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里吓唬我!”
“我唐龙不是被吓大的!”
“想攻我的心,你还嫩了点儿!”
唐龙愣了一下,然后嗤之以鼻的笑了笑,不屑道。
“吓唬你?攻你的心?唐龙,你太高看自己了,你是个什么东西,用得着我对你用这些手段?”陆涛鄙夷的笑了笑,漠然看着唐龙,继续道:“你不就是觉得程剑会帮你摆平一切麻烦吗?可惜,你的秘书没有你这么强的信心,他已经把什么事情都说了,程剑指使人替你顶包拿炮仗炸我的事情,还有过去的一些利益输送问题。”
“哦,对了,还有他帮你搞定了两份精神鉴定证明的事情!双相情感障碍症!精神分裂症!一个人得这么多精神类疾病,现在还没有一点儿问题,如此活蹦乱跳,你真是个医学奇迹!”
【轰!】
唐龙闻声,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死死盯着陆涛的眼睛,冷然道:“你在诈我,你他妈在故意诈我,对不对?!”
“是与不是,等市纪委的同志到了,自然就见分晓。”陆涛平静看着唐龙,漠然道:“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奉劝你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唐龙听到【市纪委】三字,眼角抽搐,立刻如被打断了脊梁。
这一刻,他已是确定,陆涛没有骗他,这次的事情,大了。
“邹书记,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走吧。”
陆涛懒得再理会唐龙,看着邹明义微笑道。
邹明义本就是陪着来走过场,随意点点头,淡然道。
一行人当即朝审讯室门口走去。
“陆涛,是你在设计陷害我!拿炮仗炸你的事情,根本不是我干的!”唐龙看到这一幕,挣扎起身,双手摁着小桌子,探出脑袋,向陆涛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陷害你?呵呵,唐龙,如果不是你,你们为什么这么着急上火的要找人给你顶罪?”陆涛闻言,回头嘲弄一笑,看着唐龙的双眼,淡淡道:“而且,你觉得现在纠结这件事情还重要吗?你的问题,是这件事情吗?”
【砰!】
一语落下,陆涛反手重重关上了审讯室大门。
唐龙怔怔看着关闭的大门,愣了良久良久,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脸上满是灰败、忐忑和迟疑。
这一刻,他觉得,就像是希望的大门被人关上了,焊死了。
因为正如陆涛所说,拿炮仗炸陆涛的事情,比起他做过的其他事情,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而已。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是个简单的引子,引出对他的调查。
后面的这些事情,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至于炮仗的事情,哪怕是他死不认账也没关系,因为,这改变不了他犯下了更严重罪责的事实。
而且,等到那时,只需要陆涛轻飘飘一句话,说是开发区的人点燃炮仗时不小心打过来,他不愿做过多的深究,整件事情就会不了了之,而且,还会给陆涛来个心胸宽广的美名。
可是,他呢?除了锒铛入狱之外,别无选择!
程剑会保他吗?
他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这个时候,程剑只会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跟他切割。
疯狂的跟他进行切割。
把所有一切的错,一切罪责,全部推到他身上。
他该何去何从?!
……
【笃笃……笃笃……】
而在这时,市纪委的人已经抵达程剑家中,敲响了房门。
换了一身睡衣,但还坐在书房抽烟,无心睡眠,在等待唐龙那边最新消息,却迟迟等不到结果,却又不敢再去联系询问对方的程剑一听到敲门声,心头立刻一沉,萌生出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唐龙若是没事,肯定是打电话,不会亲自上门。
这个时间点,敲门的人,只会有一个,那就是纪委!
事发了!
程剑愣怔了良久,直到手指头夹着的烟屁股烫到了手指,才回过神来,慌忙拉开房门,向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妻子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后,猫着腰,小心翼翼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眼。
当看到那些身着白衬衫,胸口别着党徽的纪检人员后,一颗心立刻坠入了万丈深渊。
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即,他朝妻子又比了个手势,然后人失魂落魄的跑回书房,轻手轻脚带上房门后,拨通了黄楚忠的号码,一接通后,立刻颤声道:“黄部长,出事了,唐龙那个王八蛋,好像把什么都招了!纪委的同志就在我门口。”
黄楚忠心里【咯噔】一声,翻身便从身边人香喷喷的怀抱中做起,摸出一根烟点燃,抽了几口后,叹了口气,轻声道:“好了,我知道了!程剑啊程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黄……”程剑想要在说什么,可听到电话那边已是没了声音,再看到屏幕上显示电话已经挂断,再听着门外的敲门声,他颓然瘫在了椅子上,脸上满是仓皇和绝望,良久后,喃喃道:“亲家和亲家,你这是要跟我切割吗?”
良久后,他强自抖擞精神,将通话记录删除后,抹了把脸,走到门口,拉开房门,道:“这么晚了,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急事?”
“你是市住建局的程局长吗?我们市纪委的,麻烦你跟我们回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门外的市纪委人员一亮证件,沉声道。
程剑看着工作证上耀眼的国徽,心中唯一仅存着的一点儿希望,也彻底落空。
……
与此同时,黄楚忠连抽了三根烟,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头烂额的在房间内走了良久后,拿起手机,找出赵刚的电话拨了过去,等到接通后,立刻带着不安的颤音道:“领导,打扰您休息了!我这边遇到了点儿麻烦,程剑手底下的一个地产商出了问题,把他给供出来了!现在,洛川市纪委的人已经在门口站着,估计要带他回去配合调查。”
赵刚睡意顿消,掀被坐起,缓缓道:“黄楚忠,你老实告诉我,他的事情,你牵涉了多少,牵涉的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