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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个按照我的样子扎的纸人吗?”
“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因为那个纸人是我学会纸扎术后,亲手扎的第一个纸人。”
“想要杀你的并不是苏姐,其实是我命令它这么干的。”
短短三句话,震惊了我却不止三次。
大步折返回来,我万分不解的问道:“是你?为啥啊?是姓苏的逼你这么干的吗?”
“不是的,这件事跟苏姐没有关系。”吴宛琳没有丝毫心虚的说道:“我那不是刚学会吗?就想着找个人练练手,看看纸人的本事怎么样。”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你可真是我亲姐!”我无比难过的改了口,“不对,亲姐都没有这么坑个人哥的。”
“如果是找陌生人,万一纸人伤了人家我心里过意不去。”吴宛琳跟我讲起了道理:“我认识的有本事的,除了你就只有文骅,而且你们两个整天粘在一起,最合适给我练手不过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决定给她上上力度,“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没了道行,别说纸人,就是个厉害点儿的恶鬼我都对付不了。”
“之前不知道,我在对面偷看你们的时候,只看出来了你不太对,还是派纸人过来之后,我才知道的。”
我这心好不容易得到了些许安慰,下一秒,吴宛琳就差点儿气死我,“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身边的仙家还在,我觉得一个纸人,应该伤不到你。”
“行吧,你扎的纸人能从杨文骅手底下跑喽,还挺厉害的。”
无奈地撂下这么一句,我来到饭桌旁坐下,一声不吭的喝起了粥。话说明白了,我就不会太在意,但是吧唧吧唧嘴儿,还还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就连白粥配咸菜都不香了。
“宇哥…”吴宛琳怯生生的叫了我一句,“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隐瞒自己的心思,直接说道:“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有点别扭,缓一缓就好了。”
吴妹子没再说什么,全神贯注的叠着莲花宝盆,我慢悠悠的喝着粥,时不时的会用余光看看她那边。
这才没一会儿的工夫,还是在跟我说话的前提下,她已经叠完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看样子,她昨天一天的时间叠出来三个,就是故意磨蹭的。这样她才有理由把东西带回去弄,才有机会把鬼魂藏到莲花宝盆里。
想的越明白,心里越不是滋味儿,我生怕再也看不到原先那个单纯善良的吴宛琳,生怕以后的她,变得和姓苏的一样,思虑深重,步步为营。
很快吃完了饭,我开始把需要用的东西往门口搬,纸钱就不说了,有几捆够用就行,金条元宝,我足足备下了一百袋。除此之外,便是香烛之类的东西。
搬完物料,我请沈祥林和刘得之出手,把姓苏的养的那几个鬼都给收走了。
七点多一点儿,一辆半截子车停在了店门口,我听到动静儿便迎了出去。谢伟也从车上下来了,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啊王师傅,路上多等了两个红灯,来晚了。”
“不晚,那边的人也没来呢,没他们领着咱也找不着地方。”我也客气的回答:“吃饭了吗?没吃这有粥。”
“不得了,我吃完过来的。”
谢伟也是个实诚人,说完这话就开始装车,我闲着也是闲着,就也跟着搭了把手。
差不多装车装了一半儿的时候,一辆白色比亚迪开到了店门口,而从车上下来的,并不是之前接触过的九爷身边的人,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大哥。
他下车之后快步跑了过来,打量了我和谢伟两眼,很有眼力见儿的对我说道:“你是王师傅吧?”
“对,是我。”
大哥油头滑脑的说道:“你好、你好。我是项目上的经理,元哥儿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今天的事儿先不办了,具体啥时候整,他到时候再联系你。”
“不办了?为啥?”我留了心眼儿,多问了一句,“不办了他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为啥还要麻烦你跑一趟?”
“是九爷让我过来的,他说这样比较有诚意。”大哥笑呵呵的回答道。
“九爷太客气了。”我也笑着说道:“所以到底咋了?说好的事儿咋突然就不整了呢?”
倒也不是我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司马皓元昨天还说了,工地停工一天要往里搭不少钱,说不整就不整,那钱不是白搭了吗?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大哥惯用老一套,拿出烟来要分给我们,谢伟不会抽烟便婉拒了,见我抽上之后,大哥才接着说道:“工地上昨晚又出事儿了,本来工人都清退了,有一个傻X非得半夜跑回去拿充电器,黑灯瞎火的卡跩了,大腿里子让地上的钢筋给窜了!”
我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真的只是黑灯瞎火卡跩了卡的?”
大哥明显愣了一下,回过神他把我拉到一边儿,说道:“王师傅,我们的工地上真有鬼啊?”
“你为啥这么问?”我反问道。
大哥眼神飘忽的一阵乱瞅,确认谢伟没注意这边才开口道:“我本来是不信的,但这次出事儿的地方,和上次是同一个地方。而且吧,出事儿这个人,跟老田还…”
“老田是死了的那个?”
大哥点头应道:“对,就是他,田力军儿,我们都管他叫老田。”
“那这个老田是咋死的?”我装傻充愣的问道:“我就知道有这么个事儿,他咋死的我还真不知道。”
“掉地基里让水泥糊死的啊!”大哥的语气很是真诚,听不出在撒谎。
我又问道:“好好的咋还能掉那里头呢?”
“谁道了?我们对外都说他是喝多了失足掉里的。”大哥一脸苦闷的说道。
这下可算是被我抓到了漏洞,“对外这么说?那意思是…他不是喝多了掉里的?”
“可不么!那天是我和他,还有几个项目上的人一起吃的饭,就他没喝酒。吃了两口他就说难受,自个儿先回去了。”大哥声音略微颤抖着嘟囔道:“我们查监控发现,他好像是自己走那边跳进去的,你说他是不是让鬼迷了?”
知道些许真相的我没有声张,接着问道:“那昨晚出事儿的人,和他之间有啥事儿吗?”
“有。”大哥带着几分惧色的说道:“我们发现老田儿的时候,他那脑袋和脖子都馅进去了,而且那混凝土都凝了,根本薅不出来。跟老田家的商量完,赔了钱,他们就把老田儿的遗体拉回去了。”
说完这话,大哥又掏出了一根烟,从烟嘴和烟筒连接的部位,把烟给拧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