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又是血书
白揽月道:“老怪物手札上记载说,”
“这幻觉能够唤起内心最深处的情愫,中招者不会有其他异常,平日里也不会有任何异常。”
“但,一旦接触到与使用者相关的人或者事,就会激发血幻,导致中招者产生幻觉,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我认为,聂美人不是自杀,她的死,是她一手策划的。”
聂美人在大炎王朝潜伏这么久,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谢贵妃怎么可能会在短短时间内找到证据?
谢贵妃,更像是聂美人圈套里的一环。
白揽月说:“聂美人原本就是要赴死的,在赴死之前,故意将自己是奸细的事情散播出去,故意让谢贵妃寻到这些证据。”
“谢贵妃以为抓到了聂美人的把柄。”
“实际上,聂美人只是利用这个机会使用血幻。”
祝晏辞皱着眉头。
“逻辑不通,聂美人可以有任何理由赴死,为何非要暴露自己是敌国细作?”
“她那时已经生下祝长筠,如果确定她是奸细,祝长筠也会受影响。”
白揽月道:“就是因为祝长筠,聂美人才会自曝。”
她是当娘亲的人,能理解聂美人的想法。
血幻这种毒,需要在情谊最浓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帝王无情,聂美人不可能盛宠不衰。
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若她用其他理由赴死,对先帝使用血幻,会让先帝对她和祝长筠愧疚,会大力扶持祝长筠,祝长筠就被摆到明面上来。
祝长筠的一举一动都将受到关注,那些暗地里的部署就无法进行。
而,聂美人以奸细罪名赴死,再对先帝使用血幻,
先帝一方面因血幻无法忘却聂美人,一方面会因为奸细一事对祝长筠产生芥蒂,偏又因为血幻的作用,先帝舍不得杀了祝长筠。
祝长筠就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长大,聂美人接下来的部署也能顺利进行。
听完白揽月的解释,祝晏辞觉得很有道理。
祝晏辞道:“这般说来,就通了。”
他仔细捋了捋。
聂美人故意放出线索,引导谢贵妃发现她的身世之谜。
谢贵妃上当,状告聂美人是敌国奸细。
聂美人自杀谢罪,并留下血书,血书里有致幻的血幻毒,先帝在看到血书的时候,轻易而举中招。
先帝因为血幻的缘故,产生错误的判断。
他命人抹去聂美人是奸细的消息,将谢贵妃打入冷宫,将祝长筠边缘化。
被边缘化的祝长筠不受人关注,聂美人的同党顺利展开接下来长达多年的部署。
这部署,包括叶家,白家,谢家……
那时的白家,已经被窃取运势,逐渐被削弱。
叶家则逐渐变得强盛。
至于谢家……
谢贵妃被打入冷宫后,没多久就死了,谢家的谢照印也“战死”沙场。
没了谢贵妃和谢照印的谢家,只剩下一些臭鱼烂虾,不足为惧。
等同于,聂美人在自杀的同时,还拉上了谢家当垫背。
“好缜密的计划。”祝晏辞感叹了一声,“看似毫无关系,实则环环相扣。”
白揽月也道:“我们还需要调查叶昭云生母的身份。”
祝晏辞:“不需要特意去调查。”
“不如把李培风喊来问问。”
李培风像个大爷一样大摇大摆走过来。
他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座:“我今天心情好,有什么事尽管问。”
白揽月早就习惯了李培风的神经质。
一会儿彬彬有礼,一会儿像个疯子,一会儿像个顽童,一会儿又狂躁无比。
她道:“叶昭云的母亲,你认识吗?”
李培风很无语:“我让你们调查一下叶昭云和李骥有何关系,你来问我?”
“你们来问我,我就会告诉你们?”
“李骥是谁?”白揽月问。
李培风更加无语:“你调查了这么久,没调查到老不死的名字?李骥就是我那名义上的父亲。”
白揽月:……
别说,她还真没注意过。
祝晏辞报出了一串菜单。
李培风态度立马变了。
他眉眼弯弯:“既然你们求到我头上来,我也不是不能说。”
“实际上,叶昭云生母的身份,正如你们猜测的那般,是皇宫里那位聂美人的亲妹妹,她们两个是双胞胎,但她长得不是一模一样。”
“聂美人被送进宫,她则被送到叶家。”
白揽月问:“你父亲和聂美人是什么关系?父女?”
李培风惊愕:“你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干什么?”
白揽月震惊:“还真是?”
李培风:“算是吧。”
“我和李扶风,是老不死特意找的符合他要求的女人生的,聂美人和叶昭云的生母,是老不死的心上人生的。”
“你们跟我说说,你们调查到哪一步了,如果你们调查到的足够多,时机到了,我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白揽月和祝晏辞没有隐瞒。
将大越和大炎的恩怨,以及聂美人之死的真相告诉李培风。
李培风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来你们已经调查到这一步了。”
“那有些事我可以告诉你了。”
“老瞎子告诉我,老不死一开始出山的时候,是怀着一腔热血的,那时的他一片赤诚之心,也能视金钱如粪土。”
“只不过,他后来遇见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是大越的采姬公主。”
“当年,采姬公主亲眼目睹疼爱自己的父皇被大炎大军逼迫到跳下城楼,她恨毒了大炎,养了许多细作潜入到大炎,计划从大炎内部腐蚀大炎。”
“采姬公主遇见了老不死,老不死一开始对采姬公主并不感兴趣,就算采姬公主怀了他的孩子,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他也只是迫于责任照顾她们母女三人。”
“后来,采姬公主被仇家追杀,临死之前写了一封血书,在血书中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将两个孩子托付给老不死。”
“老不死在看到血书后,性情大变。”
白揽月和祝晏辞的呼吸都有些紧。
又是血书!
“李骥是看到血书之后才性情大变?”白揽月问。
“对。”李培风说,
“是看了血书之后才性情大变,原本对世俗名利没兴趣的他,开始被繁华迷了眼,开始利用神算门异术做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