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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评功一撇及异口同声【拜谢!再

作者:马空行字数:4560更新:2024-10-01 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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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母后为什么要揍儿臣?”

“哼!为什么揍你?你说呢?”

皇帝看着赵枋问道。

“这两国邦交的大事,怎么能儿戏?你说让北辽送人家就送?”

看着明黄烛光下皇帝的样子,

赵枋站起身走到皇帝身边,扯了扯皇帝的袖子道:“父皇!那也不能北辽来说,咱们就应允啊!咱们大周自开国以来,可没有嫁贵女去异国的先例!”

皇帝将奏疏扔到桌子上,没好气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别扯了,朕的袖子都要被你扯烂了!你只是听你母后说了几句,朕允了么?”

赵枋惊讶道:“啊?父皇您没应允啊?”

说完,赵枋眼睛一转,看着皇帝低声道:“父皇,您.一开始就不想结两国之好?”

皇帝嘴角上扬,又从御案上拿起奏疏展开,垂下了眼睛继续看着。

“父皇,您真这么想的!”

“也对,真结了两国之好,以后动手可就不方便了!”

“父皇,您看什么呢,天黑灯暗,儿臣给您读一读吧!”

皇帝伸手将奏疏递了过去。

赵枋一边整理着奏疏方便自己阅读,一边道:“父皇,你说母后是不是在逗儿臣啊?”

“你母后是在教你,什么事都不要听风就是雨,要多想多查。”

赵枋点头,捏着奏疏学着朝臣拱手一礼:“谢父皇教诲。”

皇帝嘴角微扬,轻轻抬了抬眉毛,显然很是受用。

赵枋起身后开始看起了手里的奏疏:“父皇,这是吏部给前线将士们评功的奏疏?您看到哪里了?”

皇帝嗯了一声后,在赵枋展开的奏疏上点了下。

赵枋看了眼道:“嗯英国公张家大郎父皇已经看过了?”

皇帝颔首。

赵枋便朗声道:

“中亮郎徐载端累计军功,拟升为武翼大夫”

“枋儿,停一下。”

“父皇?”

皇帝摇着头道:“这帮子吏部的官员,真是!徐家大郎再加一级,到武义大夫”

“是,父皇。”

说着赵枋将奏疏放在御案上后,加了几笔。

赵枋继续脆声念着。

“武节郎祝庆虎,累计军功拟升翊卫郎”

“.”

“敦武郎狄菁累计军功拟升武功郎。”

“敦武郎,张方颂累计军功,拟升为武显郎”

“敦武郎,张方领累计军功,拟升为武节郎”

“.”

“修武郎郭逵,累计军功,拟升为武略郎”

“修武郎岳和”

“唔,这郭逵、岳和这几个,枋儿你可还记得?”皇帝出声道。

赵枋点头:“父皇,儿臣记得,都是靖哥儿举荐的武人。”

皇帝一笑道:“也加一级。”

“是!谢父皇”

赵枋脸上满是笑容的写了几笔。

其实,这就是寻常武人和勋贵子弟的不同之处。

武阶第四十四级‘修武郎’对武人而言是个分水岭。

可以理解为从这四十四级往上,武人的身份有了很大变化,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这人不再是士官而是军官。

张家三郎、四郎投军到勇毅侯麾下的时间要比郭逵晚了好几个月。

但是因为出身,两位国公家儿郎起步就是敦武郎!

这还是英国公故意压了压。

郑骁在郑骏将军麾下差不多也是如此。

他们比郭逵的起步要高十二级。

赵枋继续往下念道:

“从义郎卢俊义,累计战功,拟升为武翼郎”

“从义郎武松,累计战功,拟升为修武郎”

“秉节郎方定.”

“厉天润”

“邓元决”

“父皇?”赵枋满怀希望的看着皇帝。

皇帝无奈的点了点头。

赵枋再次忙着写了起来。

历经战阵,武松、邓元决等已经从兵卒变成了军官。

假若没有对白高的战争,他们即使在军中再出类拔萃,也要从下熬到上,才有晋升的机会,是有机会不是一定晋升武官。

而如今呢,

他们是今年与金国武士在马球场比试完后去了北边。

不到十个月,

他们这些有本事的便已经提着脑袋,走完了别人七八年的路,成了大周武官。

皇帝看着改完的赵枋,当赵枋准备继续往后念的时候,皇帝道:“枋儿,到此为止吧。”

赵枋一愣:“啊?父皇,儿臣还没找到靖哥儿.”

皇帝笑了笑后从御案上拿出了一折奏疏,递给赵枋道:“徐家小子,在这本奏疏上呢。”

赵枋赶忙接过,迅速的翻了起来。

虽然徐载靖在西北军中父亲麾下是个什长,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但这是他的职位不是他的武阶。

再说,他去西北之时,皇帝和皇后都是知道的。

所以徐载靖入军时候的武阶是武翼郎,‘保护’徐载靖的何灌入军多年,头上也有相同的武阶。

赵枋看着奏疏仔细的读到:“武翼郎徐载靖,战功卓著,拟升为武翼大.拱卫郎???.”

赵枋急声道:“父皇!靖哥儿他可是又阻敌又进兴庆府的,吏部拟升为武翼大夫不是挺好的么您怎么给划了呀?”

说着,赵枋还指着奏疏上皇帝划了一下的地方。

皇帝嘴角一扬,道:“枋儿,你往下看。”

赵枋依言往下看着。

“武翼郎何灌战功卓著,拟升拱卫郎”

“武翼郎殷青云.拟升右武郎”

“.阿兰散雾拟升武翼郎.”

“王演拟升.”

“安我意拟升”

“.”

看着奏疏中,徐载靖麾下的斥候以及和他一起入兴庆府的大周兵卒,他们晋升的武阶跨度非常大,比英国公家的哥儿都大。

赵枋迟疑的说道:“父皇,您这是把功劳都.分了?”

皇帝点了点头:“枋儿,这武阶是有尽头的!须得慢慢的赏.那些军功不如将其折成银钱给他。”

赵枋郑重的点了点头。

“再说,徐家那小子瞧着也不在乎这东西。”

赵枋看着皇帝。

皇帝瞅着赵枋手中的奏疏道:“咱们大周不重文轻武!可说起来.却还是以文御武。”

“军功对徐家小子而言并不难得,但以后他要进中枢,终究是要有个好出身!要榜上有名!”

赵枋点头:“父皇说的是!天色不早了,父皇咱们回去吧!”

“嗯!”

皇帝点了点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回寝殿的路上,

不见风的走廊中,几步就是一个挑着明黄灯笼的女官。

父子二人缓步走着:“枋儿,过了今年你就要自己睡了,怕不怕?”

“父皇,儿臣不怕。”

“父皇,年前西北的将士们会回来吗?”

皇帝唇边的胡子动了动后道:“天太冷了。”

“哦!等他们来了,儿臣想请他们吃饭。”

皇帝呵呵一笑:“那吃不吃酒啊?”

“父皇允许,儿臣就吃上几碗。”

跟在两人身后的大内官面带笑容的听着这对父子的对话,

虽然这番情景大内官见过不少次了,

但每次看到他心中总是暖暖的。

以前没有皇子的时候,

皇帝处理完政务后回寝殿的时候,腰背总是驼着,看着孤单而暮气沉沉,还会不时的唉声叹气。

皇子诞生后不久,

皇帝的身影就带上了急匆匆的味道。

如今,

背影变成了父子二人,

大内官在后面瞧着就想笑一笑。

皇帝也似乎焕发了第二春整日干劲十足。

之前白高归降,大内官瞧着皇帝似乎都年轻了几岁。

想着这些,一行人已经到了皇后的寝殿。

赵枋率先一步迈进殿内,大声同皇后抱怨道:“母后,父皇都没应允”

第二日,

天还没亮,

宁远侯府,

顾廷煜早已去上朝。

一处比徐家跑马场不知道小多少倍的空地上,小厮稚阙正站在一旁提着灯笼。

“呜!呜呜!”

有棍子挥舞的啸声在空地中响着。

这时,

稚阙身后的游廊上有脚步声传来。

稚阙回头一看后赶忙躬身:“侯爷。”

“嗯。”

顾偃开背着手走了过来。

站在游廊下,顾偃开看着空地上辗转腾挪的身影低声道:“他每日都起的这么早?”

“是的侯爷,下雨公子便在游廊下练。”

看着灯笼光下,因为经常踩踏而颜色与周围不同的地面,顾偃开点了点头。

随后,

顾偃开走到武器架旁,挑了柄没开刃的圆头长枪握在手中。

缓缓的热了热身,

顾偃开看着拄枪站在一旁的顾廷烨道:“来!”

顾廷烨跃跃欲试的双手将长枪提离地面,挽了个枪花后便朝着顾偃开打了过去。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顾廷烨练枪练了十多年,但他和顾偃开这般经历战阵的相比还是嫩了许多。

几招过后,

感受着搭在脖颈间的冰凉钝枪头,顾廷烨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冰凉口水。

顾偃开收回长枪:“再来!”

天色放亮

顾廷熠打了个哈欠带着女使走到了自家母亲的厅堂中用早饭。

看到厅堂中的顾偃开,顾廷熠还微微愣了一下。

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侯回府了。

顾廷熠感受着厅堂中有些异样安静的气氛:“父亲,母亲,嫂嫂。”

微蹲了一下后,顾廷熠便坐到了桌前平梅的身旁,给嫂子打着眼色。

看着小姑子的眼神,平梅摇了摇头。

“咳!”

白氏咳嗽了一声。

顾廷熠赶忙拿起桌上的勺子搅着身前汤碗中的米粥,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自家母亲白了父亲顾偃开一眼,父亲的脸上也有些不自在。

盛家学堂,

房间中的帐幔已经被拉开,

冬日早晨的阳光照了进来。

庄学究撩开棉帘,摘下了戴在耳朵上的护耳。

脱下厚厚的斗篷搭在一旁,庄学究坐在桌后的罗汉椅上扫视了一下,然后好奇的看着坐在中间的顾廷烨:“二郎,你这脸是怎么了?”

颧骨红肿的顾廷烨疼的抽了抽眼角,站起身挤出个笑容道:“学究,学生在家中走路,不小心踩到冰滑倒了。”

庄学究看着顾廷烨:“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是,学究!”

庄学究点了点头,摆手示意顾廷烨坐下后道:“明年二月便是会试,诸位是没机会参加的。这里有前两年的乡试题目,长柏.”

听到学究的声音,长柏便将自己桌上的几张纸先递给载章,然后朝后面传去。

“你们六个便先做做这道题目吧。”

众人拱手:“是,学究!”

庄学究摆了摆手看着另外一边的三个兰道:“三位姑娘练字的课业也交上来吧。”

中午时分,

长柏、徐载靖等人未做完的课业还放在桌上。

学堂外,

顾廷烨拉着徐载靖的胳膊在朝院子门口走去,身后跟着青云。

在盛家外院儿等了一会儿,

顾廷烨的小厮稚阙抱着两根甘蔗走了过来:“公子,您看这路边买的两根甘蔗行么?”

“行行行!把刀子也给我!”

说着顾廷烨便将稚阙递过来的甘蔗和匕首拿了过来。

大体比量了一下后,便用匕首将两根甘蔗削到长枪长短,将其中一根扔给了徐载靖。

“五郎,来,咱们切磋切磋。”

徐载靖摇头道:“烨哥儿,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算了!”

说着徐载靖将手里的甘蔗扔回了顾廷烨的怀中。

顾廷烨一愣,看着转身就走的徐载靖到:“哎哎!五郎!留步!我请教你!我请教一下上过战场的高手!”

徐载靖转过身来一笑:“这还差不多。”

说着,徐载靖重新接过甘蔗道:“来!烨哥儿你要请教什么?”

两个人一番慢动作的比划,

顾廷烨皱着眉道:“五郎,你怎么和我父亲一般,胸口也不防守,就这么直愣愣的朝我脸上捅啊!这你输了呀!”

徐载靖:“烨哥儿,咱俩再慢慢的来一次,你仔细想想谁输了。”

比划完,顾廷烨迟疑道:“我赢了呀!我枪戳到你胸口,比五郎你打到我脸要快上一刹啊!”

徐载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朝着青云抬了下下巴。

一旁了然的青云躬身拱手,解释道:“二郎,在战场上都是穿着甲胄的,你戳的地方正好是厚重的甲位置!我家公子戳的是脸,有面甲也要被打蒙的。”

“是我家公子赢了!”

旁边徐载靖一边用稚阙的匕首削起甘蔗,一边道:“烨哥儿,你锻炼的时候不穿甲胄么?”

顾廷烨眼神飘忽:“嘶!大早上的,甲胄冻得冰凉无比我怎么穿呀?”

“所以你悟不到!”

说完徐载靖将匕首还给稚阙,拿着削好的雪白甘蔗朝学堂走去。

转过天来,

顾廷熠再次打着哈欠进到用早饭的厅堂中。

扫视了一眼,

今天她母亲白氏的脸色更难看了。

同家人福了一礼后在座前坐下,顾廷熠看到背对她的父亲脸上有一小片的紫红。

“父亲,您脸怎么了?”

“吃饭!”

白氏轻声道。

许是去年下雪下的太多,

今年汴京只有入冬后的两场雪,

这都十一月底快到腊月了,还是一场雪都没下。

汴京外城,

高大的万胜门城楼城墙上,守城将士看了看远处腾起的烟尘。

过了好一会儿,

一行没有披甲带着或丝绸或棉质御寒面罩的精悍骑军在城外驻马。

众骑士看着高耸的城楼,

其中有两个带着御寒面罩看不清面容的骑士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道:“应该还没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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