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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却又在对上他投望过来的目光的时候,浑身猛然一震,握紧拳头垂下头。
程力望着那落寞垂眼的少年,就要冲过去,被沈岚用眼神严厉制止。
他是被算计的。林修月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那名医生给他打的抑制剂不对劲!
那不是抑制剂!
是和之前胡迪给他打过的药类似的东西!
但他不想现在争辩这些,比起真相,死去的人们,和身边人的态度更令向导受伤。
林修月慢慢失去挣扎的力气,他忍着酸意,挣扎着想要抓住谁,却怎么也动不了,只好憋着哭腔说:“去救、去救许禁少将,求你们了......信我......那里有虫母卵,要赶紧毁灭才行,我、我愿意接受审判......”
“许知游......”他忍不住看向站在最前方的人,哽咽道:“求求你......”
许知游蹲下来,擦掉他脸上的泪:“我们会去处理的,你乖乖跟他们回帝都,好不好?”
林修月强忍着泪意点了下头:“我会听话的。”
许知游摸了摸他的脑袋:“真乖。”
......
林修月以一级战争罪嫌疑人的身份被带上了小型救生舰,前往外太空与主舰汇合,他会被送回帝都,迎接他的是来帝国法庭的审判。
救生舰只够坐四五个人,起飞后,林修月还是忍不住对抓捕他的人说:“我真的不是omega,是有人在算计我。”
谁知坐在对面的一个军部士兵忽然笑了出来。
对方摘下了头盔,露出被掩盖的面容。
看清那张脸,林修月傻住了。
“是我呀,好久不见了,我的绞刑天使,亲爱的,你想我了吗?”
阴冷湿滑的语调,毒蛇般狠毒且充满戾气的眼睛,头盔下的军部士兵不是别人,竟是胡迪!
林修月一下反应过来了,“是你在我身上动的手脚!”
“你有证据吗?”胡迪托腮欣赏着少年眼尾红红的可怜模样,真想舔一舔啊,不知道会不会哭得更厉害。
他打了个响指,迫不及待地想看他更多被欺负到瑟瑟发抖的样子,“这样吧,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室友肯为你作证,用他自己的前途和名誉为你做担保,证明你绝对是个alpha,是之前的检测有误,说不定你可以逃过之后的检测,毕竟你们俩都一起住了一年多了,你是不是omega,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凑近,故意恶劣地对着他展示了自己藏在袖口的危险药品:“你知道的,只要检测,你百分百是个omega,omega混进alpha军校是什么罪,下场如何,不用我来告诉你吧?怎么样,我对你够好了吧,没良心的小混蛋。”
林修月咬住了唇,呼吸有些急促。
一块虚拟屏幕在窄小的救生舰里展开。
画面上出现了他的室友,同时也是他的哨兵的身影。
第71章向导向导
地面剧烈摇晃,十年如一日照耀在头顶的太阳如同老旧的灯泡,数个挣扎后,彻底熄灭。
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不好了,地下的虫群活动引起了地震,震动造成了能源塔爆炸,天气控制系统失效了!”
轰隆!!
蓝紫色的电弧撕裂阴云翻滚的天空。
数秒后,狂风暴雨山呼海啸般袭来。
密集的雨点转眼如刀锋穿砸在大片大片麦田中,人们的耳朵清晰捕捉到了的厄运的征兆——地面断裂了。
裂缝蛇般迅即游走在大地上,黑压压的天空向下倾倒,油黑发亮的虫子一只接一只从裂开的土地中间爬出来,嗡嗡的虫群飞舞声随着大地龟裂面积的增多变得越来越响亮。
雨水劈里啪啦地砸在军校生的作战服上,在衣角汇集成水幕。
“我们手里现在只有一枚足够炸毁虫巢和虫母级的量子炸弹,”弗安娜等一众教师站在前方,迎着密集拍打在脸上的雨水,扯着脖子大声喊着,“我们所有人只有一次机会!”
“人类的命运全系在我们身上!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下方成排的脑袋齐声应答:“是!!”
......
天上,救生舰在暴雨中颠簸,舷窗外电闪雷鸣。
戴上镣铐,以罪人身份和自己的哨兵面对面,林修月来不及去想季绸为什么没和其他学生待在一起,而是在一艘星舰上。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告诉他自己遇到了什么,告诉他欺负他的人有多坏,告诉他他的向导在这几天遭受了多少精神暴击,他有多受伤,有多想得到哨兵的安慰。他想被他抱一抱,如果他能亲一亲他当然更好了!
但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让自己真的沉痛地痛哭出来。
他要保持镇定,不然哨兵会失控,不能让他的哨兵因为太担心他失控。
没有向导在身边,失控的哨兵要怎么办呢?
况且,胡迪的话不可信。
林修月尝试努力冷静地分析。
就算季绸为他做担保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米勒家的人是出尔反尔的惯犯,季绸没有与之抗衡的背景,用他的哨兵的前途和名誉做担保?别开玩笑了,他们会把他一起拖下水!
当胡迪游刃有余地问那边的人:“身为林修月同学的室友,请问季首席,你可以告诉大家,林修月——是omega吗?”
林修月第一反应是想告诉季绸不要为他辩解,不要上胡迪的当,这个人绝对不安好心,说不知道,不清楚就......
“我不用他来帮我证明!”他抢先说道。
“季绸!”他紧张地喊着他的名字。
季绸没有说话,他隔着屏幕,专注地看着那个少年,耳朵了根本听不见去别人的话,眼睛也看不到别人,只能看到林修月。
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镜头里的少年苍白疲惫,他大概是有几日没有睡好了,眉眼伶仃脆弱,像是戳一戳,就要委屈得哭出来了。
他见过他哭出来的样子。
成串的水珠打湿了睫毛,眼尾和鼻头都会浮起云一样的红,蒙蒙的雾气拢在眼睛里,稍微动一动,里面盛着的水花就会从眼眶里掉出来。他总是忍不住伸出舌头,把那些掉出眼眶的眼泪全都舔掉,不忍让这些眼泪坠在枕头里。
那时他只要看一看他,他就感觉自己一颗心都要掏出来给他。除了放开他让他远离他,没有不能答应的事。
现在,他好不容易才从虫巢里出来,还要一个人努力面对那么多人的诬陷,没有人陪在他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
没有人拥抱他,把他庇护在遮风挡雨的温暖之所,还要给他戴上沉重的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