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的本性,大开杀戒,眼睁睁看着江怜越护他魂飞魄散。
当他杀红了眼,准备与三界同归于尽时,掉入了世界裂缝。
这里没有三界,没有神妖忌讳,他满身伤痕重新出现在江怜越的面前。
可这一次,江怜越却不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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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受非转世,从始至终是同一个人
2.开文后会补充
第3章家属
医院的中央空调开着适度的暖气,待上一小会儿就能散去身上所有的寒气。
然而,陆折面前的人身上感受不到暖意,整个怀抱都透着冷冽的气息。
唯独贴着他颈侧呼出的气息是滚烫的,冷热交织,感知瞬间被放大。
陆折颈侧那一小片肌肤都被灼得隐隐发烫,又像是灼在他的心尖上,心脏不自觉地漏跳了一拍。
搂着他肩膀的那双手臂,隔着衣料将那阵颤意尽数传递到陆折的肩膀上。
又顺着肩膀蔓延至四肢,无声息得在向陆折传递一条信息——
搂着他的人,在害怕。
于是,陆折回过神时,本欲将人推开的想法,随着心脏那漏跳的一拍一同彻底地消失了。
眼前的人将他搂得太紧,陆折被限制了动作。
他只能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稍稍往后仰了点,给足他能说话的空间。
正当陆折想问眼前的人,在害怕什么的时候,先前那名惊呼的护士走了过来,打断了陆折说话。
“说了不能下床,您怎么就是不听人劝呢。”
护士见人没什么大碍,松了一口气,接着皱起眉头,严肃到不行:“现在请跟我回病床上去。”
护士走近了才发现门口不只一个人。
她打量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严肃的面容上有了一丝庆幸:“您是这位先生的家属吗?”
没人看见的时候,被人抱着陆折没觉得有什么。
反而被人看到了自己被人抱在怀里的时候,陆折才觉出一丝尴尬和不自然。
尤其是他潜意识知道,抱着他的是一个陌生人,他甚至都没有去推开,怎么看都略显举止轻率。
“不是家属,我只是帮他叫了救护车。”陆折红着耳根子回应完护士,挣扎着想要退出眼前人的怀抱。
挣扎之余,他撞上了对方的目光。
陆折慢慢地没了挣扎的动作,懵然地望着对方的那双黑眸。
又是这个眼神。
眼底极力克制着某种痛苦,那是一种快要临近绝望的痛苦。
似乎所有的光斑,都被这种痛苦折磨得分崩离析,尽数坠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渊。
他每每挣扎一瞬,里面的痛苦就会加深一分。
而倒映在黑眸里,他的身影就是加深对方痛苦的元凶,掏空了黑眸里所有的希冀。
陆折懵然的时间里,对方有了抱回来的空档。
陆折再一次跌入对方的怀里,这次没再挣扎,任由对方搂着自己。
感受着对方搂着他的力道,陆折眸光微闪,回忆起那双黑眸,以及里面他不能理解的痛苦。
胸口没由来得有些闷。
护士听完陆折的话,以为患者家属来了,这位患者或许会听话一点,但是人并不是家属。
护士眼睛里的庆幸散去,转而无奈地看着面前拉扯完的两个人。
她不管到底是不是家属,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患者回病床上去休息。
护士对陆折道:“我看这位先生很依赖您,您看能不能先帮忙劝劝这位先生,让他回病床上面去休息?”
“这位先生身体情况特殊,不宜下床走动。”
陆折心想自己和眼前的人非亲非故,未必会听自己的劝。
但是护士后半句话,让他再一次捕捉到鼻息下的血腥味,刚才挣扎的时候好像也看到了对方身上的血渍。
陆折不经意得心被揪了一把。
不管认不认识,人身体情况最重要。
陆折“嗯”了一声:“我试试。”
得到陆折的回应,护士喜上眉梢,深怕影响陆折发挥,以及患者的情绪,她主动退到了病床旁。
不过,她的眼神时刻关注着门口的两个人,以防有突发状况,不能及时采取措施。
没了护士在一旁,陆折心理上倒是轻松了些,没有刚才那么尴尬和不自然了。
很快,他把心思放在了眼前人的身上,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劝。
陆折犹豫着,抬起一只手触碰到对方的后背,指尖忍不住缩了一小下,最后掌心贴在了对方的后背。
他轻轻地抚了抚对方的后背,用安抚的语气说道:“你一直站着的话,身体会吃不消。”
“如果你是有……”陆折考虑到对方面对自己时的行为和情绪,“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你先回病床上面躺着,然后我们再考虑其他问题,好不好?”
修仙界的时间无比的漫长,沈白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度过了多少的岁月,又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
熟悉到他浑身都禁不住地痛。
每一声落进他的耳朵里,勾起那些孤寂的回忆,就像是有一把把刀往他心口狠狠划过。
却没有人知道,他痛得多么厉害,就有多么渴望这份熟悉的声音。
亦如他有多么渴望见到眼前这个人。
沈白舟闭着眼睛,睫羽不安地颤着,侧脸紧紧地贴住陆折的黑短发。
他搂着陆折的手臂又加重了些力道,想要通过力道来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
而不是他临近死亡时,为自己不光彩的心捏造出来的幻觉。
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沈白舟的嗓子干涩得发疼。
可他即便很难发声,还是忍着疼,哑着声回应了陆折一个字。
“好。”
不是幻觉。
一瞬间,沈白舟的嗓子里遍布酸痛,酸涩感让他呼吸都凌乱了几分。
他不受控制地偏过头,将脸埋进了陆折的颈窝,微微睁开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
他强迫自己忍着那份酸痛,胸口颤得厉害。
他不想知道为什么当初眼前消失的人,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他只知道,他发了疯想要见的人回来了。
是真的回来了。
而不是那些曾经的岁月,一次次浮现在他眼前、令他痛不欲生的幻境。
……阿折。
他拼命地想唤出被他埋藏在心底多年、不敢提起的名字,但是嗓子实在是太痛了,他只能拼命得在心里呼唤着。
情绪的笼子一旦破了一个口子,便再也无法填补。
似要将这些年的痛苦和思念,通通都发泄出来才肯罢休一般。
和人靠得近,陆折轻易得就能察觉到眼前人的情绪。
听到对方很听话地同意了他提议的时候,陆折还想着顺利得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