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锅飘香四溢的鸳鸯火锅汤底,落地窗外是一览无余的繁华夜景。
服务员把食材端上桌,一盘一盘,摆盘精致,肉质新鲜。
等服务员推车离开,李思曼对一桌新鲜食材点头品评:“很多火锅店大都是合成肉,甚至还有造假的,这家店还不错。”
曲瑶拿起公筷,端起一盘牛肉准备下锅。
“先吃肉吧。”
闻着火锅浓郁的香气,李思曼连连点头:“当然要先吃肉,快放。”
曲瑶往锅里放入半份牛肉,半份牛百叶,等了一会儿,两个人开始动筷。
用肉片沾了酱料,就着满满的汤汁送进嘴里,李思曼竖起大拇指:“嗯~这味道绝了。”
曲瑶也吃一片牛肉,觉得还不错。
“说吧,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李思曼给曲瑶倒一杯茶水。
曲瑶看她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李思曼是江海市本地人,从小就在大城市,她或许有门路帮帮她。
“怎么了?不方便开口吗?”李思曼好奇。
迟疑片刻,曲瑶:“学姐,你那边有没有赚快钱的工作。”
李思曼一愣,手里夹着的牛百叶都忘了吃。
“短期内我需要一笔钱,三万这样。”
“短期是多短?”
“一个星期。”
空气安静了两秒,李思曼:“时间这么赶,只能借钱了。”
直到这一刻,李思曼才恍惚发现,今天的曲瑶脸色近乎憔悴。
她的脸很白,仿佛没有血色,头发也有些松散,前额一缕发丝垂下,她却毫无察觉。
温婉怜人的美,在曲瑶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见曲瑶不说话,李思曼:“怎么?借不到钱?”
曲瑶苍凉一笑:“你知道,我朋友不多。”
“来来,别搞得这么沉重。”李思曼给曲瑶夹菜,自己也吃一口新鲜肉片:“我要是有钱可以借给你,我相信你的人品,可惜我是个月光族,零花钱买化妆品护肤品都不带够的。”
“嗯。”曲瑶点头:“放菌菇吗?”
“放吧。”
两人安静吃了一会儿,李思曼问:“你要这些钱做什么?”
“给我妈妈买块墓地。”
“......”
李思曼顿了两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不太了解曲瑶家里的状况,曲瑶也从不提及家里的事,她一直以为曲瑶只是家里困难了一点,却没想到......
“那你爸爸......”
“别提了。”曲瑶打断她:“我没有爸爸。”
李思曼深吸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窥探到曲瑶内心的伤口,距离还那么近。
明明是一个温柔淡然的女孩,心里却藏着这么多事。
火锅汤“咕噜咕噜”翻滚,鲜艳的牛油辣汤向边沿聚集,烟气四处弥散,显然火候过了头,却无人在意。
想了很久,李思曼道:“挣快钱的工作不是没有,看你愿不愿意。”
曲瑶:“什么工作?”
“内衣平面模特。”
“......”
隔着衣服打量曲瑶的身材,李思曼品评:“你肯定可以,其实拍内衣广告也没什么,现在人思想比较开放,我之前想接这个活儿,但何子明死活不让我去,男生占有欲很可怕的。”
“嗯。”曲瑶点头。
“我了解过,网店内衣平面模特时薪是一千到一千五这样,有些模特一天能挣个好几万。”
“只是新人的话不好接单,毕竟业务不熟,也放不开手脚,新人一个星期挣三万多少有点困难。”李思曼又道。
曲瑶吃一口青菜,被辣味呛得直咳嗽,李思曼递上来一杯茶水。
“没事的曲瑶,我也会帮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借到这笔钱,你别急。”
“我没事。”曲瑶凄然一笑:“让我想想。”
晚上九点,城市夜景一片繁华。
曲瑶和李思曼一起逛步行街,可惜太冷了,两人扛不住冻,便去找附近的地铁口。
走了一段路,曲瑶突然停下脚步。
李思曼诧异回头:“怎么了?”
曲瑶移开视线,闷闷道:“没事,走吧。”
马路对面,林霍和胡姝灵一家四口从饭店出来,林痴灵亲昵地挽着林霍的手臂,胡姝灵则牵着小儿子,一家四口温馨美好,其乐融融。
林霍的宝马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四人靠近车子,开门上车。
仅仅十几秒的画面,曲瑶不敢再看。
她害怕心态失衡,让自己备受煎熬。
想着曲瑶是思虑太多,心情过于沉重,李思曼安慰:“不管你开心不开心,日子总是要一天天过下去,别为难自己了,想开一点吧。”
曲瑶眼眶微红,情绪一阵阵翻涌。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在为妈妈心疼......
“学姐。”
“嗯?”
“帮我联系看看吧,内衣模特的事。”
李思曼愣了片刻,期期艾艾道:“可以是可以,可是你......”
“我没关系的,我想给妈妈买一块好点的墓地。”
两人在街边吹了一会儿冷风,李思曼终是点头。
“好,有我呢。”
——
南湾路有一栋写字楼,造型前卫,犹如一条粗壮的波浪线。
人站在下面仰望,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晕眩感。
这栋大厦靠近西海音乐艺术学院这所211工程大学,可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楼里的白领和金领多少都带那么一点艺术气息。
至少何子明是这么认为的。
站在大厦外面的广场上,何子明给陈七洋打电话。
“七哥,我到了,能不能下来接我?”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何子明又道:“这栋楼管理也太严了,要刷卡才能进去。”
“嗯嗯,你快点儿,外面冷得我快不行了。”
何子明倒没说谎,他是真冷得直打颤,手脚冻得已经没了知觉。
要不是女朋友要他去借钱,他这会儿应该在家里吹暖气。
五分钟后,陈七洋下来了,远远冲何子明招手。
何子明走过来,打量对方西装革履的行头,品评调侃:“人靠衣装马靠鞍,真是不一样了。”
陈七洋带他走进大楼,笑道:“嗨,也是踩了狗屎运,我现在不是单打独斗了,背后靠了一棵大树。”
“什么树?”
大厦一楼很宽敞,空空荡荡,偶有几个年轻白领经过,一个个脚步匆匆。
“还记得那个Elio?我跟你们提过。”
何子明怎会不记得,陈七洋当时提及游艇上那大帅哥,李思曼花痴得不行,害他吃了好长的醋。
“音乐‘全能王’那个?”
“嗯,他现在是我老板。”
“噗——”何子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