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晏霜辰看着陆折眼神意味不明起来。
身为哥哥,他一心想着陆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却怎么都没想过,自家弟弟的忧心是因为另一个人。
一个算得上陌生的人,却怎么看、怎么听,都觉得这个人在陆折心里的地位,已经高出了他这个哥哥。
这让晏霜辰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复杂。
晏霜辰冷着声道:“我怎么就没见过你,在我和阿严生病的时候,这么忧心过?”
陆折对晏霜辰语突然的低气压感到不明所以,怔然地道:“我忧心啊,但是你生病了棣哥会照顾好你,棣哥生病了你会照顾好他。”
“而且每次你们一有事就瞒着我,等我知道你们生病了,你们的病都好了,哪里有机会让我担心啊。”
“况且白舟身体比平常人都要虚弱一点,发个烧都要比别人严重,放任他一个人待在家,出事了怎么办?”
晏霜辰噎了噎,理确实是那个理。
也对,他和严棣认识陆折那么久,在陆折心里的地位,怎么可能会比认识没多久的沈白舟低。
晏霜辰把自己哄好了,揉了下陆折的脑袋:“行了,那你赶紧回去,我收拾下东西就去你家给你做晚饭。”
陆折刚要跑出的脚收了回来:“你要去我家?”
“怎么?我不能去?”晏霜辰挑眉,“家里有我见不得的东西?”
陆折赶紧摇头:“没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到晏霜辰说要去他家后,就忍不住惊讶了下,而且还小小的抗拒了下。
转而好像家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晏霜辰会去家里做饭也是常态,怎么就会下意识抗拒呢?
晏霜辰道:“那不就得了。”
陆折“哦”了声,这次没等他迈开脚步,晏霜辰又丢了个问题给他。
晏霜辰:“上次和你谈的话,改正的如何了?”
本来这是一个很心平气和的问题,陆折只要说自己改了没改就行,但是他现在和沈白舟通着电话。
这个问题放在沈白舟的面前,就不是一个寻常问题了,指不定会惹得沈白舟情绪不稳。
陆折怕晏霜辰把话摊开了说,心惊胆战地急忙回道:“改了改了,有在改。”
话一送出口,陆折一刻都不敢停留:“哥,我先赶回家去看看白舟的情况,先走了。”
晏霜辰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扬了下下巴,示意陆折赶紧回去。
陆折得到应允,撒开腿就跑了。
晏霜辰看他跑出去的劲,一想到陆折是为了去见沈白舟,心底还是不平衡了起来,忍不住“啧”了声。
-
沈白舟强撑着意识,从陆折出门就没有闭着眼真正的休息过,一直留意着陆折什么时候回来。
但是发着高热,再怎么强撑着意识,还是会时不时的昏沉,以至于他都快听不见陆折的声音了。
他听不见就只能不安地喊着陆折的名字,让陆折回应他。
当他意识到自己快撑不住,不安再一次涌上来的时候,门外传来的电梯开门声,以及脚步声却被他清晰地捕捉到。
沈白舟垂着眼睑,扶着墙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站起身来,与此同时手里的手机从他的手心里掉落在地。
他双腿麻木,已经不知道是因为坐姿保持太久的缘故,还是因为高热影响了他的神经,动一下都会牵扯出撕心裂肺的疼意。
沈白舟紧紧地盯着门把手,听到钥匙落锁后的声音后,不顾身上的疼,以及视线的模糊,踉跄着上前一步。
陆折转开家门,一心奔着去沈白舟的房间看一看沈白舟的情况,于是开了门就往里冲。
门还没进去,就有一道身影压了过来,陆折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了上去。
紧接着他的腰被紧紧地缠住,带着他埋进了一个裹满滚烫气息的怀抱,只是接触了一小下,陆折浑身都被热意裹挟住。
陆折懵然地垂眸,视线聚焦在抱着他的人身上。
他后知后觉身前的人浑身都颤抖的厉害,下意识回搂住,无奈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又乱跑。”
沈白舟有一瞬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仿佛忍了那么久的难受一股脑儿都翻涌了出来,所有强撑的意识都在一瞬间轰然而塌。
只因为他抱住了属于自己的救命稻草。
一个能让他将所有的不安,所有的难受,以及所有的脆弱通通都展露出来的人。
不需要他再伪装和隐忍什么。
可即便他浑身虚弱,却还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把人拥在怀里,不肯松开一丁点的力道。
沈白舟喘着气,难受得不停地将脸往陆折的颈窝里蹭,说出口的话是被丢下太久,冷落太久受到的巨大的委屈。
沈白舟:“你怎么才回来……”
陆折被他的委屈砸得心尖有些酸,细细密密的心疼就这么钻了出来。
陆折抚着沈白舟的长发:“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接下去的时间都用来陪你,好不好?”
陆折没听到沈白舟的回应,只感觉到了沈白舟搂着他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沈白舟浑身的重量也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陆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靠实际行动来安抚沈白舟好了。
陆折陪着沈白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准备把人哄进家门的时候,身前的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问话。
沈白舟声音艰涩,染着难受:“要……很久。”
模糊的一句话,陆折却瞬间明白了。
他声线温和,轻哄着道:“好,我会陪你很久的。”
-
陆折把沈白舟哄回房间后,沈白舟就陷入了昏睡,他给沈白舟量了一次体温。
陆折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上面的温度,比他出门前,沈白舟的体温又高了一些。
难怪他刚才抱着沈白舟感觉烫得不是一星半点,要是再烧下去,他都觉得这个温度能把人烧傻了。
陆折打算带沈白舟去医院前,还是先联系了严棣,严棣让他给沈白舟物理降温就行。
陆折挂了电话就去浴室接了一盆冷水,用冷水浸过的毛巾放在沈白舟的额头上,给沈白舟降温。
陆折忙了没多久,晏霜辰就来了,身后还跟了个严棣。
陆折一见严棣,拉着严棣就去了沈白舟的房间,他不放心地问严棣:“白舟这个情况,真的不用去医院?”
严棣虽然对沈白舟的病情心知肚明,但是看到沈白舟烧成这样,还是对于沈白舟的身体情况泛起了忧心。
毕竟沈白舟身体里还有其他病根。
严棣道:“去医院也是降温加吃药,暂时就给他物理降温,等会儿再喂颗退烧药,明天不退烧就安排住院。”
“住院”两个字就比吃药什么的来得严重多了。
陆折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