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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正清高坐在大堂太师椅上,头顶后方上挂“明镜高悬”的匾额。此时他不慌不忙,神态轻松,对着堂下刘员外说道:“刘员外,你们二位年岁已高,请起来说话。”
“谢大人。”刘员外和夫人微微颤颤地站起了身。
“刘员外,我有话问你,请如实回答。”
“是,大人。”
“请问你家所有人员是否都已到达大堂之内?”
“回大人,除了两个看门的家丁,其余所有人都已在大堂之中。”
“孙凯、王超,你二人速速去刘员外家把那两个家丁替换过来,不得有误。”
“是,大人。”两个差役拱手行礼后离去。
随后,狄正清做了个手势要师爷附耳过来,然后对着师爷轻声地说了几句,师爷听后抱拳领命而去。
“来人,除刘员外夫妇外,其他所有人全部押赴到后堂等候问话。”
“是,大人。”差役们纷纷上前把堂下众人带入后堂看押起来。
“刘员外,接下来我将对你府上所有的人进行问话。麻烦您和夫人留意听仔细,有什么不同情形请及时向我说明。”
“是,大人。”刘员外拱手说道。
此时,堂外师爷带着仵作和接生婆走进大堂,师爷向狄正清拱手行礼:“大人,人已带到。”
“好,仵作和接生婆,你二人将此女尸带到后院仔细检查,不得有任何疏漏之处。”
“是,大人。”仵作和接生婆领命而去。
“师爷,麻烦你将后堂暂时关押的男家丁一个个按顺序依次领到堂前,我要向他们问话。”师爷领命而去。
不多时,师爷领着一个身穿青色短褂的男子来到大堂前跪下听候审讯。
“堂下何人?”“小人张狗儿。”
“昨夜你身处何处?所做何事?有何人证明?”
“昨晚上我和赵一两人在府内,按老爷吩咐负责巡查。”
“那你昨夜可有发现任何异常。”
“回老爷,没有。昨夜一切都很正常。”
“师爷,传赵一上堂。”
接下来刘员外府里的男家丁一一被狄正清喊上堂前问话,问完以后又被差役带回后堂分别看押。
待众男家丁被问完话的时候,仵作和接生婆来到大堂向狄正清跪下行礼:“大人,我们有要事上报。”
“哦。你们有何发现?”
“大人,我们在女尸腹中发现一个尚未成形的胎儿,按胎儿大小的模样推断,该女生前已怀有3个月左右的身孕。另外在女尸下体发现男人的精华。”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家小菊可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刘员外和夫人大惊失色,声嘶力竭地怒吼起来。
“刘员外,请勿激动。否则,我会将你二人逐出公堂。”狄正清转头看向堂下:“仵作、接生婆,你二人可否确定?”
“大人,我二人愿意以项上人头作保,此事绝无虚假。”仵作和接生婆皆言辞凿凿。
“你二人带路,我随你们一起前去确认一番。”
随后,狄正清与仵作二人来到验尸房,亲眼看到了小菊肚子里那尚未成形的胎儿。狄正清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了大堂。
“大……大人……果真如此吗?我小女的肚子里真的怀有3个月的身孕?”
“此事千真万确,我已亲眼所见。”
“啊”刘员外二人不禁腿脚发软,跌倒在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师爷,请将后堂关押的众女子依次领上堂前问话。”
“是,大人。”随后,师爷将后堂的女子一一领上大堂。
“堂下何人?”狄正清问道。
“小女子绣娘。”
“你在府中是何身份?”
“我在府中教导小姐做手工刺绣。”
“昨夜可有发生任何异样?”
“没有,昨夜待夫人离去以后,我与小姐一起绣了会儿绣品,说了会子话。待到亥时我准备睡下,但是小姐很是兴奋,一直在绣鸳鸯,硬是子时才睡下,其间并无任何异常。”
“你可有带你家小姐绣品过来?”
“有,大人。”绣娘将绣品送到师爷手上,师爷转交狄正清。狄正清看了看,一幅很常见的“鸳鸯戏水”女工绣品,除了雄鸳鸯没有绣眼睛外,其它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那你何时发现你家小姐身亡的?”
“早晨,小翠像往常一样送早点到房间的时候,她发现我家小姐已经悬梁自尽了,那时我还在熟睡中,是她把我推醒的,我才发现小姐已经……已经身亡了。”绣娘满脸悲伤。
“师爷,传小翠。”
“是,大人。”不一会儿,师爷将小翠带到大堂上。
“堂下何人?”
“我……我是府里的丫鬟小翠。”
“不用惊慌,你在府中是何身份?”
“我……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既然你是你家小姐的贴身丫鬟,为何没有和你家小姐住在一起?”
“原本我是和小姐住在一起的,绣娘来了以后,小姐嫌人多太挤,要我搬出去住,因此我搬到了楼下的北厢房单独住。此事老爷夫人也知道的。”
狄正清看向刘员外二人,见他们纷纷点头,于是转头继续问道:
“昨夜你何时离开你家小姐房间。”
“昨夜我和夫人一起离开的,当时我记得是亥时差一刻,因为小姐作息时间很规律,都是亥时睡下。”
“你是何时发现你家小姐身亡的?”
“我和平时一样,在早上辰时一刻端着早点来到小姐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小姐已经悬梁自尽了。这时候,绣娘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我急忙把她推醒,然后和她一起到楼下找到刘员外,把此事禀告给他。”
从绣娘和小翠的供词来看,并无不同。狄正清示意差役将二人带下去继续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