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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懵,等在一楼碰到刚下楼的韩冬夜,才隐隐约约记起来昨天晚上好像是发生了什么。
韩冬夜背着一个包,黑色制服随意披在身上,头发还有点翘,看到他的时候径直走了过来,低低说了一句:“路老师......”
路禾心里有点不妙的预感,昨天晚上的记忆渐渐浮现在脑海里,本来以为他不在意这些,但此时此刻还有种想扭头就走的冲动。
“睡外面很危险,路老师下次记住了。”韩冬夜说这话时好像在笑,但是路禾也没看清。
“嗯。”路禾脸上还是平平淡淡的,看不出紧张。
稍微想想,也知道是韩冬夜送他回房间的,不过他不敢细想这个过程,比如韩冬夜是怎么把他弄上楼的,是用背的,还是拖的。
“还有,我下次出去会报备,附近我熟,不会出事。”韩冬夜说完去中餐取餐台拿了点早餐,就走到角落的一张桌子,把背包随手往对面椅子上一扔。
路禾有点没反应过来,心想你报备了还能出去吗?
而且什么叫附近我熟,不会出事,原著里开局没多久就下线的人是叫韩冬夜吧。古话说善游者溺,往往就是自信不会出事的人,才容易出事。
商应欢也走进了餐厅,作为对自己和别人的外形极为注意的人,商应欢总是把克兰霍顿的制服穿得一丝不苟。
他胸前的紫色领带打了一个标准的温莎结,在他坐下之前,旁边的厨师就已经给他的桌前摆了好几份早餐。
一眼看过去,太阳蛋、芦笋烩蘑菇、草莓华夫饼、水果酸奶,种类很多。
商应欢看都没看那些东西一眼,反而先往路禾的方向走了过来,抱着胸说:“今天下午放学后,来艺术楼。”
“?”路禾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
他觉得商应欢说话,完全就不像是跟老师说话的态度,不过他也懒得纠正了,反正纠正了商大少爷也不会听。
“你答应过的,别告诉我你忘了。”商应欢看路禾这副真的给忘了的表情,有点生气,刚准备说什么,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给打断。
“商应欢,你应该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围着你转的吧,如果想让所有人都捧着你,你干脆回家去,怎么样?”凌焕手臂还带着护具,走进来时先找了张椅子坐下。
路禾觉得凌焕这话有点耳熟,好像他前不久才对对方说过。
商应欢一看是他,嘴上讥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我以为你断胳膊断腿要转去残疾人学校了,没想到还在。”
“你退学了我都不会退,商应欢你气吗?气就回家去。”凌焕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话是对商应欢说的,视线却又时不时往路禾那边看。
一想到对方昨天晚上对他的态度,他就有点牙痒痒,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这会看到商应欢,他当然是毫不客气地把对方给怼一顿,而且自己都没发现他下意识说了路老师跟他说过的那句话。
你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
凌焕脸色更加难看,勺子敲在瓷盘上敲得咚咚作响,突出他心情烦躁。
这句话那天晚上他气昏头的时候,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无数次,越想越在意,结果看到商应欢的时候忍不住脱口而出。
他看商应欢不顺眼,那路老师看他,是不是跟他看商应欢一样,一样的看不顺眼,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
而且对方也给凌景生收买了。
哪怕在学校里也要限制他的行动,那他还偏就不听,越不让他干的事,他非要干,按照校级校规上写得明明白白的禁止事项,一样一样去做。
带宠物蛇来学校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条。
路禾现在才想起来他答应了商应欢什么,解释道:“我记得,不过今天下午没空。”
现在已经三月初,也就再过半个月就是春日文化节,话剧的排练还有点赶,前期选人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因为教职工的表演本来就是临时下发的通知,并不是往年的常规节目安排,所以本来就仓促。
“你有什么事?”商应欢皱着眉,这副表情好像就在说对方应该时刻待命,能随叫随到的那种,如果不能,就要承受大少爷的怒火了。
“话剧排练。”
“那今天晚上。”商应欢勉为其难地换了个时间,从来都没有他去迁就别人的时间的,一直以来他要什么没有,这个没空就换另一个。
他不会只有一个选择,也不会只有两个,只要他想,他的选择能多到常人难以想象。
“晚上也有事。”路禾压根没注意他的表情,又慢慢吃了一口鸡蛋饼。
商应欢睁大眼睛,咬牙道:“你晚上有什么事,不会是想食言故意找的借口吧。”
“晚上也是话剧排练。”路禾实话实说。
他在商应欢还要开口之前,就把他的话堵了回去:“答应你的事,不会忘,这周末你看着来。”
路禾本来也没打算耍赖。
商应欢一听就安静了下来,开始坐下来吃早餐,嘴上还不饶人,冷哼道:“你知道就好。”
凌焕看着他们两个说话,心里很想上去问一句都答应了什么了,不过他忍住了,这两个人说再多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发誓绝对不跟条狗一样眼巴巴地凑过去。
太掉价了,一点都不符合他的身份。
凌焕把最后一口早餐吃完,冷淡地站起身走出了餐厅,如果不是手上绑了护具,脚有点瘸,背影还是潇洒帅气的。
*
中午路禾到办公室,马上就接到了其他老师的投诉。
“路老师,孟复潮今天上午的课都没来上,这孩子旷课也太厉害了。”有的老师跟他抱怨。
“别人踩着上课铃来上课,他踩着下课铃来上课,看看这是学生的态度吗?”
“人是被纪主任叫走了,不过被叫走的次数还少吗?管什么用?真能听话就太阳
打西边出来了。()”
“??彛?湯婦???卢????????????卟???????晎葶????晎?膉?煟?晛恎彎?靻虎??煟?虎?E??靟???()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路禾在旁边听着,一句话都没说。
孟复潮的宿舍在二楼,昨天他从五楼开始往下面查,等查到三楼韩冬夜的宿舍他就停下来了,没去看二楼的。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应该也会去看一下孟复潮,或许还能没收掉他的电子产品,好让他没法在休息时间打游戏。
突然办公室还有一个比较年轻的男老师说了一句话:“其实我以前初中就是教孟复潮那个学校的,印象里他成绩挺好的,果然还是不该迷上打游戏。”
“所以才说游戏害人,而且初中和高中课程的难度本来也不一样,以前成绩好不见得以后成绩也好......”
“路老师,你下午没课吧,你是一号宿舍楼监舍,那应该有苏冕家的地址,这里有些科目作业要给他送过去,得辛苦路老师跑一趟了......”有个男老师突然开口。
路禾还看到了放到他桌上的要带给苏冕的数学作业。
因为苏冕的数学不是他教,所以这些题目都不太一样,此外还有英语、西葡语、经济、心理学等科目的作业。
他拿着那份要带给苏冕的作业,皱了皱眉,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交给他了?
不过他也上过班,知道一些杂活累活就爱交给实习的和新来的干。
因为考核期还需要周围同事的评价,所以一般的老师应该也不会拒绝。
他下午也没有课,本来是打算约一下龙老师打羽毛球的,不过现在看来只能改天了。
路禾出了校门打了辆车,给司机报出了学生信息里苏冕填写的家庭住址,司机听了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块我还没跑过,住得都是些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富豪了……”
司机接了单后就准备开车了,一边跟路禾闲聊,“住那块的人,根本用不着打车,你去那边办什么事?看你打扮也不是这的学生。”
“送点东西。”路禾不打算多说。
大概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座白色的湖畔别墅外,湖边的柳树在三月初都已经发芽了。
门卫询问了他的来意后让他做登记,然后打电话给别墅里的人询问情况再放行。
“对,说是少爷的老师。”
等挂断电话,对方才给路禾开了门让他进去。
庄园是那种复古的欧式庄园,草地已经复绿,看得出有人精心打理。
别墅有三层楼,一楼是拱形的门和玻璃窗,二楼都带露台,侧面位置还有一个两层楼高的落地玻璃大窗,让别墅一眼看过去,纵深感很强。
二楼的房间的飘窗上本来坐着一个少年,他拉着窗帘,但是屋内开着灯。
听到门口有人敲门,他冷淡地回了一句:“什么事?”
“少爷,你的老师来了,说给你送
()作业。”
门外的佣人开口时还有点胆战心惊,这几天少爷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座别墅,有这对母子生活,却安静地可怕。
只有偶尔他们惹夫人生气了,夫人大发雷霆的声音。
少爷谁都没搭理,就连夫人都没搭理。
这个过来送作业的老师,肯定会被少爷赶回去吧。毕竟谁休学在家,还会喜欢专门过来给自己送作业来的人,再加上少爷心情不好,更不可能了。
苏冕听到后,头才从书里抬了起来,问道:“他长什么样,有没有戴眼镜?”
“不知道......”佣人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她也没见过那位老师。
“他叫什么?”苏冕问道。
“好像是姓......路?”
路禾进门的时候,发现大厅的地面干净到能当镜子,换上了佣人专门给他准备好的拖鞋,路禾就被带到客厅。
旁边是一扇能够打开的巨大落地窗,从地板一直接到天花板,中间有门把手,那也不算单纯的落地窗,也像一扇玻璃门。
刺目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洒满了整个客厅。
这里的观景位置很好,外面除了一道带围栏的走廊,就是翠绿的湖泊。湖面波光粼粼,岸边栽满了树木。
路禾把手上的牛皮纸袋交给苏家的佣人,淡淡道:“我只是来送个东西,就不坐了。”
“路老师第一次来,干嘛要急着走。”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路禾下意识看向了旁边的旋转楼梯。
上面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正笑着看向他。
苏冕慢慢顺着楼梯走下来,然后接过了路禾手上那份佣人不敢接过去的牛皮纸袋,也不打开看里面装了什么,把纸袋往旁边的桌上一放,视线却一直放在路禾身上。
旁边的佣人都不敢说话,这么几天过去,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下楼......而且脸上的表情,也跟平常完全不一样,这非但没让她们放松下来,反而感到更加紧绷了。
人不会突然变好,也不会突然变坏。
如果一个坏人突然做了好事,那只能说明他突然把他坏的那一面给藏了起来。
自从她们见到了苏少爷露出过那么冰冷到令人害怕的表情后,就再也无法直视之前那个温和体贴彬彬有礼的苏少爷了。
哪怕对方再对着你笑,也依旧会猜测笑容背后的深意。
这就是被撕下伪装后,苏冕面临的处境。
苏冕笑着走到路禾面前。
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虚伪,所以再也没人会相信他的真心。
狼来了的故事里,放羊娃欺骗了农夫两次,就信任全失,更何况他用这张脸,欺骗了其他人那么多年。
“母亲呢?”苏冕突然扭头问了旁边的佣人一句。
“夫人她......刚刚吃了药已经睡下了。”这名佣人看了路禾和苏冕一眼,又把头低下去。
苏冕听
到后笑容更深:“太好了,路老师,这下不就没人打扰我们了。”
路禾淡淡地看了眼苏冕,又注意到旁边佣人的表情。苏冕一句话把他们给打发走了,现在基本上没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几天没见过你亲爱的学生了,路老师就不坐坐吗?”
苏冕现在虽然站在阳光底下,但是总让路禾觉得对方身上还裹着一股被阳光暴晒都无法驱散的阴霾,充斥着阴沉和湿冷感,又跟之前的苏冕不太一样。
说对方这几天都没见过光他都信。
“我亲爱的学生?你是吗?”会散布老师谣言的学生,到底是怎么还能在他这个当事人面前,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苏冕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可能对路老师而言并不是一个那么完美的学生,不过路老师,你今天为什么会来。”
“你可以当成是我比较倒霉。”路禾其实对苏冕的感觉很淡,没有好感也不痛恨,毕竟苏冕对他做的事,他也彻彻底底还回去了,谁也不欠谁。
而苏冕在他心里的形象,从始至终都没变过,他从一开始就并不是太信任苏冕,提前开好通话,本身就表明了他对苏冕的怀疑。
但是苏冕又为什么是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被他毫不留情揭穿假面后,不应该愤怒?或者想加倍报复回来,这才符合逻辑。
“那我只能期盼路老师一直倒霉了。”苏冕笑着眨了眨眼睛。
路禾不想在这里久待:“那我先走了。”
苏冕盯着他的背影突然道:“路老师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
像是笃定了路禾不会记得,他主动解释起来,“我说下次我会给路老师泡杯热咖啡,你应该更喜欢。”
路禾直接走出了大门,头也不回地说:“算了,我不喜欢喝咖啡。”
苏冕突然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让他备车:“把车开出来,送老师去学校。”
苏冕也跟着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以往冷冷淡淡的表情,却不像之前几天一样一片沉沉的死气,让旁边的佣人有些不明所以。
一边在心里猜测刚刚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老师到底是什么人,跟他们少爷又是什么关系。
因为太久没见阳光,苏冕走出来的时候还抬手遮挡了一下太阳光线,眼睛下意识眯了起来。
他恨那个撕下他的面具把他阴暗的一面袒露在阳光下的人,虽然他并不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但头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栽那么大的跟头,没有不还回去的道理。
可是又为什么他真实的一面展露出来后,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变得复杂,态度也来了十八度的转弯,只有路老师对他还跟以前一样。
让他心里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心情。
因为从没被他伪装出来的外表欺骗到,所以也不会因为他的伪装被撕下后,露出腐烂的内里,掩鼻离开。
等再次见面,他惊讶地发现对方对他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冷淡警惕(),??????()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以前是,现在也是。
对方像一个观察者,不会靠近你,又不会离开,但是你又好像用尽浑身解数,也触摸不到对方身前那面无形的墙。
让他有点期待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把这堵墙打破了。
“路老师......那我们学校见。”苏冕用极轻的声音说道,连旁边的佣人都没听清。
*
晚上到排练教室的时候,路禾看见教室里还坐着一个熟人。
按理来说对方并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排练教室。
“杜会长又是来检查进度的。”乔柠也很意外,总觉得杜渐深有点来得太勤快了,上次排练不是才看过,怎么今天又来,该不会每场排练都要看吧。
乔柠心里吐槽,却还是打趣了一声:“不过其他演出的排练,杜会长也没有跑那么勤,只能说杜会长应该是对《阿谢罗迪》这部话剧感兴趣,对吧。”
杜渐深淡淡地嗯了一声,坐在后排的某个位置上,还真的有种领导来视察工作的感觉,除了这个领导的年纪有点小,而且面无表情。
路禾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宿舍楼熄灯后对方开着小台灯偷偷做题的样子。
他跟杜渐深交集不多,昨天晚上的对话还是第一次,寥寥数面他从没见过杜渐深露出过其他表情,就算晚上被抓包了偷偷做题,脸上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面瘫脸。
虽然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却完全没有那种青春洋溢的感觉,反而感觉比二十多岁的人要老成。
在西里尔身上还能看到那种冷淡和傲慢,而且心情不好的时候,脸上也会表现出来,但杜渐深不是。
“我来晚了。”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洪亮如钟的声音。
披着外套的龙崖站在门口,刚一进门就迅速锁定了路禾,大步流星朝他走过来。
乔柠拍了拍手:“刚好龙老师也来了,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演出要用的服装,这周末应该能赶制出来一批,其实非主要角色的服装都已经差不多了,就是主演的衣服会稍微麻烦一些。”
她突然对着路禾眨眼:“就比如我们的路老师,有足足四套衣服哦。”
路禾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希格蒙每出场一次,换一次衣服,因为每次都是不同的造型和改扮。”乔柠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路禾这才想起来,剧本里是有简单描述过希格蒙的穿着,比如阿谢罗迪第二次见到希格蒙的时候,希格蒙是一副贵族的打扮。
是当时阿谢罗迪最痛恨的贵族的装扮。
希格蒙会通过服饰的变化,来引出阿谢罗迪心里的欲.望,再诱惑对方接受他的条件。
不同的环境能给人不同的感受,同样的人穿着不同的服饰,感觉也会不一样。
第三幕是阿谢罗迪的好友来看他,却发现本来已经残废的阿谢罗迪的腿已经彻底恢复,心中震惊,在离开阿谢罗迪的小木屋后,偷偷把这件
()事报告了城中的贵族。
那位贵族也是腿上有疾,听说后认定阿谢罗迪懂得能让人残肢恢复的巫术,派出骑士抓捕阿谢罗迪,关在地牢里严刑拷打。
刚接触到天堂的阿谢罗迪,瞬间又跌入地狱。
在贵族的严刑拷打下,阿谢罗迪奄奄一息,深夜里他痛得无法阖眼,耳边又想起来熟悉的音乐声。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坐在了他面前那张刑讯椅上。
对方是一副贵族打扮,今天对他抽鞭子用刑具的贵族也是一身华服,二者带给阿谢罗迪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对方在对他微笑时,阿谢罗迪甚至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阿谢罗迪,你痛吗?想离开这里吗?”
俊美的男人朝他走过来,在他面前轻轻蹲下,华服上的宝石耀眼刺目,衣摆上的暗纹代表着这个国家最为精巧的工艺,充斥着财富和地位的味道。
痛,想。
阿谢罗迪无法开口,但是对方好像能听见他的心声。他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你喜欢这身衣服吗?喜欢贵族拥有的一切吗?”
阿谢罗迪点头。脑子里突兀地冒出一个念头,喜欢穿这身衣服的你。
可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他想问,可是开不了口,刚一开口嘴边就会溢出血水。
“那阿谢罗迪,再跟我做一次交易吧。”
身着华服的黑发青年对他伸出手,“这次我要你的良心。”
阿谢罗迪看着他的眼睛,有种对方要什么,他都愿意给的着迷。
然后缓缓抓住了那只手。
杜渐深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盯着台上的人,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偶尔闪过一丝波动。
已经记不清他是几岁的时候,再也无法对周围的事感到兴趣了。
获得学校第一名,参加竞赛拿金奖,周围人数不清的夸赞,像雪片一样飞来的奖章。
又或者运动、绘画、乐器、摄影、看书、登山、影片鉴赏......
他都没有任何感觉,收获不了任何快感,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
不过那天他坐在排练教室后排,也许是周围的环境烘托出的氛围作祟,又或者对方扮演的本来就是一个引诱别人堕落的魔鬼。
那天,他确实有了一丝连他自己都很容易忽略掉的波动。
他的心跳依旧平稳,却像有只无形的手,将之攥住,又松开。
是很陌生,从未感受过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