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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作者:辣个糊涂字数:6631更新:2024-10-01 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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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刘宏点去护送陆离回乡祭祖的西园八校尉之一,也不是别人,正是陆离的熟人之一,相当有名的熟人之一——曹操。

如果不看对方未来的成就,只看现在的情况,派一位掌管着上千兵马的校尉来送自己的心腹爱臣,这当然不是折辱,相反,这是一种信任与看重。

能够在陛下想要用人的时候被想起来,这可比在陛下那里查无此人来的好。

况且将我在意的人交给你保护,又如何称不上信任看重呢。

可以说此刻刘宏有多看重陆离,被指派来护送陆离的曹操就相应的拥有怎样的信任。

曹操本人对于这个任务也没有任何意见,陆离现在虽然名义上依旧是侍中,实际上你将他当成三公看也没什么毛病。

虽然对这个任务不存在意见,但曹操对于陆离此刻的受看重程度是充满不解的。不是不理解为什么陛下这么看重对方,而是不理解为什么陆离要让陛下如此看重自己。

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奇怪,毕竟当官的,谁不想要得到陛下的看中。

可是就现在陆离的受宠情况,真的颇有几l分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架势。

为人臣子的,自然都希望得到陛下的看重。

但陆离这份看重实在是太过了,他太年轻,在这个时候就得到了这样的看重,日后要如何呢。

很多时候为官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陆离得到的喜爱已经如此深重,如何还能再更进一步。

而如果不能,厌弃的到来似乎就成为了一种可以预见的情况。

可偏偏自陆离得到陛下信重之后,掺手的事情是真的不少,有些事情比如说对于宦官在某些方面的约束,那自然是大快人心,让人击节称赞的。

可后面涉及到税收、监察甚至是官制的一些举措,虽然似乎让混乱的大汉稍稍有了那么一丝安定,可却不免让人为他感到不安。

哪怕对方只是浅尝辄止,现在还没有触碰到某些人的根本利益,但却是到达了一个比较敏感的进度上,毫不客气的说,那属于但凡进一步就要引得群起而攻之。

陛下愿意护着还好说,毕竟宦官被大家敌视了这么多年,有陛下护着不照样作威作福。

可如果陛下不愿意护着了呢,孤身一人的陆离看起来好像跟宦官一样完全依附于陛下,但他到底不是宦官。

宦官被贬了还能待在宫里,陆离一旦被放逐了,一旦在触碰到那根高压线后被放逐了,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以前陆离显然很清楚这一点,哪怕从一开始就得到了陛下的另眼相待,但他明显一直都是有所克制的,可现在怎么就……

曹操想起阅兵之时站在陛下身侧,如今几l乎时时刻刻伴随在陛下身边,陛下对他近乎言听计从、备加宠信的侍中,心中一时之间复杂难言。

可纵然心中思绪万千,曹操却不曾向陆离直接言语,就好像曾经陆离不曾在写给曹操的信中对曹嵩为太

尉发表看法一般——疏不间亲。

这世上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他与陆离之间并不属于前者,却也非后者。

那种感觉不是简单的喜欢或者厌恶可以形容的,有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跟对方无限接近,好似至交知己。

可有的时候,他又会觉得自己与对方无限遥远,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划在了自己与对方之间,甚至是划在了对方与天下人之间。

陛下是在线内还是线外呢,他是否有察觉到自己的爱臣与整个时代之间的格格不入?

为人臣子的曹操欣赏陆离、喜欢陆离,却又没有那么欣赏、喜欢陆离。

曹操思绪万千,对待陆离的态度也称不上特别亲密,曾经通信时无所不言的两个人,见面之后反倒是疏远了不少。

对方不亲近,陆离也不会太过主动。不是欲擒故纵,而是身份使然且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永远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廉价,这是前世陆离学到的最深刻的道理。

这一次曹操被派出了护送陆离回乡祭祖,因为时间留的相对充裕,他也没打算急行军一样的赶路。

天毕竟已经冷下来了,这个时候是最容易死人的,百姓容易死于饥寒,他们虽然不至于如此,却也很容易在这个季节出现生病情况,而很多人一病就再也好不了了。

陛下宠爱的侍中被他好好的带出来,然后病怏怏的带回去?

曹操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惜很快陆离就让他意识到了什么叫做计划不如变化快,几l乎一出洛阳没多久,对方就开始搞事情了。

看到陆离在一处村庄外停下,曹操还以为对方是想要在这里休息,可谁知道对方进了庄子就几l乎一秒切换语言系统,那大白话说的都让人怀疑这陆侍中是不是没读过书。

哪怕有军队在一旁吓人,陆离本身看起来还明显不是一般人,但是在他东拉西扯的询问下,还是立刻得到了此处田地与税收的相关情况。

一户问完不算,陆离还要问第二户,相比较而言最富裕的人家问了不说,还要去最贫穷的人家问一问。

这个办事态度是相当值得肯定的,但曹操清楚按照对方这么搞,这要是只看这么一个地方还好说,这要是一路都看过去,别说一个多月,就是一年他们都不一定能够回到洛阳。

好好的侍中带出来结果病怏怏的回去自然不行,但是好好的侍中带出来却带不回去了,这难道是可以的吗?!

而且他问完还不算,问出问题来还当即就指挥着曹操带出来的那些士兵去找人甚至抓人。

被安排了这种任务的士兵不由看向曹操,看起来显然相当不知所措。

而曹操看着刚刚因为目睹了一场典妻卖女,现在俨然已经快要气的着火的陆离:“你这是想要做什么,擅自越界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不用说你要去拿此地县长了,愤怒不该越过律令,我不会帮你做这种事情。”

虽然曹操之前任性好侠的少年

时期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况且陆离现在说句“集宠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也毫不为过,更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不该越过律令?他们横征暴敛的行为难道符合律令吗?”陆离直接就将一块牌子拍在了曹操面前:“你放心,我出洛阳之前便找陛下要得相关权力,决不让你曹校尉担任何责任。”

展示完牌子,陆离将腰间佩剑解下,示与众人:“此乃陛下所赐,任我便宜行事,路遇不法可斩奸佞。”

展示完,他再次看向曹操:“如此,可以让他们按照我说的去做了吗?!”

真要说的话,陆离固然生气,却也不至于气到这个地步,毕竟类似的事情他做郡守的时候也没少见过。

但是有些时候,是需要你展现脾气的,你要通过你的反应让人们明了你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与在意。

安排人去找此地县长的同时,陆离也不忘写信一封送与洛阳。

有些事情你自己不说,别人就会帮你说,谁知道他们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一切就如同曹操想的那样,这里显然还只是一个开始,当陆续出现第二次、第三次,他实在难以继续放任下去了。

这个时候,他突然就明白临行之前,陛下为什么要单独找他,说注意行程,莫要错过节日。

可是陛下,你要是真的不想要让他错过节日,何必要给他这份权力。

感情实际情况是你不想要与自己的侍中生嫌隙,自顾自的唱完了红脸,又因为真的想跟侍中一起过年,然后让我来唱白脸。

曹操真的要被这对君臣给气笑了,所以我就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呗。

可陛下明明白白交代过的任务,当时自己也答应了,现在难道可以撂挑子不干吗?

曹操:“伯安,我知你心系百姓,可也莫要失约于陛下。”

这句劝言中有对于陛下交托任务的完成,也有属于朋友的真心劝说。

帝王之心从来都与专一无关,就如那分桃之事,爱时这是有好的都想着我,厌弃时便是吃剩了再给我。

虽然用这个举例似乎有些怪,但意会一下就好,不要在意那些小细节。

刚要在第四个村子停下的陆离闻言勒马停住,他看着那个村子:“孟德兄,你说我若因此失约于陛下,陛下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因此更重视这些事情呢?”

曹操一时无言,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陆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再次看向那个村子:“这是最后一个,之后我们加快行程,不会耽误的。”

曹操相信了陆离的话,然后深刻意识到了什么叫做陆离的嘴,骗人的鬼。

曹操:虽然我也是男人,但男人有些话确实不能相信。

陆离这个村庄之后是没有继续了,但是他将曹操手下这帮兵给培养出来了。

看着对方将他们十几l人编成一队,每队发个牌子的时候,曹操这才知

道陛下这不只是给了牌子,还给了好多个牌子。

我出仕这么多年都没有拥有过一个,现在倒是手下十几l人就能暂时拥有一个了。

这年头的兵跟一千八百多年后的兵可不一样,兵过如篦绝对是非常写实的。

但是因为有着陆离前面的打头,陛下身边最为信重的存在都善待百姓,为百姓县长都说抓就抓,以身作则的情况下很好的起到了一个带头作用。

反正他们没有在执行过程中搞出什么问题来,再加上陆离连着好几l个地方也闹出了点动静来,后面听说过对方曾经名声与现在地位的人,都已经开始“弥补”了。

十几l个士兵或许未必能够奈何得了县官,但如果拿出牌子来喊上句自己是陛下派来的,你但凡不是想要造反,就算手下有数倍于此的兵力,那也不敢反抗。

好不容易到了乐安郡,一切倒是进行的非常迅速。

曹操眼看着一个村子都要处理一天的陆离,祭拜自家祖先只用了半天不到就完成了,只觉得这很难评价。

在最后上山给父亲扫墓的时候,因为许多人派出去还没有回来,再加上山上有迷阵在,就只是陆离跟曹操两个人一起,带着两壶酒与些许贡品朝着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上,陆离且疏远且亲近的与对方介绍起这山上陪伴着自己度过了20多年的一草一木。

哪棵树最易招虫,哪棵树曾经拌了自己一脚,哪棵树结的果子最甜……

“曾经在山上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期待着下山,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上报朝廷,下安黎庶。”

陆离看向身侧的人:“当年听闻孟德兄于洛阳杖杀不法之人时,离只觉热血滚烫,恨不得就在身侧为兄执杖。”

曹操沉默的充当着倾听者,就冲着对方之前的那些作为,这话他是信的。

陆离说:“曾经在山上,我读屈原大夫的哀民生之多艰,却不知道如何多艰,我听世事昏暗却不知如何昏暗,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后来下山了,什么都看见了,曾经传闻中的英雄成为了隔壁的同僚,位置越做越高,得到的越来越多,我却好像不懂的更多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在陆离的带领下来到了陆乔的坟墓前,这是一座一点都不世家子的坟墓。

注意到曹操的打量,陆离解释道:“家父从来不注重那些形式上的东西,这是他去世之前指挥着我准备的。”

曹操看起来若有所思。

陆离在将贡品摆好后,将酒摆放于贡品两侧:“说来也是失礼,与孟德兄相交甚久,却未曾上门拜访。”

他看起来淡淡的,好似是真心如此想,又好似只是礼貌性的客套。

他继续着之前的话题,他问:“孟德兄,你曾经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社稷安危,律法威严,自身之抱负,还是为了这芸芸众生呢?”

曹操:“这一切并不冲突,社稷巩固,律法威慑,芸芸众生才能活的好,伯安何有此问?”

他眼看着陆离拿起坟前的一壶酒就喝了一大口(),??鹛????????N??()?『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接下来还有更让人诧异的。

陆离道:“陆氏满门于黄巾难中赴死,我曾深恨之。可后来,我巡视春耕之时到了一些地方,一些在某些人看来是贵人踏贱地,甚至连贱地都称不上的地方,他们不愿意去,但张角去了,那里便成为了张角的……”

曹操呵道:“伯安慎言!”

他不确定对方说这些是想要做什么,也不愿意多听,可陆离今天仿佛只一口酒就已经喝大了一般,又或者对方仗着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曹操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因为几l句话对他做什么。

陆离继续道:“我见百姓典妻卖子,或许只是为了十钱呢。”

他不说一钱,不说几l钱,偏说十钱,明显就是在说道当年陛下为了修复南宫收税的事情。

曹操:“陆伯安!”

他都忍不住怀疑,从出发到现在,这一出出的是不是君臣二人联合起来针对自己。

你陆伯安说了这样的话,依照陛下现在对你的信任,便是传出去可能都没什么事情。

但如果换成自己听了却没给出合适反应,一切可就未必了。

曾经几l次辞官回家的曹操没有多么重视这份官职,却也不想丢的莫名其妙。

更何况便是没有这些,便是陛下真的……有些话你这个身份是不适合直接说出来的,更不适合对我说。

轻信他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如何知晓我不会出卖你呢。

曹操一边有点为这份不知道是不是信任的存在动容,一边又忍不住为啥都往外说的陆离操心。

有些话别人都不一定能说,你这个侍中就更不能了。

陆离冷笑:“孟德兄何故高呼,难道我说错了吗,朝中众臣每每泣涕涟涟,似是为天下黎民苍生而哭,可到底谁是他们眼中的苍生啊!

君不见,乡间村中夫妻别,泪比洛阳殿上多。”

眼看着曹操都准备要上手捂住自己的嘴了,陆离后退一步道:“孟德兄不必如此,便是能够在此处捂住我的嘴,难不成还能在洛阳,在陛下面前堵住我的嘴吗?”

“你也大可叫我回不到洛阳,只不知道陛下要如何看待护送不利的孟德兄了。”

曹操不明白:“你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疯了不成!”

陆离依旧是那副翩然若仙的模样:“我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之前在洛阳无处可说,索性便在此处,在孟德兄面前放肆了。”

他又喝了一口酒:“我实在是不明白,不明白一切怎么就这么难!

他们想活怎么就那么难,哪怕朝着所有人磕头都求不来半分怜悯。可他们活下来又那么简单,只要我愿意管,他们就活下来了。”

“孟德兄,我不是不知道得陛下爱重的风险,如果可以,我宁愿陛下不爱我,只要爱他们就好了,不需要爱我的。”

陆离哭诉道:“可陛下不爱他

()们(),????????”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然后我来爱他们……”

自己借着酒几l分表演几l分真心的痛快完了,陆离也没有忘记对方:“孟德兄放心,家父不在乎的,他向来喜欢性情中人,只是不幸的亲手养出了我这个古板的儿子。”

曹操可不觉得这样的陆离古板,他这个性情中人这辈子没做过这种事情,他拿起摆在贡品旁的另一壶酒,一饮而下。

两人间的生疏,似乎在随着这一口酒一同被喝掉。

酒喝完了,陆离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当孟德兄是知己之人。至于是不是,我现在倒是看不清了。”

“不过孟德兄放心,我没疯,也不会回到洛阳后在陛下面前疯言疯语,今日叫孟德兄见笑了。”

陆离闭口不再言语,却听见身后对方沉声道:“如何便不是了呢。”

对方这显然是在回答陆离是不是知己之人,对于这个答案,陆离没有所谓的信与不信,他只盼着对方日后真的能如此言才好。

若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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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来临之前,陆离准时回到了洛阳。

年节之际是有君臣共宴的,陆离比他人多的不过是额外参加了一下陛下守岁之时的私宴。

按照当时何皇后与陛下商议好的,与他二人一并在此的,还有太后、皇后与两位皇子。

大汉两位母仪天下的人物正在看似友好的刀光剑影着,而被她们各自支持的两位皇子,像是两个被拉扯着的小玩偶。

在大汉以孝治国且储位未明的情况下,他们本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刘宏颇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戏之后,就拉着陆离说起了他不在洛阳时发生的事情,然后说着对方一路送来的书信的后续处理情况。

有话聊是维持关系的重要手段之一,就像某些夫妻天天激烈争吵还好,一旦有一天他们连争吵都没有了,也就离一拍两散不远了。

大过年的,陆离也没有扫兴的一直跟对方说什么苍生疾苦,他还说起了路上见到的民间景象,怀念自己幼时的经历,顺便完善了一下自家亲爹男妈妈的人设。

刘宏果然对此很感兴趣,毕竟男妈妈这绝对是大汉的稀有物种,谁听了不稀奇。

事实上别说刘宏了,刚刚还在刀光剑影的婆媳二人都忍不住伸过来一只耳朵。

说来也是好笑,前世今生加起来,陆离还是第一次与人一起正儿八经的跨年呢。

如果用宫廷剧角色来形容自己前世今生的情况,陆离的前世就像是宜修,爹不疼、娘不爱,哪怕有手段能够伤害到别人,却不能因此得到任何的爱。

而今生的陆离,像是宜修与纯元的结合体。

前20多年依旧是不被爱的存在,主动也不被爱,不理睬对方了也不被爱,任你千般手段,改变不了一丝一毫。

可是在皇帝这里,却如纯元一般得到了近乎“一见钟情”的待遇。

爱与不爱差距真的非常大,就陆离自己的经历来看,爱或许会变成不爱,而不爱就是不爱。

哪怕很清楚刘宏是一个怎样的人,但不得不承认,被偏爱的感觉实在是好。

他第一次与人这样热热闹闹一齐守岁,不是被忽视嫌弃的存在,对方还笑着与他约定:“今年如此,来年亦是如此,日后年年岁岁,史书都当为朕与伯安记上这一笔才是。”

又是一个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与他约定“年年岁岁”,对方是真心地,可惜没有年年岁岁了,这是第一次,恐怕也会是最后一次。

他看着这张属于偏爱自己之人的脸,脑中不由浮现出一路上见到的那些刻满艰辛的面容。

如果他没有算错的话,正史上刘宏驾崩的时间应当就在中平六年,而现在是中平五年的最后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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