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一直留在我身边……
梁佑宁因为这句话,心里变得无比柔软。
梁轶打开车载蓝牙,放了一首曲调舒缓的歌。
就在这时,淅沥的雨声中传来“砰砰”几声枪响——
一群飞鸟掠过远处漆黑的树顶,又落下。
梁佑宁一下坐直了,警惕问:“是什么声音?”
梁轶之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父亲的两位保镖正伫立在大雨里。
那是枪声,他听得很清楚,嘴上却安慰她说:“没什么声音。”
梁佑宁却问:“是枪声……对不对?”
“不是……”
梁轶之还没说话,梁佑宁已经推开车门跑了下去。
从周浔安被丢进海里那个夏天开始,她一直在猜,猜自己家人到底是不是好人。
看来,今晚就会有明确答案。
“佑宁……”梁轶之顾不得其他,冒雨追出去。
那两个保镖已经从另一条路上走了。
那辆停在道旁的车,诡异且安静。
透过车窗,她看到了里面……
那是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鲜血从他们额头汩汩流淌,两人眼睛都睁得很大,恐怖且瘆人……
她捂着嘴,发着抖,不自觉往后连退数步,差点摔倒。
梁轶之追上来,一把从身后扶住她。
梁佑宁再次开口,染上哭腔:“他们是警察……”
雨水冰冷,梁轶之看向车里,脸色阴沉下来。
这是父亲的人,梁文拓让人跟踪他。
梁佑宁一拳砸在他手臂上:“梁轶之,你明明说过好不杀人的。”
“不是我……”他否认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毫无可信度。
父亲的人是跟踪他来到这里的。
站在梁佑宁的角度则完全相反——她觉得是梁轶之带人杀害了警察。
“先回车上说,这雨太大了。”梁轶之伸手要来握她的手腕。
梁佑宁猛地往后退去:“你走开,我不和你回去,梁轶之,你骗人!”
她说完要往方家庄园跑。
梁轶之追上来,一把将她扛在肩膀上。
她咬他的手臂,他也不松。
“你放我下来!”她在他肩膀上使劲反抗。
“不可能,我刚刚和你说过,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梁轶之将她塞进车里,一脚油门将车子驶离是非之地。
回去的路上,梁佑宁一直在哭。
梁轶之不知道怎么哄,他无法为自己自证清白。
梁佑宁哭累了,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到家后,他将她抱下车。
别墅里亮起灯,原本该睡觉的梁文拓,正站在门口等自家儿子:“和佑宁一起回来了?”
梁轶之抱着梁佑宁经过,他朝父亲点了点头,绕过他往里走。
“佑宁迟早是方家的人。”梁文拓在他身后不疾不徐开口。
梁轶之顿下脚步说:“所以,您今晚设计我杀人给她看?”
梁文拓以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和他说:“今晚你不该去方家,警察在那盯梢,我要是不杀掉他们,我们全家人都将在牢狱中度过余生。”
“我只是去接佑宁回家,并没有其他意思,她认床,在方家睡不着。”
梁文拓摆了摆手:“送她上去睡觉吧。”
梁轶之没有停留,抱着梁佑宁上楼。
*
不多时,方正平给梁文拓打来电话。
他语气傲慢,非常生气:“你们怎么做事的?居然敢在我家门口杀人,杀的还是警察。”
梁文拓有点恼火,要是放在以前,十个方正平也别想在他面前这样吆五喝六,但是现在,他们元气大伤,急需盟友。
依附方家,是最简单的回血方式,但也不是非他不可,方正平这个老狐狸根本就是想两头通吃,钱要赚,好人也要做。
“我现在要重新考虑我儿子和你女儿的婚事。”方正平在电话那头放狠话。
“方先生,”梁文拓适时打断,“亲家可以不结,生意不能不算数,你们要的器官,只有我们能提供。”
方正平顿时语塞。
与虎谋皮,注定不得好下场。
“现在怎么办?”方正平问。
梁文拓冷声道:“不用管,你就当做不知道,或者你现在就报警。”
“报……报警?”方正平舌头打结,“这怎么行?”
梁文拓继续说:“我会派人来处理,杀人流血的事和方先生无关,以后我们的合作也是这样。”
方正平有点被他吓住,不敢再说什么。
梁文拓挂掉电话,对手下说:“去处理干净。”
那人应完,匆匆退出去。
*
梁佑宁因为淋雨和过度惊吓,一整晚都在发烧。
梁轶之守了她一整晚,期间她噩梦不断,哭过几回。
他坐在床沿,一声声哄着,夜里几乎没有合眼。
次日一早,梁佑宁醒来,高烧已退,可是嗓子眼却像被火烧过一样灼痛……
她一抬头,看到了梁轶之。
他还穿着昨晚回来时的衣服,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眼中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梁轶之见她醒了,出门去叫家庭医生和保姆。
再回来,她别过脸,不想见他。
“佑宁。”梁轶之主动喊她,“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做了小米粥。”
“你出去!”
梁轶之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在生气,忙说:“人不是我杀的。”
梁佑宁质问:“不是你的话,那是谁?”
“是爸爸的人。”
“爸爸的人为什么会和你一起去方家?”
“因为他不信任我。”他坐下来,望着她的眼睛问,“佑宁,你信我吗?”
梁佑宁没说话。
梁轶之叹气道:“从小到大,我骗过你吗?”
梁佑宁摇头。
梁轶之继续哄:“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不会再做坏事。”
“真的?”
“真的。”他说。
梁佑宁有些心软,吞咽嗓子没有说话。
梁轶事示意保姆把粥端过来。
她许久没吃东西,很饿。
“吃点。”他挖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
梁佑宁张嘴,吃了一小口米粥,白米粥里放了秋梨,很清甜。
一勺之后又是一勺,梁轶之喂她吃了小半碗粥。
饭后,他不知从哪里变出的胶囊,塞了一粒在她嘴里:“把感冒药也喝了。”
梁佑宁只好言听计从。
高烧退了,感冒并没好,她没什么精神,梁轶之让她继续睡觉。
梁佑宁睡不着,但还是听话地钻进被窝。
天已经亮了,梁轶之故意不拉开窗帘,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和她共处。
这样有点无聊,他从床头抽了一本书问她:“要听故事吗?”
梁佑宁有些意外,这里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