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榷被束缚在床上丝毫不得动弹,白净秀气的脸上因为元月刚刚的两巴掌高高肿起,两只眼睛也因为刚刚流泪而变得通红。
他说着话眼神却不似之前那般楚楚可怜,反而满是责备地看向元月。
似乎是在责怪她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自己现在对她很是失望。
可是他等了半晌月月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能轻抬眼皮小心翼翼地打量坐在一旁的元月。
见到元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神情丝毫不像是他预想的那种有点愧疚的样子,心里一沉。
‘这招好像对她来说不太管用的样子,’
于是放软了语气,掩去眼底的阴寒,眼中重新布满委屈。
“月月,是不是风易和你说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听信他的话,不愿意相信我呢?”
“我才是你的兽夫呀,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感情你都是知道的,你不能因为听他说几句我的坏话就对我产生怀疑!”
“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解的,你快叫他们把我放开,我慢慢和你解释好不好?”
雁榷语调轻柔,脸上满是哀求。
站在一旁的风易本看到雁榷本就心情不好,心中一直憋着一口闷气,现在听到他竟然说出如此无耻的话,立刻大怒,大步走上前开口就是怒骂。
“你个狗东西,自己做下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好意思往我身上赖?”
“你要是什么好东西,我去雁族寻你的时候你躲什么躲?”
“知道的知道你是雁族的兽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缩头乌龟,还装你不在,怎么没吓死你这个狗东西?”
“还好老子机灵偷偷跟在你后面听到了全部过程,要不然你还想骗我们多久?”
“呸!”
风易越说越气,说着就朝着雁榷脸上揍了一拳,雁榷被束缚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雁榷眼周被风易打得直接乌青了起来。
他红着眼睛怒瞪着风易,口中喊着。
“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你分明就没有来找过我!你不要胡说八道!”
“月月,你别听他的,你要相信我!我们雁族都是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的,我永远忠于你,永远只爱你,这你是知道的呀。”
元月看着他这副明明被抓包,还死不承认的样子,突然之间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做错了就做错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大不了就是承担相应的后果。
如果雁榷坦坦荡荡地和她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哪怕态度很恶劣地说一句,“老子就是算计你,那又怎么样呢?”也许元月还会敬佩他敢作敢当,可是现在看他这个样子,元月只觉得恶心。
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再和他多说一句都会控制不住胃里的翻涌。
她只觉自己心中升起一种疲倦之感。
不同于以往的深思熟虑,只是一瞬间的感觉。
她突然就不想去理会了,不想知道他为什么骗自己,也不想知道他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借口来说服自己,也不想去质问为什么他要这样做,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懒得再去看他那副虚伪的样子。
元月长舒了一口胸中的浊气,抬了抬眼冲雁榷说道。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幼崽还回来,我可以不追究你们背地里那些阴私的计谋,以后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对于元月来说她觉得这已经算是她做过的最为大度的决定了,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让她疲惫万分,她实在是不想去耗费太多精力在这上面,于是她选择了自己觉得最省时省力的做法。
即便这个做法并不够解气,又或者说有点憋屈。
但是她就是不想再和眼前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了,只要能平安地接回幼崽,一些已经腐烂掉的肉剔了也就剔了。
雁榷张了张嘴还想要解释,这是元月没有再给他机会,没等他脑海中斡旋的话说出口,元月便再次打断了他。
“多余的话,你别说了,我也不想听。”
“明天我们会跟着你去雁族,把幼崽带回来,以后就不必再相见了,只要你们乖乖地交出幼崽,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如果依旧执迷不悟的话,到时候我也不会给你留任何情面。”
元月这番话说得十分坚定,语气决绝,仿佛在给他下达最重要的审判一般,容不得他有半分的质疑与反驳。
元月说完话之后就起身离去。
她想着的是只要雁榷将幼崽安全的还回来,那么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也就算了。
倒也并不是她有怜悯之心,或者心里放不下雁榷什么的。
只是她骨子里作为一个现代人,对分手或者离婚这件事情也看得很淡,不合适就分开就好了。
只要孩子和财产在自己这边,也没有必要起什么争执,以后更是没有相处的必要,老死不相往来才是遇到渣男最好的结局。
不过她也没有放松警惕,还是将丑话说在了前头,如果没有办法平安接回幼崽,那么相对应的结果需要他来承担,自己这边的势力也不会吃素的。
等她走后,其他的几人打量了几眼雁榷,没有任何一个人生出帮助他的心思,反而一个比一个更加嫌恶。
他们对这个人深恶痛绝,要不是因为元月发话,他们压根不会让这个人活过明天,至于幼崽,大不了抢回来就是,他们现在部落实力那么强,害怕一个小小的雁族吗?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纷纷离开,黎生走之前又看了眼雁榷,最后冲着外面巡逻路过的守卫们招了招手。
“你们几个进来!今晚好好看着他,仔细一点,让他精神点,别耽误了明天的大事。”
守卫们看了眼雁榷狼狈的样子,成功领悟到黎生的意思,应了声是之后,开始了一整夜的细心值守。
这一晚,所有人都睡得不是很安稳,尤其是雁榷。
元月他们离开之后非但没有放了他,黎生喊来的守卫,完全遵循了他的要求。
一整晚都在非常耐心,仔细的盯着他。
只要他打瞌睡犯困就会立刻将他摇醒。
在他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的时候,用两根削尖的小木棍抵在他的上下眼皮中间,迫使他每一次控制不住的眨眼都变成了一场眼睛的酷刑。
让他得不到片刻的安稳和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