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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顶部，莫凡披着一件宽大的雨衣，站在一个飞檐下。
黄毛跟他说，要用他————准确来说是小泥鳅里的地圣泉当做诱饵，来钓一条黑庭大鱼。
莫凡其实是拒绝的。
但黄毛这个老六立刻就开始翻小本本，先是拿他刚欠下的两百万做要挟，又痛心疾首表示当初地圣泉本不归他所有，少他娘得了便宜不认账。
“小泥鳅，你可把爹害惨了。”莫凡低头道，顺手摸了一把胸前的黑色吊坠。
小泥鳅从不让莫凡的话掉在地上而显得像个傻X，嗡嗡颤抖了两下表示听见了。
“不过，能宰一条黑庭大鱼，值了！”
大鱼比他想象的还没有耐性，一个耳熟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莫凡，好久不见，你爹莫家兴近来可好？”
“穆贺！？”莫凡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许放口中的大鱼居然是这个人！
“是我。”穆贺并没有遮掩自己的面目。
事实上，撒朗在孤注一掷，决定提前开启庆典的时候，他就没有遮掩身份的必要了。
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跟随撒朗大人一起成为人间死神！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欣赏起莫凡的脸色，那抹震撼让他满心愉快。
“黄毛说的没错，看来今晚死了不少黑庭狗，不然也不会由你亲自现身吧。”莫凡不愧是莫凡，很快反应过来嘲讽道。
穆贺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他当然不想来，但今晚为了制造古都骚动，大量黑庭成员暴露，被审判会雷霆击杀。
最让他恼怒的是，自己那些得力的蓝衣手下，不知怎地也暴露了身份，惨死在禁卫法师的手中。
仅剩的一个蓝蝙蝠，虽然忠心耿耿智谋出色，奈何过于年轻，怕是抢不走地圣泉反而被对方所擒，只能由自己这个虎津大执事亲自出手！
“把地圣泉交出来，我还可以考虑饶伱一命。”穆贺冷冷道。
“如果你把知道的话都说出来，我们也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穆贺蓦地转身，惊恐地发现几个身着紫色法师长袍的人将他四周包围。
“禁卫法师？不、不可能！蓝蝙蝠明明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的不可置信被狂怒所覆盖：“蓝蝙蝠！她背叛了圣教？”
“动手。”
禁卫法师根本不废话，从四面围了上来，甚至队伍里还跟着一名治愈系法师，让穆贺自杀都难。
“啊！！！”眼看自己成为瓮中之鳖，穆贺猛地暴起冲向莫凡，打算抢个人质殊死一搏！
然而···
“死老嘢，你莫凡爷爷高阶了！”莫凡左边噬雷狼兽，右边小炎姬，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系星座。
穆贺：“？？？”
······
许放回到北城楼的身后，穆贺已经被审判会的特殊魔具控制住了，身体上没有一丝伤痕，眼神却迷离涣散。
“不愧是虎津大执事，嘴挺硬的，一个字都不说。”韩寂说道：“非逼着我用点小手段才配合。”
嘴硬不要紧，审判会总有办法让你开口。
“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糟。”韩寂说道：“我们古都高层已经被黑庭渗透了，不出意外还是撒朗亲临，根据现有情报，我们能锁定她是一位女性，但是···”
“但是什么？”许放有些不解。
二选一，依韩寂那悍然发动“断头台计划”的果决性格，怎么可能像现在这般为难？
“这两个人，都死了。”
“都死了？”
“对。”韩寂摇头，沉声道：“尸体刚刚发现，两人是一模一样的死法，中了某种邪毒，被活活剥下了皮。”
许放默然。
他绝不相信撒朗死了。
恐怕原本的凌溪还活着，成为撒朗逃脱的后手。
她的嗅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灵敏，在发现穆贺被捕，事情逐渐走向失控的时候，果断选择金蝉脱壳。
想必，她会继续蛰伏在阴暗的角落，伺机哪一日再次探出獠牙。
面对这样一个女魔头，即便通晓剧情，也会被她抓住一切漏洞反击。
“也没必要太纠结。”
韩寂看到许放不爽的表情，安慰笑道：
“撒朗仓皇而逃，虎津大执事伏法、蓝衣悉数暴露，审判会已经在行动了，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她就会成为光杆司令，除了逃离华夏再无他法。”
撒朗已成丧家之犬，而通过对穆贺的搜魂，他们也知道了终止煞渊、解除灾难的方法。
“撒朗妄图复活古老王，依托这个庞大的亡灵帝国成就死神之名。而煞渊便是古老王的陵墓，想要阻止就必须得深入煞渊打断古老王的复活仪式！”
韩寂说道：“任何人，包括最高强的法师都无法踏入半步，但有一群人煞渊不会拒绝，那就是古老王的后裔！”
符合这个条件的，比如危居村的村民，又比如博城的原住民，他们身上都流淌着古老王的血脉。
严格来说，许放没有这个资格。
他的烈士父亲是从其他城市调来的天鹰法师，母亲虽然是博城居民，但传承混杂上千年，还有多少分血脉谁也不知道。
但他清楚，除了这一种方式外，还可以通过沐浴昆井之水瞒天过海！
韩寂看着许放，许放也看着韩寂，微微点头：“算我一个。”
韩寂脸上露出衷心的笑容。
只要这些年轻人还在，华夏就不会败，不管来的是红衣大主教，还是亡灵海洋！
······
“我也要去！”张小侯道。穆贺被捕后，他身上的忘虫解药就被搜了出来。
“在咸池的时候，我就站在煞渊旁边，却没有被空间漩涡卷进去，这或许就表示我是正宗博城人吧！”
张小侯神色严肃无比。
煞渊逼近，如果不能阻止，整座城市将会生灵涂炭。
到时，拥有博城血统的张小侯可能会幸免于难，但他绝不会因此而庆幸，而是一辈子活在自责与愧疚之中！
“艹！老子也去，煞渊来了横竖都是死，我选横的！”
莫凡本来想劝说张小侯的，但却被张小侯的话给说服了。
周敏、赵坤三和王三胖惊诧地看着他们，不敢想象他们居然会以命犯险。
穆白张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黯然缩回身子。
穆贺是黑庭，在证明自己清白之前，他连为城牺牲的资格都没有。
“煞渊在古都三十公里外，外围是一片亡灵海洋，由鬼魖暴君率领，我们几位超阶法师为你们开路，护送你们前往煞渊！”
祝蒙说道。
鬼魖暴君是小君主级别，他们几个超阶法师齐心协力，足够将其斩杀！
“会长，那个虎津大执事怎么处理？”石铮问道。
韩寂杀气腾腾：“废掉魔法，挂在钟楼上，让他亲眼看到我们粉碎他的计划，让他死不瞑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