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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出手来得突然。
李成皱眉就要躲闪。
也就在这时。
天香楼二楼,传来一声爆喝:
“住手!”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粒花生米飞速电射过来,精准打在梁平拳头上。
这也让梁平挥出的这拳打空了方向。
拳头失力,梁平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栽了栽,整个人好不狼狈。
吓得一旁的王耀赶紧上前搀扶:“梁兄,你没事吧!”
在其搀扶下,梁平脸色难看的站起身。刚准备回头看到底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时,一道鸦青色身影已经窜到跟前。
是名衙役!
梁平脸色变了一瞬。
可不等他开口,二楼又有另外一道儒雅身影从楼梯上下来。
虽然没直接走下来,只停到楼梯半道上,可也足够让大厅所有食客看清对方的相貌。
是县令赵儒!
在场所有的食客,不少认得出赵儒的。
见县令大人露面,一个个齐刷刷地起身冲这边行礼:
“见过县令大人!”
梁平三人和李成同样也是行礼:
“见过大人!”
“不必客气,这是天香楼又不是府衙,你们只管吃好喝好,不必管我。”
赵儒本就气质儒雅,如今说话又刻意放缓了声调,端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看上去格外亲民,果不其然,大厅不少食客都松了口气。
赶忙对他拱手谢礼:“多谢县令大人!”
赵儒只是淡笑着摆手,然后目光才落到李成四人身上:
“你们也别怪本官手下动手,方才我在二楼正用着饭,突然听见有人要行贿本官。”
“可惜听不真切,便打算下来瞧瞧。谁知走到一半就见着你们要动手,特地派人阻拦而已。”
“眼下,你们可否有谁能告诉我,是谁要行贿本官,又是为的何事行贿吗?”
赵儒说话仍然还是那样和风细雨。
只是不知为何,听得令人有些悚然。
梁平根本不适应赵儒这般的变化。
尤其是对上那双微眯着的眼,心下只觉得更加拘谨。
连牢大都紧张成这样,更不用提王、沈二人。
一个二个的,怂成了个鹌鹑,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了刚刚那嚣张的模样。
良久,赵儒叹了口气。
感慨道:
“看在本官今日心情不错的份上,就当没听见你们那些大逆不道之言吧。”
果然。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李成听到身旁三人重重的松了口气。
尤其是梁平,肉眼可见的,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李成忍不住嗤笑一声。
有贼心没贼胆,说的就是这小子了。
刚刚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很快,听到赵儒转身上楼的脚步声。
梁平三人这才从方才的拘束中脱离出来。
梁平恶狠狠地瞪向李成,正打算继续扇出那没打出去的巴掌之时,赵儒的声音二度传来——
“李成师侄,你既然今日入了城,怎么也不晓得来府衙问个安?”
“既然在天香楼碰上了,那就上来一道吃个饭吧,至于你的那些朋友……”
“也罢,到底是身份不同,始终拘着礼,不必叫他们了。”
赵儒的声音不大,可传得极远。
大半个大厅的食客都听到了。
梁平三人浑身一僵。
至于李成,则赶忙应下:“哎,师伯稍等,我这就来!”
说着便忙不迭上了楼。
一直等他的背影消失,梁平三人才失神般重新跌落回座位上。
王耀有些慌张的擦着额头的虚汗,语气有些抱怨:
“怎么来的时候没听掌柜的说,县令大人今日也在天香楼啊?”
“还有那个李成,怎么又成了县令大人的师侄,他哪来的本事?”
“他连那般马车都置办得起,拜入县令门下,不足为奇。”
沈河嗤笑一声,语气有些轻蔑。
难怪不愿再搭理他们这些旧友。
听到这话,王耀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这话说得有理,不过,他既然是县令大人的师侄,那师父是谁?”
“还能是谁,自然是县令同窗呗。”
沈河答得心不在焉的。
可话音落下一瞬,空气静了静,他跟王耀才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
如今弋安县内,能够得上赵儒同窗的,也就那一位了。
那岂不是说,李成拜入地,是聂州门下!
他们心心念念的国子监祭酒大人!
怎么可能?!
显然。
梁平也反应过来这件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可恶!!!
方才当着李成的面,他吹嘘了那么多,将聂州吹得更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好。
还将拜入聂州门下这事,形容得是多么的幸运和荣幸。
好似事成之后,就能坐等着将状元收入囊中一般!
可千算万算,他万万没想到。
李成竟然早早就成了聂州的学生!
那他方才,当着李成吹嘘那些的时候,只怕李成在心里早就笑上个百十来回了!
还把他当成了个笑话,后面不知道会怎么说给其他人听呢!
一念及此,梁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
天香楼,二楼。
李成快步地来到赵儒这桌。
出乎预料的,竟然只有赵儒一人坐在桌前。
见他过来,赵儒对他招招手道:“过来坐,不必客气。”
李成点头。
坐了过去。
“方才你们在楼下说什么,不妨告诉告诉我?”
赵儒好奇地问。
李成没隐瞒,拱手将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连同梁平在书信中设下圈套,欺骗他来城里一事全都说得一清二楚。
甚至连昔日宴请那三人的事也提了不少。
话音落下,这才看向赵儒。
方才,他为了吸引其他食客的火力,就宣扬了梁平三人要行贿的丑事。
虽然赵儒的官声极好,这事说出去也压根没人相信。
可架不住,有些人就喜欢乱嚼舌根子。
万一有人传了出去,源头在他这,难保不齐赵儒要追究他的责任。
正是考虑到这一层,所以李成也比较诚恳,真要责罚,那他也领了。
“原来如此。”
赵儒捋着胡须,看李成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