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还真不是故意捉弄这两人。
她自从苏醒过后就一直跟云臻呆在一起,云臻是个明星,平时最是注重穿衣打扮,每时每刻都是光鲜亮丽、香风阵阵,再加上他自己爱整洁,所以鲜少有邋遢的时候。
经纪人丁哥,天天跟圈里的人打交道更是时刻要注意自己,金豆则是纯粹自己爱臭美,天天打扮成阳光青春男大生,看着也算养眼。
所以平时她身边围绕的个个都是衣着鲜亮、妆容精致的美人,哪里看过这样不讲究的人?
一想到刚刚近距离“欣赏”了一下杰仔那双满是灰渍的人字拖,唐染就觉得自己有些头晕。
下单的酒水、果盘送来了,林林总总摆满了茶几。
服务员笑眯了眼:“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刚刚他们都听说了,这位贵客阔气得很,刚刚给灰仔和那个女孩打了十几万让他们买衣服,大家都快羡慕死了。
说不定自己把这位大小姐服侍舒服了,也能得些好处。
唐染自然不知道这服务生的小心思,只觉得这人笑得牙龈都出来,有些慎得慌:“嗯,谢谢,你下去吧。”
礼貌又疏离的态度直接挡住了小服务员想要献殷勤的心。
无奈退下后,房间清静了。
唐染拿了杯酒站在大窗边往外看。
这会儿也不过才十点左右,楼下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
舞台上的乐队还在调试器材,座位区和卡座上都是些年轻人。
唐染浅抿了一口酒,觉得妖怪们真的是很奇妙的心态。
酒吧这些场所灯光昏暗,最是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但是妖怪们却大多数并不喜欢往这些地方钻。
大家羡慕凡人、模仿凡人、想成为凡人但是又惧怕凡人。
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唐染又坐回沙发上,呆了一会儿王红霞他们还没有回来,她觉得包厢里有些闷,就开门出去了。
外面音乐声有些吵,再加上来来往往搭讪的人太多,唐染皱着眉和一直跟着她的服务生嘱咐了一句,等那两个人回来了去外面找她。
然后她就去了酒吧的后门,透气了。
后门是条暗巷,放了几个垃圾桶,看起来有些杂乱。
垃圾桶散发着有些难闻的气味,熏得唐染又皱起了眉。
正在她嫌弃这味道正准备回包厢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墙角好像有动静,她脚下的步子就停住了。
回过头仔细看了看墙角,那里好像有一团什么东西在动。
唐染脚下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拐了个弯往那动静走过去。
是一只脏兮兮的猫儿。
纯黑的毛色让它与黑夜融为一体,让人不容易察觉它的存在。
唐染站在它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它。
这猫儿大概平时就在这里活动,正常看到人活动,所以这会儿也不怕,甚至还东嗅西嗅地似乎是想在这角落里找点可以填肚子的东西。
“啧,看都不看我一眼吗?”唐染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猫。
猫抬头看了一眼唐染,眼瞳黄橙澄的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只看了一眼,便直接跳上垃圾桶跃过墙头跑了。
嗤笑一声,唐染这才转头回了酒吧。
回到包厢的时候,王红霞和灰仔已经回来了。
两个人焕然一新。
王红霞气质和模样都不错,只是刚刚那条过于性感的裙子拉低了她的质感。
这会儿新换上的是件连体裤,像晚霞一样的颜色衬得她气色格外好。
再加上重新打理过的妆发让她从艳俗的性感风格变成了飒爽明艳挂。
这下朴素的小雏菊王红霞真的成了漂亮、迷人的天边红霞了。
比起完全变了一个人的白鹅同志,灰仔显然有些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意思。
精神的衬衫穿在身上却还是改不了佝偻着背的习惯,一看到唐染朝他看过来,立马条件反射地搓着手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
唐染安慰自己,好歹把黄毛染了回来,至少看起来像个好人了。
“唐小姐,有发现什么异样吗?”两人凑到唐染跟前关心地问。
唐染摇摇头:“没有任何发现。”她忍不住抱怨道:“这里甚至连一个妖怪都没有!”
“唉,可不是!”
这一点王红霞最有发言权。
为了案子,这段时间她天天晚上就在这一带的各家酒吧\CLUB流连,但是能遇到的非人真的太少了。
非人有非人的娱乐场所,谁会来跟凡人一起凑热闹?万一闹得不好,喝多了现原形,被凡人发现可就闯祸了。
而且大部分非人都是兽类修炼而成的,不管表面多像人,但是骨子里是有兽类的领域意识,轻易是不会去陌生的地方。
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跑到这里来犯事。
一直毫无头绪真烦人!
唐染这边工作毫无进度,但是云臻这里却是突飞猛进。
因为苏苏和云臻的雷霆之怒,剧组迅速完成了换血工作,拍摄进度也是突飞猛进。
就连一贯龟毛的丁哥这下都舒心了。
只是刚下戏一会儿就屁股粘在凳子上玩手机的坏习惯能不能改改?
鸡妈妈一号——丁哥痛心疾首,现在年轻人的手机依赖症真的不会好了!
“你能不能眼睛离手机屏幕远一点儿!保护一下视力行不行呀?”
“嗯嗯……”云臻心不在焉地点着头,然后放下手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刚刚那场戏不是发挥得挺好的吗?怎么没精打彩的?”丁哥这两天手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准备在剧组再逗留两天就走。
谁料这两天就光看云臻天天抱着个手机不撒手了。
“唐染都没回我信息。”云臻赌气地把手机甩到一边,瘫在椅子上生闷气。
唐染出差这事,丁哥是知道的。
一边因为唐染不在而产生的不安感让丁哥忐忑,一边又因为唐染不在云臻才把注意力都放到工作上而感到心酸。
好好的孩子,还没开始谈恋爱呢,怎么就有点恋爱脑的倾向?
鸡妈妈无语,鸡妈妈叹气。
“才走了两天,你怎么就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