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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商应欢脸色一变,瞪着西里尔。
对方的发音很标准,吐字清晰,而且是刻意强调的语气,他想听不出都难。
man-child。西里尔在骂他巨婴。
西里尔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只是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商应欢一脸挑剔地盯着西里尔上下打量,想到对方是跟在路老师后面过来的,冷笑道:“我还不知道你那么爱当跟屁虫,跟你脸上那只虫子倒是很配......”
其实那个图案也没那么丑,但是他不想夸,让西里尔得意。
而且是路老师画的又怎么样,他一点都不羡慕。
方初瑶拉住了商应欢,一脸抱歉地看着西里尔,然后把商应欢拉过去说了几句话。
商应欢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在自己父母都在的份上,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商父看起来是非常严厉的成功人士,不过在看向商应欢的时候,也换上了一副又无奈又宠的表情,嘴上却对方初瑶道:“就是你,把他给宠坏了。”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欢欢不是已经在改了吗?”方初瑶瞪了他一眼。
商应欢也不时时刻刻都那么任性,某些时候他也不介意在父母面前卖乖,只是想到之前他爸妈不接他电话,把他骗来克兰霍顿,还是有点闹脾气。
虽然来了快一个月,他也不是那么排斥这里的集体环境了。
可他还是故意摆出一副臭脸,方初瑶本来就因为之前哄骗他来学校的事有些愧疚,所以这时候更加惯着他。
“等这个学期结束,你想去哪玩妈妈都陪你好不好,而且我们欢欢好厉害,这次考试还是第三名。”
方初瑶的语气,在路禾听来觉得哪怕商应欢考了倒数第三名,对方都会觉得是试题没出好,影响了商应欢的发挥。
总之就是,不管商应欢考多少分,方初瑶都觉得她家孩子是最好的。
西里尔看着他们几人,只觉得有些刺眼。
他扭头朝外面走,商应欢见了刚想说一句对方怎么那么脆弱,说两句就受不了逃跑,就看到路禾也跟着对方走出了艺术馆,顿时瞪大了眼睛。
方初瑶也看到了,在商应欢要跟着出去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她知道按照欢欢的脾气,言语惹怒了刚刚那个同学,如果不改,现在追出去,也只能火上浇油。
“欢欢,听妈妈的,如果可以的话,跟刚刚那个同学道歉好不好?”方初瑶温声道。
商应欢听了皱紧眉头:“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他不是也骂了我?妈你到底是帮谁的?”
他登时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方初瑶每次一看到他这副表情就心软,只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不过欢欢,道歉其实并不是在示弱,是强者才懂得的温柔,因为承认错误更需要勇气。”
商应欢咬牙道:“我都说了我没错.
.....”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大门的方向,脑海里是刚刚路老师匆匆扫了一眼他时的眼神,耳边是方初瑶的温声细语,可在他听来却都有另一层意思。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做得不对?”
这里是艺术馆一楼的展厅,还有很多人在这里参观,他在那些时不时投射过来的视线中骄傲地挺着身,也不去猜测那些视线中隐藏的含义。
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认错,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商太太,都是小孩子之间的几句玩笑话,何必那么较真。”
在场的一些人还是过来帮商应欢说话,毕竟商家夫妇疼爱孩子都是出名的,他们也只是顺着说些对方爱听的。
“是啊,多大点事,八成转头就忘了,商少爷也不是有意的。”
商应欢听着这些话眉头皱得更紧,突然对方初瑶说:“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他也不顾方初瑶的还想跟他说什么,直接扭头往另一边走,走得很急,有点想落荒而逃。
他听到那些话时,本来应该开心,但是他只觉得犯恶心。
明明所有人都在帮他说话,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这些人对他的包容和纵容,让他耳边仿佛又响起那道冷淡的声音。
man-child。
难道他心里也认为自己做错了?
不就是一句话,是西里尔自己那么不经说,心里素质差,说一句就受不了......
商应欢来到洗手间外,他并没有撒谎,他确实要来洗手间。
走到门口刚好看到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对方就是那个跟着路老师一块过来的校医,他有点印象。
商应欢没给对方什么眼神,只是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到对方跟他说了一句:“大少爷,你说如果有人很讨厌你,你还硬要凑上去,像什么吗?”
“关你什么事?”商应欢不知道对方干嘛莫名其妙给他来这句。
魏秋亭一点都不在乎他的语气,整理了一下外套,笑着说:“像死缠烂打的舔狗。”
“你不会还在自欺欺人,以为不会有人讨厌你吧。但凡清楚这点,那大少爷你为了自己的颜面,也应该离某些人远点,比如你的路老师。”
“你有想过你每次无理取闹的时候,他看你像在看什么吗?”
像什么?
商应欢脸上黑得跟锅底一样,心里却有个声音立马追问了出去。
对方的故意留白,更是让他在心里抓心挠肺。
路老师,也讨厌他?
但是魏秋亭说完就走了,留下商应欢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我要去跟学校投诉你!你就等着丢工作滚蛋吧!”商应欢对着他的背影道。
回应他的是空荡荡的走廊。
*
路禾刚刚看西里尔走了也跟了出去,魏秋亭倒是另外有事没过来。
“那些话你
别放在心上。”路禾刚刚也感觉到了,商应欢说得那些话伤人,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而一般越接近真相,越就像是在心口上捅刀子。
“我没在意......”
路禾见他这么说,也不戳穿他,只是道:“看够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一路上还有不少学生和家长,也许是西里尔的长相太过出众和特别,路禾发现总有人会盯着他们多看几眼。
从艺术馆出来,又回到了行政大楼前面的广场,这里的创意集市人比刚刚还多。
路禾发现有个男生站在人群里看到他后眼前一亮,直接朝着他走了过来。
“那个......老师你好,你刚刚不是做了最后一道题,我们老师说你的解题思路很有价值。”
这个男生又继续道,“其实那道题我们老师也没做出来,是前天星州市数学学会上大家讨论的一道题,所以想了想还是打算把奖品给你......我们老师希望你能继续做这道题,能把解题思路在学会论坛上公开就更好了,能大家一起讨论交流。”
这个男生说完就把一本书往路禾手上塞。
他一开始把这道题加上,就没想着有人能做出来,也确实有些故意刁难人的心思。
路禾有点懵地看着被塞了一本叫《四维画法几何》的书,又看了一眼男生,对方很有礼貌地跟他道了个别,他们这边的情况也被其他人注意到了,毕竟声音并不小。
星州市的数学学会在全国都相当有影响力,作为星州市的主要学术团体之一,里面有相当多在该领域有名的大牛作为学会的名誉会员。
有个正在拍素材的记者走过来,看样子还想深入了解这件事,让路禾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克兰霍顿的老师没有接受外部采访的义务,如果你们有什么想了解的,问我就好。”
一道冷淡的声音从路禾身后响起。
纪明川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即使在文化节这种可以说是全校狂欢的场合,对方身上的气场依旧冷冽地紧,浑身上下都打扮地一丝不苟,像是完全不受这种热闹的氛围影响。
那名记者当场卡壳了,因为不管怎么看,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完全不像一个好的谈话对象,光看一眼都能感受得出对方的难缠。
不过他的职业素养也相当过得去,不至于觉得对方难缠就不问了。他最后主要问了克兰霍顿师资上的情况,以及有没有派人加入数学学会的打算。
不管问什么纪明川都回答地滴水不漏,还能皱着眉反问过去把对方堵得哑口无言,对方也不好再多问,更不敢问一些稍微出格的内容。
等那些人走了,纪明川才淡淡道:“下次不想,直接拒绝就行。”
路禾不知道纪明川怎么出现,不过教导主任总是神出鬼没,他也习惯了。
看刚刚对方应付记者的熟练样子,八成没少作为克兰霍顿的对外发言人。
旁边克兰霍顿的学生看到纪明川过来时
(),???住?虎?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有的学生脸上还涂着彩绘,搞了一张大花脸,让纪明川看了皱了皱眉,却还是没说什么。
要换做平时,这些学生不注重仪容仪表,都应该排着队去厕所一个个洗脸。
纪明川看了路禾一眼:“他们应该在文化节结束时还会来一次,不过那时重心是在慈善捐款晚会上。”
路禾点点头,突然有种错觉,好像纪明川在刻意给他解释这些一样,就像是个解说员。
还有刚刚对方走过来把那些好奇的记者挡回去。
感觉还挺照顾他的。
不过纪明川下一句话就直接让路禾有了种熟悉的感觉。
“路老师,如果没记错,你晚上还有表演,现在还有时间在广场上闲逛,想必路老师你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纪明川的眼神冷冽,打量的视线从那副金丝眼镜底下透出来,对方皱着眉,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对方这是不满他在话剧表演前,不去好好排练反而浪费时间在广场上瞎逛,被当成了不重视今晚的话剧演出。
路禾点点头,就看到纪明川扭头离开了,挺拔的身影没入了人群中。
这下刚刚对方为他解围的事,彻彻底底成了他某一瞬间的错觉。
纪明川想必也是怕他接受采访会说不该说的话,影响了学校的名誉,才主动站出来。
*
当天晚上的演出在克兰霍顿的剧院,这是一栋仿照着西式风格的建筑,入口有几扇拱形大门,上方是漂亮的玻璃花窗,是一座能够容纳上千人的大型剧院。
里面有三层观众席,观赏效果最好的是一层,离舞台也更近,基本上受邀而来的家长,以及克兰霍顿的老师都在一层的席位。
路禾走进剧场的时候,前面有人走太快撞到了一个身着华丽的女人,她身上有很多珠宝首饰,贵气逼人。
她皱眉道:“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女人穿着一身缎面白色的上衣,搭配一条墨绿色的半身裙,搭配珍珠项链,和绿水晶手镯,有种仿佛从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美感。
对方道歉后,女人傲慢地看了对方一眼,就目不斜视地往里走。
路禾本来也没在意,先去了后台。剧院后台主要是用来候场、休息和化妆的地方,有几个大房间,路禾要去的那个在最里面。
不过等他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听到一扇半掩着的门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爸他本来说处理完工作就来,不过杜景珩今晚提前回国了,他去机场接人......”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莫名有些咬牙切齿,还有深深的嫉妒。
而坐在另一边调试大提琴的少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任由女人跟他发泄对杜景珩,以及那个已经去死的女人的怨气。
“小深,你爸他眼里还有我们母子俩吗?之前你生日他都没来,满脑子只有那个前妻的儿子,他将来是不是也要把杜家留给杜景珩一个人!明明都是他的儿子,
()你爸就那么偏心……你要告诉他,你能做得比杜景珩更好。”
“他还说杜景珩刚下飞机没吃饭,今晚父子叙旧不过来了,难道你就不是他儿子!”女人捏着桌子的手变得发白,让人毫不怀疑如果她的手劲够大,完全可以把桌子掰下来一块。
杜景珩是杜修远和前妻的孩子,前妻早逝,让杜修远一直对这个大儿子心存偏爱。
如果杜景珩是毫无能力的草包也就算了,偏偏对方各方面都十分出色,好到没有能挑剔的地方,从来只叫她阿姨,好像她是杜家请来的保姆。
因为对方叫保姆也是叫阿姨,在称呼也语气上没有任何变化。杜景珩那个小鬼,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杜家的女主人。
杜渐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听到杜景珩这个名字时,眉毛微微皱起,就听到女人提起了他的成绩。
“你的成绩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一些事分心了?不然你怎么会让一个贫民窟来的小子考到你头上,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的资源,难道你还比不上一个从来没有上过补习班,没请过私教,只在西区那种地方上过学的穷小子?”
“杜景珩在克兰霍顿的三年,几乎次次都是年级第一,你能不能争点气,不然你让我在别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其他人都在背地里偷偷笑话我......”
笑话她明明是杜修远的正牌夫人,地位不如对方死了的前妻,而自己生得儿子,也比不过前妻的孩子。
每次听到这些话,她都恨不得走出去给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来个耳光。
如果杜渐深,再用功一点……
她决不允许她生的儿子,比那个女人的矮一头。
杜渐深把大提琴拿起来,然后站在女人面前,对她轻轻鞠了个躬就走了出去,留女人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却一句话都没说。
今晚的文艺汇演先是由学生表演,主要是一些舞蹈项目、独唱节目和乐器独奏等单人演出,后面还会有合唱和音乐剧。
不过一所男校,表演也演不出什么花来。
用克兰霍顿学生提前在论坛上写的吐槽就能看出,天天睁眼看到的都是男的,难得文化节有表演,还都是一群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杜渐深脚步声很轻,等推开门,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时,他淡淡道:“路老师。”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路禾也有点尴尬,他就站在门口听了一会,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而且杜渐深一直没说话,他刚开始也没想到里面的人会是杜渐深。
所以等对方打开门的时候,路禾直接愣在了原地。
觉得自己作为老师偷听墙角被学生抓到了,丢脸丢大了。
他并不了解杜渐深的家庭情况,只知道对方有个比他大几岁的哥哥,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是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杜渐深看了他一眼,注意到对方的耳朵有点红,他很快垂下眸子出声道:“我知道。”
“路老师,我出去了
。”杜渐深说完就背着琴离开了,这架琴他一般不让人碰,所以都是自己亲自调试好了后再带上台。
今天晚上他要演奏的曲目,是女人要求他为父亲演奏的生日贺曲。
不过要听这首曲子的人今天不会来了。他的父亲会违背约定,去机场接他提前回国的哥哥,两个人还会再一家高档餐厅共进晚餐。
而他的父亲从来没有这么对他,他和杜修远的关系,更像是上下级,从未有过父子之间的温情。
他的演出是今晚的第一场,所有人都对他的表演给予厚望,认为他不会出错。
他确实很少出错,因为事先有所准备,如果想保持完美,就要避免缺少计划和准备的即兴表演。
因为临场发挥无法保证百分之百的效果,缺乏准备容易让人丧失安全感。
可他不想弹那首提前排练好的生日贺曲了。
杜渐深突然看到舞台的旁边站着一个黑发青年,对方并没有去观众席,像是只是站在这,随意看一眼。
他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表情依旧冷淡,却缓缓拉动琴弓,思绪好像飞出了舞台,像一只展翅而飞的白鸟。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盏顶灯在舞台中央,照亮了独自坐在台上的少年。
他脚下被打下来的灯光照得雪白,身上被遮挡住的地方却落入一片阴影,显得很孤寂。
他姿态优雅,抬臂的动作很稳,但是有的人纳闷了,这首曲子并不是节目单上的曲子,难道对方临时更换了曲目。
而杜渐深的大提琴老师在台下坐立难安,她从没见杜渐深排练过这首曲子。
不过她好歹有些阅历,听得出来对方这首曲子改编的是一首名为《白鸟之梦》的钢琴曲。
改编增加了大提琴的歌唱旋律和另外三个声部,这种改编让指法变得更加困难。杜渐深为什么临时更换曲目,铤而走险做这种事,并不像对方的风格。
而刚刚在后台跟杜渐深谈话的女人也皱紧了眉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临时更换曲目,如果搞砸了呢?
这么自作主张,如果搞砸的话,那对方经营的完美形象不是都毁于一旦了?
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如果出了错,连带着杜家也会受影响。
人人提到杜家二公子,会觉得对方搞砸了一场演出,不够沉稳,难当大任。
一个本来完美的东西,只要有一道瑕疵,就会变成残次品。
路禾听得时候却不知不觉沉浸了下去,就好像站在了开满鲜花的草地上。
本来因为职工组的话剧在最后,他还不着急,打算来前台看看,现在却听得有点入神。
他听到了刚刚在休息室的谈话,也担心杜渐深的状态会因此受到影响,不过听到这里能稍微松口气了。
台上的少年动作优雅,但是并不是一种僵硬、无趣的优雅,而是能让人感觉到舒适。
对方拉动琴弓的动作配合着身体摆动的幅度,自然地仿佛是在呼吸。
路禾突然发现背后有人把手按在他的肩上,然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
“路老师,你喜欢听大提琴?”
路禾被人突然拍了肩膀,一个激灵,不过听声音他也听出了是凌焕。想到这他确实觉得有点奇怪,凌焕白天去哪了。
他回头一看,因为光线太暗,基本上光线都被集中到了舞台上演奏的少年身上,所以他看不太清凌焕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今天兴致不是很高。
“我会拉小提琴,路老师要是想听,我单独给你拉啊。”他在路禾旁边笑了一声。
“不用,我听不懂。”
路禾说的是实话,他并没有什么鉴赏音乐的能力。
就跟有的人会品茶,而他喝茶却像喝水一样。喝完后最多砸吧砸吧嘴,说一句不错。
“路老师今天白天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凌焕突然开了句玩笑。
路禾觉得凌焕的语气低沉,本来他应该诚实地说没想,但是到嘴边却变成:“想到过。”
其实他白天也很忙,整个下午都在排练,克兰霍顿那么多学生,他总不能每个都注意到。
“路老师,你撒谎。”凌焕低声道,很快语气又微微上扬,“不过你会哄我了啊。”
“路老师的话剧什么时候开始,我还是特意来看《阿谢罗迪》的,我一直都很期待路老师的演出。”
“你把我忘得干干净净,我还一直记得路老师你的表演。”
刚好这时台上的独奏结束,杜渐深放下手中的琴弓,微微喘了口气。
拉大提琴一直是个力气活,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即兴演出,换做以前,他一定觉得自己疯了。
他现在也觉得他疯了,整个剧场都被如潮的掌声给淹没,表明了演出的成功,但是这种成功,没能让他心里有什么太大波动。
演出的成功带来的兴奋感,完全不如刚刚表演中,那一瞬间的投入。
作为众人焦点的杜渐深,视线却一直落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