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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打扰?
魏巡的话,李成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单从对方派梁平与他接触,就可知晓他没抱多大善意。
方才进门后,他的嫌弃更是溢于言表。
就算有所谓的交情,也浅薄的可怜。
为了验证心中猜测,李成有心试探。
面上仍然不动声色,恭维道:“原是长辈相邀,方才唐突还请不要介意。”
顿了顿:“魏大人……”
见他有些迟疑,魏巡微笑道:“无妨,叫我世叔即可。”
“世叔,老师今日在府上无事,您若想见他,不妨我这就去请他?”
“不用。”
一听李成要拉聂州来,魏巡摆手拒绝:“今日时候不早,就不必劳动他了。”
笑话。
“五公子”只吩咐了叫他打听李成的情况。
聂州不过是他拿来做筏子,他们之间,有个屁的交情!
倘若这会真把他给叫来,反倒叫他耽误事。
要是因此延误了“五公子”的吩咐,只怕他乌纱帽不保。
同时。
魏巡心底闪过一丝疑惑。
按理说,李成不过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穷书生,如何能入“五公子”的眼?
想到这,魏巡斜睨着眼,不断打量着李成的言行举止。
想要研究个一二来。
这边。
李成见魏巡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的提议,心中浮现一丝了然。
果然有问题。
不过,魏巡似乎怕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不自然的转移话题道:
“不知侄儿是哪里的人?”
“此前,只听了你拜聂州为师,可缘分从何而起倒是不曾了解。”
他状若无意,李成却听出其中的打探之意。
眉头微蹙,斟酌着回答:“我就是泉州府下的一县城小民。”
“与老师更是谈不上什么缘分,就只是他见我甚是喜爱,便收入门墙了。”
心里却在疑惑。
他怎么突然打听这事?
魏巡倒是没怀疑这话是托词。
聂州随性散漫的事,在京城也不是秘密。因为高兴所以要收学生,这是他能干出来的。
嘴上感慨:“在京城时,不少清贵子弟都想拜入他的门下,只可惜那时的他一概不收。”
“没想到,如今竟叫你给捡了漏。”
语气淡淡。
也不等李成回话,继续道:“说起来,我与聂州还有一位共同好友。名叫五公子,侄儿你可见过了?”
“五公子?”
李成心中一紧。
莫非,魏巡今日找上他,跟这位“五公子”有关?
嘴上诚实道:“不曾听老师提起过。”
闻言。
魏巡忍不住皱眉。
不曾见过,那为何“五公子”对他如此上心?
言语间。
透露着要他拉拢李成的意思。
绝非是看上了他背后的聂州。
想也是。
聂州虽为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辞官归隐,人们愿意敬着,不过是给他几分薄面,可未必真的怵他。
以“五公子”的身份地位,那更是不必怕的。
这里边。
肯定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事!
偏偏。
李成又答的滴水不漏,叫他打探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想到他书生的身份,魏巡心中不免嘀咕。
莫非,李成才高八斗,所以才惊动了“五公子”?
想到这。
魏巡接下来不停旁敲侧击,打探起了李成的才学底蕴。
“侄儿可曾写过什么诗?”
“不曾。”
“那侄儿可曾写过什么文章?”
“亦不曾。”
……
回李府的马车上
李成若有所思地回忆着方才跟魏巡的所有接触。
尤其是,最后被气的通红的那张脸,他不禁笑出声。
可想起魏巡提及的那位“五公子”,李成脸上浮现一抹凝重。
方才。
在提起那位“五公子”时,魏巡神情严肃。
语气里也带着微不可查的恭敬。
他既能坐上巡抚的位置,在京城地位只怕不低。
能让他下意识恭敬谦卑的,实在少见。
李成对这位“五公子”倒是越发好奇了。
很快。
回到李府,李成在叮嘱过薛冬后,在后院找到正在品茶小憩的聂州。
“老师,你知道五公子是谁吗?”
“五公子?”
聂州脸色一肃。
“你听谁说的?”
“泉州府巡抚,魏巡。”
说着,李成将今日与他见面的所有细节一一说来。
听完后
聂州表情有些复杂:“没想到,泉州府巡抚竟然是他。”
顿了顿,他看向李成。
有些欣慰道:“今日你做的很好,没有与他牵连太深。”
“不然,日后恐有大祸临头。”
“大祸临头?”
李成心有所悟,急忙看向聂州。
“皇子党争,算不算大祸?”说着,聂州轻嗤一声:“五皇子,五公子。”
“这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高气傲,竟然连半点都不愿遮掩。”
得知预料中的答案,李成并不算意外。
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他,为何会派魏巡接触我?”
闻言。
聂州一愣。
的确。
李成如今还未展露名声,按理说,远在京都的五皇子不可能知道有他这号人。
为何,魏巡突然有此动作,而且还是假借他的关系。
聂州陷入沉思。
若说李成身上有什么能惊动京都的,那就只有——铝合金护胫!
“莫非,圣上对你的嘉奖,由五皇子负责?”
聂州眼底浮现一抹恍然。
李成也暗暗点头。
确实。
如今他和京都唯一的牵扯,也就仅此一件了。
“倘若真是如此,恐怕他不日就会抵达泉州府府城。”
“届时,他势必会费尽手段拉拢你。你可别答应,更不要冲撞了他。”
聂州有些语重心长的对李成叮嘱。
毕竟他还年轻,难免气盛。
一旦顶撞了五皇子,他未必能周旋得了。
同时心底不断暗骂。
圣上何时如此糊涂了。
铝合金护胫那般重要的东西,他竟也安心让皇子知道!
一旦掺和进皇子党争,只怕未等供上边疆防线,先在自家人手里饮血吃肉了!
见聂州神色紧张的为自己考虑,李成心里有些暖意流淌。
“老师放心,眼下乡试要紧。那些事我都会避开的。”
然而。
聂州却摇头苦笑:“五皇子来势汹汹,不是你想避就避得开的。”
“而且他为人手段有些狠厉,实在不是明君行为。”
“心眼极小,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不答应他的拉拢,只会招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