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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和吴用商议一番之后,一方面让花荣继续收集溃散的梁山泊喽啰兵,另一方面派出戴宗回到邢州去打探消息。
黑三郎决定在没有张叔夜确切的消息之前,他断然不会回到邢州城中。
毕竟在州城里比他这个徒有虚名的先锋使大的官有的是,随便哪个人写封奏折都能要他的命。
这与他在浔阳楼提反诗还不同,那件事多少还能扛一扛,大军如此溃败张叔夜扛起来还要靠祖上的荫庇,更不要说他了。
好在,没多久戴宗便回来禀报说张大帅一路溃逃,收集了两万残兵正往邢州方向赶路。
宋江和吴用这才松了口气,带着花荣和聚拢起来的两千多兄弟,向邢州方向赶路。
到傍晚时分,他们终于追上张叔夜的大部队,再见到这位张大帅,黑三郎眼睛一红戏精附体开始他的表演。
“大人,我那些兄弟……,可怜他们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是我宋江无能啊。”宋江眼睛带泪哭的稀里哗啦。
张叔夜知道梁山军的损失很大,不过考虑到要守住邢州城还要仰仗他们这些人,便出言安慰道:“宋先锋,最大的错在本官啊。本官还是心急了,如果不在野外浪战也不会有今天。”
“大帅,这场仗一败恐怕我们只能死守邢州等待朝廷援兵了。”吴用说道。
张叔夜点点头,他明白吴用话中隐含的意思,就是今后你还用得到我们,兵败的责任不能推在我们的头上。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今后还要仰仗宋先锋和吴学究,你们可不要因为一场败仗而心生畏惧啊。”张叔夜说道。
“大帅,我们收拢的人数不多而且邢州官军、梁山军混杂今后怎么调配指挥还请大帅明示。”宋江说道。
张叔夜无奈,只能说道:“现在邢州官军的将领大多都被冲散,没有几人仍在队中,今后还要靠宋先锋带兵作战啊。”
宋江这才放心,把话题又拉回一开的战损上面,大谈他梁山泊损失了多少人马、多少头领。
张叔夜听黑三郎诉苦并没有鄙夷,相反他的心中一片凄然,这次打败就算他能守住邢州,但要等朝廷派援军恐怕也要等童贯的西军江南平叛之后了。
几番平叛朝廷的钱粮如流水一般的花掉,国库还能撑多久都是个问题,尤其是江南赋税重地发生叛乱之后。
‘若我连邢州都守不住,魏军一路南下攻大名府、相州,河东、河北两路糜烂距离汴梁可就不远了,难道……。’张叔夜都不敢往下想。
走一路想一路,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邢州城的。
州府衙门。
赵贤和张叔夜对坐良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军失利邢州城的压力一下子飙升起来。
城中留守的老弱病残指望不上,能依靠的还是那些被打破了胆的士兵。
“伯达,现在的情况咱们不得不动员城中的豪强大户,让他们派出家丁来帮助守城,同时也要打开府库征召青壮,不然我怕便是兵力都不够应付。”张叔夜还是开口说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赵贤长叹一声后又沉默无语。
张叔也明白,这位老朋友心中未必没有怪罪之意。
不谈邢州城的事,再说杜昱。
战后清点战场,大魏军队损失阵亡一千八百多人,伤者更多在五千左右。
对面的官军损失就更多了,死亡人数都在六千之巨,伤者更是多不胜数。官军死亡人数多倒不是阵前杀的多,而是官军们在逃跑的时候互相踩踏至死的占据多数。
为了不引起瘟疫,杜昱下令在打扫战场之后,将那些官军的尸体焚烧掩埋。
那些牺牲的自己人则找个风水宝地葬在一起,还让人树碑纪念建立祠堂祭祀,当然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一场大战凯旋而归,俘虏了七、八万军兵,杜昱还是非常高兴的,当然不仅仅是得到那些俘虏,更多是因为张叔夜一败局势对大魏太有利了。
进可以攻宋,退可攻辽。两边都是菜鸡,先打那个就看童贯打方腊的进度如何了,额,忘了还有個王庆已经在淮西起义如今占据八州之地僭称楚王,甚至比他这个魏王的声威还要大一些。
看起来大宋朝廷和赵官家有的头疼了。
战后孙安负责将那些兵丁分散,押运到真定府、河间府等地,进行重组改造。
这些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因此杜昱的调令频繁发出,将自己麾下的将领打散重做安排。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他才有时间看一看投降的梁山泊头领。
原来那天大战开启没打多久,卢俊义在得知中路大军溃败之后,便主动选择投降。
本来他带领的那些人就是宋***小团体之外的人,有些人对招安本就兴趣不大,对出来打仗更没有多少心情投入。
一见局势不妙,卢俊义带头他们便也跟着降了,倒是让杜昱少收割一波进度点。
杜昱得知他们投降后,尽管有些遗憾但还是热情招待,不冲别的就冲许贯中和卢俊义的交情他做事也不能过分。
不过,一看那些投降人的名字这货都乐了,刘唐、解珍、解宝、杨志、张清、宣赞、郝思文等等,没有一个是宋江的人。
杜昱对他们其实都不熟,唯一熟的还是杨志,之前到二龙山去探望鲁智深与他结交过,喝了大半个月酒,也没少切磋。
因此,一见面他就对杨志说道:“杨制使,多年未见可还好么。真没想到咱们兄弟在次相见会在巨鹿。”
杨志连一红,心中感慨万千,一样的落草人家怎么就混得这么好,自己还是不得志呢。
“史兄……大王,多年未见风采更胜往昔。”杨志说道。
“杨制使不必如此客气,依旧喊我史大郎即可。”杜昱说道。
“惭愧,今时不同往日,史兄如今的地位我怎敢僭越。”杨志说道。
杜昱一笑,说道:“制使还是太客气了,真的不必如此,史进依旧和往昔一般无二,什么时候有空还想和杨兄弟切磋一番呢。”
杨志尴尬一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杨兄弟,说句实在话你是名门出身,本应在朝廷做个高官。可惜家道中落又遇见昏君赵佶任用奸佞,恐怕没有出头之日。不如就在我大魏做官怎么样,未必不能复先祖荣光。”杜昱说道。
“唉,不怕史兄笑话,我曾一心为朝廷出力却处处碰壁,心中的棱角早已磨光。本想着招安是一条出路还是一场空,不过史兄若不嫌晦气,我愿意跟着兄长再试一次。”杨志知道大军溃败,在大宋的官途已经断送,还不如投到大魏搏一把。
“杨兄弟有此意就好,欢迎加入大魏。”杜昱一脸笑意。
杨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强颜欢笑一番。
“杨兄弟,实不相瞒林教头也在我大魏效力,你们正好可以一起在新静塞军中任职。”杜昱说道。
“原来林教头投靠了史兄。”杨志有些惊讶,但有这个关系不错的熟人,他觉得更好接受一些。
杜昱见状便拉着他去找林冲叙旧缓解他的尴尬。
至于卢俊义那边就更好招降了,他本来就和宋江不是一路,来到河北就想到之前失去的家业。
再加上和许贯中的深厚友情,两人深入交流一番之后,玉麒麟便从朝廷倒戈到大魏。
像刘唐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原晁盖系就更不用多劝了,他们本就没有去处,投降大魏还能混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