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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还喘着气,沈河却陡然脸色一变。
“我可没求你来!”
说着,他一把拍开王耀扶着他的手,脸色铁青一片,像是对其避之不及。
王耀懵了。
王家和沈家同为世交,他跟沈河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
关系好到可以同穿一条开裆裤。
可眼下,沈河竟为了他一个小小的玩笑,就能跟他翻脸。
这么多年的情谊,莫非都比不上一个聂州吗!
王耀越想越气,脸色不觉也冷了下来。
可没等他说什么,城门口便有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其内敛的奢华,太过抓人眼球。
是李成!
守城的士兵似乎也认出了马车主人的身份,派了一名士兵飞快离开。
没等多久。
便有不少衙役直奔城门口而来,而后拥簇着马车朝着府衙的方向驶去。
不过是进趟城,李成用得着如此阵仗吗?
王耀不由得腹诽。
可很快,他就变了脸色。
李成确实用不着。
可若马车上,不止他一人呢!
比如说——前国子监祭酒聂州!
若出行中的人有他,那群守城侍卫会紧张成这样,也不足为奇了!
显然。
王耀都能想通这点,沈河同样也反应过来。
脸上闪过一抹狂喜。
接着便拔腿就往马车那边跑。
见状,王耀头都大了。
沈河当真是昏了头了,只看见聂州近在眼前,却没瞧见那群护着马车的衙役。
各个都是带了刀的!
这般贸然闯过去,若碰上好心的兴许就只是威胁在远处速速停下。
若碰上不好心的,只怕直接刀剑伺候!
沈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他还不至于眼睁睁看着沈河置身陷阱。
没多犹豫。
王耀三两步便追了上去,眼看着距离马车在即,沈河刚想开口叫停时,被王耀极有眼色地捂嘴拦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
沈河两眼一瞪,难以置信的死死盯着王耀。好似完全没想过,好友竟然会在这紧要关头拦着他。
奈何他的力气单薄,根本不是王耀的对手。
就算费尽力气挣扎,也不曾挣脱半分。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离去,直到消失在视线尽头。
王耀这才将他松开。
然而。
沈河再想追上去也是无济于事。
一腔怒火堵在胸口燃烧,最终通通发泄到了王耀身上。
沈河双目猩红,嘶哑的质问道:“王耀,你什么意思?”
“明知道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等到一次见聂大人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拦我?!”
面对沈河的态度,王耀不忍皱了皱眉。
语气带了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抱怨:“你没看见那群衙役都带着刀吗?刀剑无眼,他们可不管你是谁,想做什么。”
话音落下,沈河便立马反驳:
“那也用不着你来假惺惺!”
“什么时候,我的事也轮得到你来插手,你算老几?”
说完,沈河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王耀彻底被这般态度给激怒了,三两步跟上去追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好歹从小一起长大……”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河打断。
“够了!”
“你想要捧那姓梁的臭脚,那是你的事情,我要追求学问是我的事。”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
扔下这句话,沈河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一次,王耀没再追上去。
只是被沈河那一副恶劣态度气得牙齿痒痒。
“这算什么事啊?不就是拜个师嘛,用得着这么绝?”
王耀啐了一口唾沫。
可很快,就想到此前梁平叮嘱他关注李成行踪的事。
想了想,他还是转身去了梁府。
……
梁府书房。
梁平放下茶杯,看向说了一大通,正在牛饮的王耀。
问道:“所以,此刻李成跟聂州都已经到了府衙?”
“应该吧。”
“我只看见马车进城,不过阵仗那么大,想必聂州应该也在车上。”
王耀语气有些无所谓,他反倒是更关心梁平的态度。
“不过梁兄,你这么关注李成干什么?”
“他既然敢耍我,自然要做好被报复回去的准备。”
梁平冷笑一声,算是回答了王耀的问题。
想到昨日在天香楼所受的屈辱,他就恨不能手刃了李成。
虽说,李成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贬低的话。
可结合那态度来看,意思不言而喻。
那种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狂妄与蔑视,简直让自己是痛不欲生!
李成不过就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蠢货,凭什么能拜入聂州门下?
简直就是亵渎!
王耀却并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这么说,于是问道:
“那梁兄,你打算如何报复回去?”
“不急,过几天你就知晓了。”
梁平淡笑一声。
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见他打定主意要做个谜语人,王耀有些不忿。
亏自己连沈河都不顾,先想着来通知梁平这个好消息。
没成想,连个报复计划都不愿与自己分享。
只讨了一杯茶喝。
实在无趣。
王耀作势起身告辞,可还没等迈出半步,又陡然坐了下来。
见其举动如此怪异,梁平诧异的关心:“怎么?”
却见王耀表情古怪的看向他,问:
“梁兄,童子试和院试的日子今日午时才定下,你我也不过刚知晓。”
“李成他住在乡下,什么时候消息这么灵通,知道提前进城为科举做准备啊?”
越说王耀的眼神越发明亮,思绪逐渐捋清。
到最后,更是大胆猜测道:
“该不会,是县令提前告诉了他吧!”
“更有可能,日子定得如此仓促,也跟李成有关!”
显然梁平也被王耀的这个猜测震惊到了。
连手里的茶杯都拿不稳,差点摔碎一地。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这才点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
不,分明就是!
既然已知李成拜入聂州门下,童子试和院试这等小儿科于他而言再简单不过。
他着手的,应该是乡试。
这也跟书院众人的想法一样。
书院不少人都对院试信心满满,纷纷开始着手乡试一事。
就算他李成拜入国子监祭酒门下,也不是十拿九稳的。
所以,想要稳住乡试,只能从童子试跟院试下手。
争取比其他乡试考生多出些温书的时间。
其他人苦于没有关系,自然只能望洋兴叹。
可李成不同,他的老师是聂州,县令赵儒是他师伯。
完全能依他的决定左右童试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