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息越来越多。
车子轨迹确定后,嫌疑人的住处陆续被锁定。时间越久,找到的信息越多,从市中心到郊区,连成一片大网。
为保证万无一失,凌霜还调度了特警到各处帮忙。
大网已经布置妥当,只待小鱼游进来。
凌晨一点四十分。
凌霜给所有人发消息:“各部门注意,再过二十分钟收网。在厂区外围的同事,请于同一时间进入。任务危险,请务必做好防护。”
对讲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收到。”
赵小光却在关键时刻打来电话:“老大,突发情况,我们一直盯着的那个明叔,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凌霜问。
“半个小时前,他家里客厅忽然亮灯,光一直不熄,我们的人察觉不对劲,一调监控,发现这孙子从地下车库溜了,也没开车,但他身上有枪,就怕出去为非作歹。”赵小光语气急促,隐隐透露出担忧。
徐司前适时插话进来说:“应该只是逃跑,不然不会选择半夜。”
“他住哪里,把地址发来,我们去看看。”凌霜说。
赵小光发完地址,又问:“他会去厂区吗?”
凌霜理性分析:“厂区那里已经封锁,他过去也没法进去造成实质性危害。”
“他去找外援或者给上级通风报信怎么办。”赵小光满是忧虑地说。
徐司前分析:“如果是通风报信,短时间内,应援人员来不及。”
凌霜眉头深锁:“就怕他早就发现,反将我们一军,那样麻烦就大了。”
那个人看上去相当老谋深算。
“保险起见,用个别点测试一下。”徐司前指尖在车窗上敲击两下后说,“如果没有问题,再继续收别的网。”
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凌霜重新下达命令:“大家按兵不动,沈警官,你先带一队进去抓人,务必注意安全。”
“收到。”
*
凌晨1:54,清风小区内——
几名身着防弹衣的警员,从道旁的小车里下来,相互间对视几眼,绕绕手,轻手轻脚爬上三楼。
305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有人在吗?物业,你家漏水了。”
“有人吗?开门。”
“我们是维修水管的。”
几分钟后,睡眼惺忪的男人走到门口。
入户门打开,有光漏出来:“我家漏水了?”
两名警员不由分说地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摁到门板上:“别动,警察!”
男人扭身反抗,重又被摁压。
他见颓势已至,只好束手就擒。
*
在车里等待的那几分钟,尤其漫长,凌霜心脏怦怦直跳。
几年前,她也出过一次类似任务,那天晚上有一名警察牺牲了。
和平年代,也有暗潮汹涌的时刻,有人默默扛下一切,用血肉之躯筑起平安护栏。
这一刻,徐司前洞察了她的不安,伸手握住她的手心。车里冷,男人掌心宽阔温暖,像一张柔和的盾。
“在怕?”他问
“嗯,有点。”凌霜没有隐瞒,她怕同事流血牺牲。
徐司前安慰:“放心,那些人不是神,没有通天的本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注定是时代长河中的跳梁小丑。”
凌霜承认,她有被他这句鼓舞到。
车子在雨水里疾驰,车轮溅起层层水雾。
几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凌队,任务完成,嫌疑人已经抓获,马上押回。”
凌霜终于松下一口气,她目光变得锐利且坚韧,握紧对讲机下达命令:“即刻进行点对点抓捕。”
潜伏在各处的警员纷纷出动,恰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又过了几分钟,对讲机里陆续传来消息——
“报告凌队,任务完成!”
“报告凌队,任务完成!”
“报告凌队,嫌疑人已抓获。”
徐司前握着方向盘,神情松弛:“宝宝,你现在有点帅。”
凌霜目视前方:“明叔还没抓到,现在说帅太早。”
徐司笑:“行,一会儿再说。”
一刻钟后,凌霜和徐司前驱车抵达明叔所在的嘉天小区。
守候在那里的警员,迎上前来,喊了声:“凌队。”
“具体什么情况?”凌霜问。
“人从车库跑了。”
凌霜环顾四周,注意到这个小区地库的出口有四个。
四个出口都不在视野范围内,而且直达外面马路,这个明叔果然狡猾。
“小区监控调了吗?”凌霜问。
那警员说:“调过,但都没有拍到他。”
看样子他对道路监控非常敏感。出口外面,都是大马路,出逃容易,露馅也容易。
凌霜立即给还在交警大队的同事打电话,调取主干道视频。
出人意料的是,四条路上的监控都没有拍到明叔。
凌霜挂电话前叮嘱:“黄警官,继续盯着这四条路,有情况电话联系。”
如果人没有出去的话……
凌霜眉头蹙紧又松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很可能还在车库里。”
徐司前完全赞同凌霜的推理。
凌霜对现有的警员做过分工安排,两两分组从车库入口进入,再往下找寻。
这个小区的地下车库,大且空旷。
凌晨两点钟,没有任何车子发动,也没有人经过,唯一的声响来自脚下。
那种诡异的静谧,让人心生惶恐,仿佛正坠进另一个未知世界。
“时间紧迫,这里分开走吧。”徐司前说完,扭过身,贴着墙根往前走。
凌霜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停:“不要!”
徐司前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徐司前,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凌霜表情认真,眼中似蒙着一层水汽。
“舍不得我啊?”他笑。
“是舍不得,”凌霜有些怅惘道,“我当初没有能力保护周浔安,但是,我会保护好你。”
徐司前耸耸肩,捏着她柔软的指节笑起来:“嚯,看样子,我是占了姓周的便宜,有老婆疼。”
“嗯。”凌霜应声。
“老婆,你要不要现在叫声老公听听?反正咱俩婚纱照都拍了。”他现在这个得寸进尺的模样,要多坏有多坏。
“不要。”凌霜被他闹得有些脸红。
徐司前叹了口气,将她揽进怀里抱住:“不叫就不叫吧,谢谢老婆疼爱。”
两人并肩走下去,走路声带亮头顶的声控灯。
年久失修的日光灯在头顶颤动、挣扎……
那是幽灵垂死的眼睛,一睁一合。
凌霜不敢懈怠,将配枪握在手里,和徐司前背贴背相互掩护着往前。
凌霜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