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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田林似乎要伸手触摸山型石雕,周青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田林马上收了手,汕笑着道:
「周道友不是我玉龙大洲出身,所以不知道我们玉龙大洲对修仙的渴望。」
周青面色稍霁,他把山型石雕收回了储物袋,道:
「恕兄弟我直言,田道友如今既做了血教徒,再想加入正统仙门恐怕很难了。」
田林道:「我的苦衷若告诉了问道宗的仙师,仙师们会谅解我吗?」
周青摇头:「问道宗选徒极严,道友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
他看田林似乎神情萧索,立刻又补了一句: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问道宗有一个鱼长老从不问人出身来历。若黄道友能打动的了他,进问道宗便不是问题了。」
说完这句,周青咳嗽看捂住了肚子,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周道友如此重伤,何不先停下疗伤后再走不迟?」
这次不用周青说话,车厢外的马夫已开口道:
「我家公子现在就要往云道长那里求医呢,若不是先前耽搁了时间,现在已到了云道长家里了。」
马车终于在官道上停下,这时候那些赶着车的汉子们都上前同周青作别。
原来这些人其实不是周家人,而是同周家一个镇上的镖师。
周青此刻到了目的地,但他们还要押镖前行。
田林帮着车夫着周青下马,三人一面走,田林一面问车夫:
「那位云道长不过炼气六层,真能治的了周道友的伤?」
车夫早不耐烦田林的絮叨,忍不住道:「整个平阳县,能比云道长医术高明的便没有几个。」
官道旁往林中走不过数百步,便有竹林和潺潺溪流,潺潺溪流上架了小桥,连向对岸林中的一座茅庐。
就听茅庐里一道声音响起说:
『我虽年老了,但耳朵不聋。阁下若真看不上我的医术,那就把你朋友带走,让他去求那些炼丹师救命吧!」
田林自然无所谓,这倒省却了他亲自动手的功夫。
但车夫却急了,忍不住道:
「云道长不要听这浑人胡说,我们同他并不相熟,我家公子也深信云道长的医术,若不然也不会赶来请云道长救命。」
茅庐中这时候走出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扫了周青一眼,道:
「看你这毒,好像是童家下的一一你,是周家的周青吧?」
周青惨白着脸笑了笑,道:「几年不见,未想云道长还能认得我。」
老者招手让田林和车夫换着周青进了屋子,他随后跟进来后道:
「我怎麽不记得?当年你进问道宗时,谁不说你是天之骄子?」
等田林和车夫将周青放到了一旁的桌椅上后,老者取出银针走向周青。
他将周青的衣服撩开,紧接着银针插进了周青的肚子里。
待他把银针取出后,银针上已沾满了黑乎乎发臭的血液。
【天灵水,修炼天灵术辅助宝药,可食用】
看着银针上的血,田林咽了口唾沫,老者便扭头问田林:「你想尝尝?」
田林摇了摇头,老者这才转过脸问周青:
「我听说你和童家的那个天之骄女订了亲的,如今看这伤又是出自童家之手,到底怎麽回事?」
旁边车夫咬牙切齿道:
「那童家小姐狗眼看人低,一听说我家公子被问道宗驱逐,就立马上来退了婚。」
老者一面取刀,一面道:
「你周家也算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上门退婚已是无理取闹,何以还敢出手伤你?以后谁又敢娶她?」
车夫说:「谁叫她有个女师傅?她做了水云宗的弟子,便瞧不上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只说了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一-」
「然后就被打伤了?」
老者笑了起来,听周青解释说:
「是她的剑奴伤的我一一那剑奴说乾脆杀了我,也免得等我壮年时回去报仇。」
此时田林看着外面的天色,时间尚还有些早。
老者道:「我现在要开膛驱毒,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站着了,先到外间等候吧。」
田林和车夫拱手离开了屋子,紧接着来到了屋檐下的躺椅前。
他拿起躺椅前放着几本书,很快找出一本《毒解》来。
云道长的书全是些医书,并没有田林感兴趣的法术之类的道书。
但很快,田林的目光在「痛心蛊』三个字上停留。
他翻看看痛心蛊的炼制过程和解药配方,若有所思起来。
也在这时,屋子里响起云老道的声音:
「你们谁来帮我摁住这小子,也不知怎麽的,我已经让他睡了过去,可他却有清醒的迹象。」
田林又看了一次天色,按道理距离幻境破灭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啊。
但他很听话的放下医书,紧接着推门进了里屋。
看看已经被破膛取肠的周青,田林大步走了过去,
只见周青虽然在昏睡中,可眉头紧皱理头是汗。
云老道修为不高,按着周青的肩膀,又同田林道:「快摁住他,等我给他施针。」
田林听言不再犹豫,一指戳碎了周青的头颅。
云老道脸色一变,道:「我是让你摁住他,不是要你摁死他幻境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田林也听不到云老道在骂什麽了。
他再睁眼时,人已重新出现在了问道山上。
此时,道钟声音敲响,天也彻底大亮了起来。
田林看了一眼九十五级上的苟老头,只见老头双眼通红,肃穆的站着仰头看向望不到顶的问道山巅。
田林顺着他的目光,也望向了问道山的山顶。
他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周青的那座山型石雕。
那山型石雕,同问道山可谓是一模一样。
而且若说山型石雕是石头做的假山,那麽邀月宗的问道山呢?
邀月宗的问道山并无鸟虫,便连花草树木也毫无生机,完全是人造的自然。
「邀月老祖从沧州回了玉龙大洲,造了这麽大个『山型石雕」,想要做什麽?」
「他离开血教之后,加入了问道宗成为了问道宗的一名弟子了吗?」
这问题显然没人回答田林,因为邀月宗的人只知道问道山是邀月老祖造的,但问道山的来历,至少杂役弟子们不清楚。
「各峰内外门弟子速往月池山听命!」
就在田林晃神时,伴随着道钟的响动,鹤长老的那只飞鹤又开始扯起嗓子喊了起来。
飞鹤不是蠢的,它不敢在问道山上盘旋,只在百花峰上扯开嗓子大喊。
问道山上,田林愣了愣,看了苟老头一眼后连忙下了石阶。
他下了问道山时,看见百花峰处萧红的身影出现。
半个多月一过,萧红至少表面上没有了悲戚之色。
但她神情颇为郁郁,同田林道:「这半个多月来,宗门闹得不成了样子。昨天我爷爷回来,还在峰里发了次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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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老发火田林不感到意外,凭萧长老火爆的性子,哪天不发火才让田林意外呢。
「师姐也不知道宗门着急找咱们去月池山所为何事?」
田林问了一句,萧红摇头道:「今早我爷爷又去了月池山,我估摸着是有什麽大事儿要发生了。只是具体是什麽事儿,我却不得而知。」
田林心头也生起阴霾,他捏了捏手里的牌子,这是刘长老给他的。
两人一路到了月池山上,终于在月池山后山处的悟道场上看到了萧长老其实邀月宗除了问道山外,所有的山峰都有这麽一处宽阔的悟道场。
田林不知道别的副峰如何,反正他进涟水峰成了外门弟子后,就从没见过刘长老召集涟水峰的弟子去后山悟道场传授道术的。
但此刻,月池山的悟道场上虽然坐了七个长老,高台上又坐了掌门,但这些长老和掌门显然不是来传道的。
「弟子大约都来齐了,怎麽不见刘长老?」
高台上,一身道袍的邢通天开了口,
他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却都听清楚了他的问话。
近百个在宗弟子面面相,无人能回答邢通天。
邢通天坐在椅子上,仍只把玩着手里的茶盖,又问了一句:「涟水峰的弟子都到齐了麽?难道没有一个人能回答我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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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林皱了皱眉,商誉调查商家的事儿所以不在宗,这也就罢了。
但二管事和三管事却是在宗的,但并不见他们站出来。
迫不得已,田林站了出来道:「回掌门话,弟子昨晚在问道山登山,所以不知道师尊的去向。」
他当然不会把昨天晚上拜访刘长老的事情说出来,但他确实也没有撒谎。他昨天后半夜,确实是在问道山上登山。
「哪个弟子去一趟涟水峰?」
掌门问完,一旁的萧长老忍不住骂了一句:
「还去个屁啊!老刘早知道你这掌门不做好事,他现在肯定已经逃了!
「逃了?」
邢通天冷笑一声:「宗门逢此大事,他这个邀月宗的大长老怎麽能一走了之呢?派个人去商家堡找商誉,让他回来查一查他师尊的下落。」
下方,田林心头一动。
他不知道邢通天为什麽笃定找到商誉,就能查出刘长老的下落。
况且按道理而言,商誉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哪儿那麽大的脸,竟让邢通天记住他的名字,而且还关注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