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登闻鼓响
边红瑛没有立即答应祝晏辞。
她拱了拱手:“麟王殿下,我们需要回去商议一下。”
祝晏辞没有意见。
只要边家不支持祝长筠,他就已经成功了。
“边公子最好留在神狱司。”白揽月说,
“他的毒还没清理干净,我在他身边,能随时根据他的身体状况配置解药,这是其一。”
“其二,祝长筠知晓神狱司抢夺人猴一事,若你们将边公子带回去,等同于告诉祝长筠,你们已知晓人猴的身份,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边公子和边家,都非常不利。”
边红瑛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个时候将弟弟带回去不是最好的选择。
“多谢姑娘。”边红瑛道,“我弟弟就劳烦姑娘照顾了。”
边老太君一直盯着白揽月看。
她不断感叹:“越看越像,实在太像了。”
“若不是你的脸与他完全不同,年龄也对不上,我还以为你是他的私生子。”
白揽月笑问:“老太君觉得我像谁?”
边老太君眼中充满了怀念和柔情:“白家上一任家主,白展跃的爷爷,白战。”
“你的气度,行为方式,神情等等,与白战如出一辙,我看到你,仿佛看到了白战,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白揽月讶异。
她的行事风格的确跟爷爷有些相似。
但。
若不是极熟悉的人,很难通过她的行为方式看到爷爷的影子。
也就是说,这位边老太君与爷爷应该极熟悉。
将边家人送走之后。
白揽月感叹:“边老太君好眼力,我差点瞒不下去。”
“我真想问问边老太君,我爷爷和她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边老太君的眼神实在太有故事了。”
可惜,现在还不是告诉边老太君真相的时候。
她也不好追问一个年过六十岁的老者这种花边消息,只能憋着。
祝晏辞意味深长:“想知道?”
白揽月:“想。”
她看着祝晏辞的表情,扬眉,“你知道?”
“不知。”祝晏辞道,“或许,燕王知道。”
白揽月顿时没了兴趣。
算了吧。
燕王还没从她的怀疑名单里剔除。
根据燕王的意思,燕王从来没参与过这件事,十九门做的那些坏事也都是叶少凛做的,与他无关。
妥妥一朵老白莲的模样。
她看了就想将他的胡子给拽下来。
“你不信皇叔?”祝晏辞问。
白揽月反问:“我该信他?”
十九门本身就是燕王创建的,燕王说被抢走了就被抢走了?
何况,还有话本子上那个姐姐妹妹的故事。
白揽月总觉得,燕王一点都不无辜。
最起码不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无辜。
祝晏辞深深地看了白揽月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农历三月下旬。
下过几场春雨后,天气越来越暖和。
树叶茵茵,嫩绿变成深绿。
枝丫茂盛,隐隐已有夏日的感觉。
白揽月喜欢这样的天气,每每将藤椅放在树荫下,随意拿本书翻阅。
看得昏昏欲睡时。
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敲鼓声。
白揽月立马清醒了。
一般的鼓声,是传不到这里的。
这鼓声非常有节奏,一下一下,像是敲在心尖之上。
“登闻鼓。”
“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白揽月立马想到了周赢尔。
“谷雨。”白揽月道,“你可知道,是谁敲响了登闻鼓?”
谷雨也很纳闷:“姑娘,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谷雨很快就回来了。
她一直在赶路,气喘吁吁的。
“姑娘姑娘,的确有人敲响了登闻鼓,登闻鼓院已经升堂了。”
“敲响登闻鼓的人是谁?周赢尔吗?”白揽月问。
谷雨摇头:“不知道。”
“我没看见。”
“登闻鼓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就连房顶上都站满了人,我挤了半天也没能挤到里面去。”
“应该是周赢尔吧,不过我记得王爷说再等几天来着,怎么突然开始了。”
白揽月随意梳了头,换了衣裳:“走,去神狱司。”
到达神狱司时。
祝晏辞正在与周赢尔谈话。
瞧见白揽月和谷雨到来,周赢尔行了礼退下。
白揽月很惊讶:“敲响登闻鼓的不是周赢尔?”
“不是周赢尔是谁?怎么在这个时候敲响了登闻鼓?”
祝晏辞问:“你知道敲响登闻鼓之后要做什么吗?”
白揽月点头:“为了避免有人乱敲登闻鼓,要想让登闻鼓院接下状子,需要先挨三十大板,三十大板过后,才能递诉状。”
“若是身体弱的人,三十大板可能直接就被打死了。”
白揽月说到这里,眉梢一挑。
他们迟迟不让周赢尔去敲响登闻鼓,除了想等待春闱这一关键节点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周赢尔被囚禁了这些日子,身体非常差。
以她的诊断,周赢尔根本熬不过那三十板子。
就算侥幸不死,以后也得残了。
春分非常看重周赢尔的能力,想要让周赢尔留在神狱司。
若是周赢尔被打残或者打死了,以春分的暴脾气,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祝晏辞道:“被冒名顶替的不仅周赢尔一人。”
“根据周赢尔提供的名单,我们又找到了另外两人。”
“其中一人会一些功夫,可用内力保护身体,能撑过三十板子,他主动当先锋,先将这道口子撕开。”
“只要这道口子撕开,神狱司便可介入。”
白揽月懂了。
一连出现几个被冒名顶替的学子,其中还牵扯到了新科状元。
科举舞弊,向来极严重。
那时,神狱司的介入就顺理成章。
“去看看吗?”祝晏辞问。
白揽月:“去!”
祝晏辞直接带着她来到登闻鼓院。
登闻鼓院里的人一看祝晏辞到来,忙安排了最上面的位置。
此时,三十板子已打完。
白揽月能清晰地看到堂下的学子面色苍白,浑身是血。
“看样子受了很重的伤。”白揽月对祝晏辞说,“不是说他有内力?怎么这么惨?登闻鼓的衙役,下手这么狠的吗?”
祝晏辞神色凝重。
早在登闻鼓敲响的时候,他就预感到祝长筠不会坐视不理。
果然一语成谶。
“行刑的不是登闻鼓的衙役,是飞龙卫。”
“这学子有点功夫,也有内力,但那点内力在飞龙卫跟前根本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