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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情形,可谓惨烈,根本不是寻常能比。”
“左邻右舍一听,以为是拍花子上门抢娃来了,家家户户都出门来抓贼。”
“没成想,闹了个大乌龙。”
说着,李柱打了个哈欠。
李成一脸若有所思。
薛家与李府就只有一堵墙相隔。
也难怪他们住在李府后院,也能听到府外的动静。
想到薛家老太太。
李成不免关心多问了句:“那老太太情况如何?”
“已经稳下来了,那薛家人只是起初慌了神,忙中出错没照顾好孩子。”
“后来将孩子交给好心的邻居后,薛家人便连夜去请了附近坐堂的大夫过来。”
“这会儿老太太的情况应该是无虞的。”
听李柱这么说。
李成也没再多关心此事,转头便去回了云灵,好叫她安心睡觉。
当然。
他自己也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个小插曲。
然而。
翌日一早,李成便听到李柱来报,薛冬要见他!
他才搬来天心巷不过一两日。
唯一一次出门,也是去了城外军营,跟天心巷的这些左邻右舍可谓不曾见过一面。
这薛冬,怎的要见他?
要见,不应该是求见跟他们接触的李柱吗?
李成心中疑惑。
一旁,李柱想到自己打听到的那些消息,出言补充了句:“我听说,这薛冬的父亲似乎是上任府丞。”
他可记得。
来之前,李成童子试时曾遭府丞的刁难,派了冷水县的县令周俊来顶替赵儒考官一事。
虽说后来,李成凭借自己的学识还是稳住了童子试第一的头衔。
可因此,李柱早就记恨上了府丞。
在他心中。
李成此次来府城准备乡试,势必会跟府丞碰上。
既如此。
不如趁早收集些有利情报。
薛冬的父亲好歹做过府丞,应该留下过不少东西吧。
李成一听,心中亦是一动。
只不过。
跟李柱所想的收集与府丞相关的消息不同,他更在意的是有没有留下什么书。
好歹是做过多年府丞之人,按理说应该主持过不少乡试。
这等要职,多会编纂些自己对于科举的心得。
他若能得几本,对乡试必然是更有把握的。
甚至不只是乡试。
会试,乃至殿试,他总能汲取些区别于聂州的知识,多多益善。
既如此,便见见吧。
很快,得了李成同意,李柱赶紧带了一个人进来。
薛冬穿得不算寒酸,至少浑身上下没一个补丁。
只是料子有些磨损,看上去是常年劳作所致。
李成一眼便注意到了许多,见薛冬满脸的质朴,打眼一瞧便是个老实人。
于是客气道:“我听李柱说,你想见我?”
“是,有些事我想求老爷,这才托了李管事的面子,求见一回。”
说着薛冬竟纳头就跪了下去。
等李成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磕了三个响头,灵台已经渗出点点血迹。
“快起来,有什么事都好说,不必行此大礼。”
李成赶紧招呼李柱将人给搀扶起来。
“你先说说看吧,事情若我能帮得上再谈答谢也不迟。万一我帮不上你说的事,岂不是白磕这个头了。”
李成无奈道。
薛冬却神色认真的摇头:
“不,此事您帮得到。”
“我想找您借一千两银子,为家中重病的母亲治病。”
“大夫昨夜虽稳住了母亲的病情,可汤药是少不了的。”
“那些个药材都不便宜,家中实在拿不出半个铜板,这才求到您这来。”
说着。
薛冬从怀里掏出两本书,向李成递了过来。
见状,李柱极有眼色的上前接过,转而送去了李成面前。
早在薛冬从怀中掏书时,李成就狂喜得眉飞色舞。
方才他还想着这事,没想到薛冬竟然主动献上来了。
这些,应该就是薛冬父亲整理编撰的科举心得吧?
李成接过后,草草翻了几页,发现果然如他所想那般,正是心得!
当下心中一喜。
见李成神情轻松,薛冬便知道自己这个礼算是送对了。
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旋即,就听见李成道:“想要借钱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可我看薛家情况困难,这一千两借出去,只怕没得还。”
李成语速缓慢,听得薛冬顿时急得变脸。
可没等张口解释,就又听李成道:“这银子就当是我买你这书的钱。”
“一本一百两,你若真急需这一千两,那就再去找八本你爹的书来。”
李成此话一出。
薛冬顿时脸色狂喜!
原本。
他翻箱倒柜找出这两本书,只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想让李成同意他的请求。
没想到,李成竟然如此大度,准许他专门用书换钱。
一本一百两,这可远超书本的价值!
他知道,这是正好撞上了李成的需求,便也慷慨地给他便利。
薛冬心下感动不已。
情不自禁道:“除此外,我还有一件事请求李老爷,我想做您府上的管家!”
这回,不只是李成惊讶到了,一旁的李柱也急得变了脸色。
赶紧粗红着脖子问道:“你说什么?”
可很快。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恢复好表情,只是看薛冬的眼神带了些幽怨。
在他看来。
薛冬这分明是打算来跟他抢活干的!
谁不知道。
如今李府管家一职,正是他李柱担任。
薛冬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他反应如此激烈,薛冬立刻明悟李柱这是误会了。
赶忙解释道:“李先生您别多想,我只是见你气势非凡,并非寻常府上做管家的。”
“又是与李老爷同姓,年纪也相差无几,便以为是暂时担了这管家一职。”
“等李府逐渐步入正轨后,终究是要卸下担子另外寻找管家的。”
“既如此,不如让我早些上手试试。”
薛冬说的情真意切。
李柱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的确是如其所说的那样。
李成对他的期许很高,还让他一家三口单独挑了间院子住着而不是去跟下人挤在一块。
由此便可知道,对他的态度如何。
住在后院,那便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可不是什么奴才。
管家说得再好听,到底也是为奴为仆。
“不错,正如你说的那样,李府迟早会选个真正在行的管家。”
“可我为何要让你来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