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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此次祭拜，算是私人行程。
所以，除了禁军，锦衣卫少数当值的人，还有死士营的死士，部分暗卫，大臣和皇城中的人都被蒙在鼓里。
谁都不知道，大明如今的皇帝陛下在大年二十九去了东陵。
这么大阵仗的出行，不可能隐瞒的住，
等到一行人到了钟山脚下，皇城内的人就已经有消息传出，
皇宫今天有人出宫了。
杨士奇所在的部门，按照蒋老大的吩咐，派人暗中进行查看谣言。
今天是孝康皇后祭日。
杨士奇是知道的。
猜到底，他也只敢猜到公主去了陵上。
至于陛下，不可能的。
于是，当一个时辰以后，朱允熥姐弟三人进了陵区之后，
应天大街上，十个有七个都知道了，在今天清晨的时候，
皇宫出去了三辆马车，人们开始发散思维，自己就推测出来，
肯定是陛下的两个姐姐去钟山祭拜皇后去了。
“是皇宫的马车呢。”
“而且有三辆！”
“你们说，咱们陛下会不会也去了，不然为啥要用三辆马车？！”
“错！两个公主难道不能坐一辆马车吗？！”
“那还有谁？”
“难道是无上皇醒了？！”
谣言和捕风捉影就是这么来的。
而且传播速度也超乎人们的想像。
被拘在京城不得回封地的藩王们还不知道这个惊人的消息。
朱棣和朱惘两个相对无言。
七弟撞柱而死，二哥被赐死，他们现在算是彻底偃旗息鼓。
除了唉声叹气，根本无事可做。
其余藩王更是深居简出，等这个不同寻常的新年快点儿过去。
新的一年来了，新帝总会有新的政策吧，总不至于就这么养着他们。
哪怕是随军出征呢？！
无论是大漠，草原，还是海外，番邦，只要放他们出去就好。
“老四，我快要长毛了！”
朱棢第N遍唠叨这句，让燕王耳朵起茧子的话。
拿着《孙子兵法》的朱棣，老神在在，翻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什么也没说，索性把书盖在自己脸上，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朱棢气不过，上去把他的书扔到一边。
“三哥，你有病吧？”
“是啊，我有病，你有药吗？！”
朱棣笑了，他知道三哥郁闷。
审判二哥那天，他都要吓死了。
现在每天在行宫中，无所事事，没了二哥跟他打架斗嘴，他快疯了。
“干嘛？过了明天，总会有结果了，你干嘛那么沉不住气？”
“真的吗？
那你跟我上街，去购置点儿好东西，回去带着。”
朱棣磨不过，只好收拾收拾起身跟他一起出去。
虽说封地王府什么都不缺，但是这里毕竟是京城，有好多东西，是他们封地没有的。
他们已经来了半年多了，回家总要带回去点儿什么的。
朱允熥没有限制他们的行动，反正只要你不出皇城去惹事儿，朱允熥就不会管那么多。
管你逛窑子还是去酒楼喝成死猪，他都不管。
来到街上，热闹非常。
因为要过年了，又是太平年景，有钱没钱，都要好好过年，是汉人骨子里的传统。
穿梭在人群之众，兄弟俩也不得不感叹，大侄子监国这大半年，还真是稳稳当当。
看这一副国泰民安的景象。
就是父皇醒了看见，也会感到欣慰的。
在人群中，自然就听说了百姓们流传的谣言。
两个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些老百姓简直是脑洞大开。
要知道，朱允熥才去太庙祭拜了祖宗，
大哥和大嫂的牌位也从懿文太子，太子妃升级成了孝康皇帝和皇后。
大侄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要多此一举的去陵上祭拜大哥和大嫂，不太可能。
要说那俩大侄女去，倒是有可能。
再说父皇去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自己的父皇英明一世，算是废了。
他们亲眼所见。
植物人，多可怕。
“今天都二十九了，怎么可能？！”
朱棢也认为这些百姓纯属扯淡。
结果，朱棣一把扥住他：
“你说什么？”
“啊？”
“对啊，今天二十九了。是大嫂的祭日啊。”
“啊？！”
“你鸭子啊，啊什么啊？！”
两个人正在飞速运转着自己秀逗的大脑。
结果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喧闹，有人边往前跑，边喊：
“快走啊，那边有两个仙女！”
嗯？！
仙女？！
朱棢鼻子哼了一声也难怪：
“估计是咱们的大侄女回来了。”
朱棣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也没说。
三哥就是不长脑子，大侄女现在是公主，她们出行，那必定是明着暗着的护卫前后随行。
你哪里知道身边没有锦衣卫的探子？！
虽然嘴上没说，不过身体却很诚实地跟着人群，往钱走去。
大哥的闺女啊。
那确实是仙女。
朱棣嘴角不由偷偷上扬。
拐过街角。
果然发现了，一队禁军正护着两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正向这边翩然而行。
身后还跟着马车。
朱允熥特允许她们姐妹俩下车游玩。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姐俩还没出过皇宫。
大明倒是没有硬性规定不让闺阁女子出门。
但是作为皇室的花朵，自然还是有诸多限制的。
好在朱允熥不管那么多。
今天，姐姐的心情太压抑了。
他铁了心要让姐姐开心开心。
所以，在进城之前就跟姐姐商量好了，我先回宫，姐姐可以下车游玩至尽兴，然后再回宫不迟。
反正已经进了皇城，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真的可以吗？”
相比江都公主的矜持，小两岁的宜伦，孩子气更多一些。
她眨巴着两个大眼睛，兴奋的抓着姐姐的胳膊摇晃，已经等不及要跳下车去欣赏应天的繁华了。
朱允熥看着这个只大自己十个月的姐姐，不由宠溺的笑笑：
“当然可以，朕现在可是皇帝！
皇帝说话最算数了。”
宜伦生怕姐姐又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自己，干脆就兴奋的拉着姐姐，跟姐姐撒娇：
“长姐，皇帝弟弟都说了可以，咱们就下去玩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不会给护卫们填麻烦吗？”
江都还是不放心，她知道弟弟是心疼自己和妹妹，但是她更心疼弟弟的不容易，不想因为自己的放纵而给他添一丁点儿麻烦。
虽然自己也没比弟弟大多少，不过，这么多年，她都一直恪守长姐如母的本分，尽自己微薄的力量照顾着弟弟和妹妹。
这点，朱允熥也身有感触。
所以，现在轮到他来保护姐姐，不但要给她们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还要给她们别人享受不到的快乐。
无忧无虑的快乐才是她们这个年纪最应该享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