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虞楚黛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他低声笑了下,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慢悠悠,一步一步,缓缓深入。
直到她喘不过气来,软软瘫倒在锦垫上,他才停下,给她一丝舒缓。
然后,继续。
她搂住他的脖子,望着船舱顶上,从流水上映照出的波光。
波光随着湖水流动而摇晃。
耳畔,是水波荡漾的声音,还要画舫行进时,压倒莲花莲叶,茎枝折断的声音。
游鱼时不时跃出水面,再扑通落水。
她对上高龙启的眼眸,抬手摸摸他的睫毛,露出个笑来,缓缓闭上眼睛。
第76章晋江76
黄昏时分,余晖夕照,浮光跃金,水波粼粼。
连风都变得温柔。
莲叶莲花,随风缓缓摇晃,仿若美人翩翩起舞时的裙裾。
画舫亦如一方莲叶,轻摇慢晃,浮沉湖间。
忽然,画舫一阵颠簸。
虞楚黛受惊,本能瑟缩一下,紧紧抱住高龙启。
高龙启闷哼一声,抬眼朝前边儿瞥去,道:“是画舫撞在了湖中石塔上。”
他声音低沉,微微带些喘息。
说完,他嗓音中带上点儿笑,道:“黛黛,轻点。”
虞楚黛疑惑看向他,转而脸色爆红,抿唇不语,掩耳盗铃般看向窗外的璀璨霞光。
高龙启将她的脸掰回来,朝向自己,“不准分神。”
她无可奈何,眼眸中却含有笑意,想起刚进宫前的一次黄昏。
那时,她还住在合欢苑。
他睡在她身旁,夕阳余晖映照在他的脸上,就如此刻这般。
只是那时,她从未想过,她会同这个人,亲密至此。
虞楚黛仰脸碰下他的唇,飞快离开,露出个笑来。
此番再无初次那会儿的疼痛,反倒颇为愉悦,她闭上双眼,同他交颈相缠,随他浮沉。
沉醉不知归路。
******
待到云销雨霁,已是明月高悬,银辉千里。
虞楚黛捡起被扔在一旁的衣裳,掀开船舱窗户的帘幕,往外探出脑袋。
画舫飘荡在湖心,月光之下,湖水宽阔无垠。
虞楚黛瞧着月至中天,道:“竟然这么晚了。陛下,我们怎么回去,你会划船吗?”
她扭回头,看向高龙启,忍不住将他的外袍捡起来,给他披上。
咳咳,虽说早已坦诚相待过多次,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还是穿上的好。
高龙启将虞楚黛替他裹紧的衣襟扯开,道:“热。”
虞楚黛弯腰走出船舱,朝他伸出手,“陛下出来吧,外面风大。”
高龙启随她出去。
虞楚黛站在船头,湖风清凉,水天皆沉浸在夜色中,景色甚美。
她坐在船边,将赤裸的双脚浸在水中拍水玩儿,道:“陛下,要不我们今晚就在画舫睡一夜?我还不想回去。”
高龙启点头应允,亦是坐在她身侧,搂住她的腰,道:“你坐稳,当心落水。”
虞楚黛闻言,拍水的动作才消停下来。
她将头靠在他肩上,静静享受月色与湖光,呼吸间皆是莲花清香,与他熟悉的味道。
夜色安宁,心中亦是安宁。
******
快乐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夏日的纱裙和冰饮一一隐去,秋风萧瑟。
北昭地处北方,秋季来得又快又猛,一场秋雨一场寒。
而在北昭以北的塞外,则已入冬。
据高龙启写回来的书信看,前些日子还下过雪。
虞楚黛看完信,将信折叠好,收进一个专门用来存放他信件的小匣子中。
高龙启于半个月前,率兵去了塞外。
塞外的蛮狄,逐水草而居,每年冬季,草原变为荒漠,牛羊缺乏粮食,导致那些蛮狄难以过活,便常常南下抢劫。
北昭边境,深受其害,不堪其扰,历代北昭帝王都得抗击蛮狄。
今年气候异常,塞外入冬奇早。前几天还是炎炎夏日,骤然降温下霜,冻死牛羊无数,因此蛮狄们的劫掠越发凶狠。
虞楚黛有些担心,问传信的暗影侍卫道:“陛下如今状况可还好?”
暗影侍卫道:“回禀娘娘,陛下南征北战,都是常事,从前陛下也经常领兵亲征蛮狄,每每都是凯旋。蛮狄只是烦扰不绝,但于陛下而言,不足为惧。陛下说,得空时会多给娘娘传信,娘娘不必担心。若是娘娘在宫中有何需求,都可告诉张公公和碧芳嬷嬷。估计不出两个月,陛下就能回来。”
虞楚黛点点头,高龙启说话向来算话,他既然估计两个月,她心里便有了底。
她拿出纸笔,写上几个字。
“妾身一切安好,勿念。”
末尾处,画了颗虎头。
虞楚黛将信折起来,交给暗影侍卫,又让结香拿来一包金叶子,一些伤药,一并赏给他,道:“这些你都带过去。假如陛下受伤,你就将药膏给他,说是本宫叮嘱的。”
她心中,自然希望他不要受伤。
暗影谢过虞楚黛,收好东西告退。
虞楚黛躺在床上,有点想高龙启。
她已经很习惯他在她身边。
不过……不在也有不在的好处。
比如说,她可以找朋友们玩一玩。
虞楚黛叫来小寿子,让他准备好软轿,明日去宫外林城府邸,将黑白珍珠接进来。
虽说高龙启对她很是纵容,她在宫里称得上是自由自在,但他对黑白珍珠还是不太待见,他在宫里时,她没办法让她俩进宫。
除去黑白珍珠,高龙启还对文人,尤其是夫子,有着异常执着的敌意。
就很莫名其妙。
他对自己的渣破天际的父皇和母后没那么恨,从不见他提起或抱怨他们一句,可只要碰上“夫子”,他就会冷言冷语,阴阳怪气。
她充分怀疑,他必定是读书时不受教,被夫子之类的人狠狠折磨过。
要怎样的折磨,才能让他这么恨?
虞楚黛不敢再想下去,比高洄和苑倾加起来还变态狠毒的人,想想都可怕,瞬间对高龙启的同情进一步加深。
北昭宫中,果然卧虎藏龙,没点子变态在身上,都不配在宫里谋职过活。
她不再想那夫子,躺在床上,改道畅想明天的姐妹茶话会,不知道黑白珍珠又积攒了些什么新八卦。
她心情颇好,哼着歌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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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黑白珍珠进宫来。
虞楚黛与二人久违相见,高兴不已,让御膳房将从早上起就开始准备的御膳呈上来。
二人正要行礼,虞楚黛赶紧免礼。
她望着小白鼓起的肚子,笑道:“我知道你月份大了,跟小寿子嘱咐过,若是你不便前来,就不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