡得极踏实。
惠妃坐在她的床榻跟前,眼巴巴地盯着她的肚皮瞧,将手搁在她的肚皮上,念念叨叨。盯了半晌,里面的小家伙终于翻个身,撅了撅屁股。
她高兴地跳起来:“孩子动了动了!母子连心,只要孩子动,清欢就一定没事的。”
肚子里的孩子好像觉察到了周围大人的激动与喜悦,再次蹬蹬腿,表达了自己的回应。
这令慕容麒差点没热泪盈眶。
御医们纷纷发表马后炮:“王妃娘娘脉象平和,胎像也很好,应当,大概,可能,也许,好像,似乎就是最近提心吊胆的太累了。如今精神猛然松懈下来,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大家都知道,这是一派胡言,但是谁也没有反驳,只当做是心理安慰。
皇上等人回宫去了。大家都很忙,金孙没事就好。
国公府,相府,还有睿王府上都派人过来打听情况。看到一脸憔悴,眸中满布血丝的慕容麒,全都劝慰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他也需要休息。
谁都知道,冷清欢失踪的这几日,慕容麒不眠不休,是怎样殚精竭虑地四处寻找冷清欢的下落。
男人爱与不爱,不靠说,靠做。
他们需要独处的时间,需要休息。
慕容麒寸步不离地守在冷清欢跟前,略微放松下来,躺在身侧,一手搁在她的肚皮上,感受着里面孕育的生命,给他带来一些安慰与生机。
实在困极了,就慢慢合拢了眼睛。
第二天清早,他满怀希望地睁开眼,盼望着,冷清欢已经睡醒,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躺在自己枕畔。
她还在睡,小脸红扑扑的,睡颜纯净,犹如初生婴儿。
可惜,没有活力与朝气。
这种感觉从充满了期待与激动,到希望落空,那颗心瞬间就变得寂寞与荒芜。
原来,习惯了她在自己身边,就像一颗星星,有棱有角,闪闪发光,突然沉寂下去,黯淡失色的时候,自己会很不开心,很难过。
他真想就一直这样躺着,搂着怀里的冷清欢,永远都不放手。
朝天阙里的下人们全都蹑手蹑脚地做事,谁也不敢高声说话,唯恐打扰了他们二人的清梦。
一股淡淡的忧伤笼罩在朝天阙,看不到,却触摸得到。
终于有侍卫飞奔入内,给大家带来第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齐景云醒了!”
或许是御医们开的方子有效,也或者是齐景云乃是练武之人,这心智与体质都比冷清欢略胜一筹,所以先清醒了过来。
这令慕容麒心里瞬间升腾起希望。最起码,这可以说明,清欢不会有事的,迟早也会醒过来。
他暂时还不想搭理齐景云。清欢出事,他心里暴躁,或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一巴掌拍死他。他现在就只想守着清欢,等她醒来,有很多很多的话要问,要说,要解释。
侍卫回禀:“启禀王爷,齐景云说想见见麒王妃。”
想见清欢?
慕容麒“噌”地站起身,吩咐兜兜与刁嬷嬷照顾好清欢,自己径直出府,去了大牢。
他需要知道,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好的,怎么三个人就全都突然晕倒了呢?清欢不至于这么笨啊?
齐景云被铁链锁住手脚,披散着头发,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油腔滑调,意气风发。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垂头丧气。见到慕容麒进来,屁股都没有抬。
狱卒狐假虎威:“大胆,见到麒王爷还不下跪!”
慕容麒摆摆手,示意让他出去。
对于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你想用气势吓唬他么?
狱卒拍马屁没成功,没滋没味地退出去了。
“你找清欢做什么?”慕容麒开门见山发问:“我以为,你醒来之后,应当会想要见我才对。”
齐景云有气无力地往后靠在栅栏上,手腕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问清她,否则我死不瞑目。”
“什么事情?”慕容麒问。
齐景云缓缓吐出三个字:“你不懂。”
这话有点挑衅。慕容麒轻哼一声:“她还在昏迷中。”
“她?昏迷?”
“不错,”慕容麒回答:“我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三人为什么会突然晕倒?这毒究竟是谁下的?”
齐景云愣了一下:“这毒究竟是谁下的,还用说吗?除了你的王妃,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所以我纳闷啊,她一落入我的手上,我就搜干净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然后仔细检查过,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可这些毒她究竟是藏在了什么地方?被点了穴道之后又是怎么下毒的?我琢磨不出来答案,简直死不瞑目。”
慕容麒虽说也不知道,冷清欢的药究竟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但是他已经是司空见惯。
既然是清欢自己下的毒,那就完全放心了。她自己手底下有轻重。
慕容麒转身就走。
“你最好祈祷清欢没事,否则,齐景云,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表哥!”齐景云在背后叫住了他:“你知道表嫂为什么紧抓着我们飞鹰卫不放吗?”
“飞鹰卫伤天害理,人人得而诛之。”
齐景云“呵呵”一笑,一脸的吊儿郎当:“表嫂说,她是想要杀人灭口,杀一个戴着飞鹰卫面具,对她始乱终弃的人。”
慕容麒的脚步猛然一顿,愕然地扭过脸来:“你说什么?”
他的反应令齐景云有些意外。
“表嫂说的时候,我一万个不信。但是如今仔细回想起,那次在去往山庄的路上试探她,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又觉得或许是真的。
我想知道,那个不要命的男人究竟是谁?招惹谁不行,非要招惹表嫂。老子死得冤啊,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就被灭了。就算是死也要将那个不长眼的玩意儿给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