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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人,是小河村的一个二流子。
认出他的身份,王桂花没好气道:“这哪有你说话的地?赶紧上一边呆着去!”
“嫂子别赶人啊,我这不也是替大家着想吗?只要见到李成,得他一声口信就成。”
“这样大家安心啊,今夜也能睡个好觉不是!”
那人嘿嘿一笑。
压根没将王桂花的嫌弃放在心上。
无奈之下,云灵从王桂花身后探出半个身子:
“可夫君今日一早便去了城内,你们要想见他,只怕是一时半会等不到了。”
说完,她有些紧张的抿着唇,表情却逐渐坚定地继续道:
“不过,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夫君之后绝对不能漏下任何一位小河村村民。”
“必定会携手并进,共同富裕。夫君说,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建设好小河村。”
云灵声音不大,但语气格外坚定。
配上她那真挚热忱的信念,所有人为之一愣。
哪怕身旁的王桂花也是。
云灵虽然来小河村的时间尚短,但上次在祠堂一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李成新娶的小媳妇。
她都这么说了,应该能代表李成吧?
“丫头,你说的是真的?”
“咱们小河村百来号人,想要让人人都富裕,这可不是什么简单事。”
“可不能诓我们。”
人群之中,有人质疑。
“我夫君说过的,这是他的亲口承诺。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等他回来后当面询问。”
“而且,如今他还颇得县令赏识,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这事在大家看来或许很困难,可对我夫君而言,不过轻而易举。”
云灵说到这,神情十分自信。
有了她这话,果然没人再敢质疑什么。
当即便散去了大半。
剩下的,大多是些没亲眼看到个凭据,心里始终不踏实的。
在王桂花的敲打下,不得不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散去。
一直等院子彻底被清空,王桂花这才冲着云灵满脸感慨:
“想不到,云灵你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秀才娘子的风范吧?”
听出她语气中的那丝揶揄,云灵有些不好意思,顿时羞红了脸。
嗔怪道:“嫂子,你说什么呀,夫君还不是秀才呢。”
“现在不是,将来不还肯定会是?”王桂花不以为意:
“以成子的本事,迟早能考中秀才,哪怕是举人也是当得。”
“我这不是提前喊喊你,让你习惯习惯嘛。”
话说了一大圈圈,最后又绕到了云灵身上。
“而且,方才你进退有度,半点不见之前的紧张与不安。连我都吓了一跳。”
说到最后,王桂花语气里满是诚恳的肯定与赞赏。
云灵有些娇憨的挠着头:“也不算什么啦,都是夫君的功劳。”
实际上。
早在李成出发前往县城前,对此就早有预料。
一旦他备受县令青睐,甚至还为他引荐国子监祭酒的消息传扬出去,必然会吸引众多小河村村民踩破他家门槛。
为了防止云灵到时候手忙脚乱,李成为她针对训练了许多。
这才有方才那先是小紧张,但很快淡定从容的一幕。
只是,她这边的事情到时好处理,却不知县城的情况如何了。
李成临走前,表情并非有多么的轻松。
云灵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
弋安县。
李柱准备前往码头卖冰棍,与前往府衙相反方向,李成便在城门口与冰棍二人组分别。
李成正打算徒步走去府衙,没等走多远,就见一个穿着皂角袍子的衙役牵着马车走近:
“可是李成李先生?”
“我是,你这是……?”
李成一脸疑惑。
可对方见他承认后面色大喜。
“李先生还请上马车,您这会儿是打算去府衙吧?我送你一程,这样能省些辛苦。”
衙役的语气有些讨好。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谄媚。
最终,在衙役殷切的目光中,李成踏上了车。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对方是怎么就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他的?
如此想着,他便直接问了。
“李先生有所不知,自从昨日赵大人拜托柱子兄弟捎个口信去小河村,咱衙门的兄弟就摩拳擦掌的等着您来。”
“前段时间,孙师傅特地找人给您画了幅画像,凡是府衙的衙役,都得去熟悉了解。”
“我也都是沾的孙师傅的光。”
他口中的孙师傅,就是孙义了。
没想到,竟然是孙义干的好事。
李成不禁摇头失笑。
既然弄清楚了为何会有衙役在城门口接人,李成这回是彻底安了心。
开始琢磨起那位国子监祭酒。
想了想,李成试探着问:“我问你,县令大人的那位贵客,当真是国子监祭酒吗?”
“您说的是聂大人?我听说,他确实是国子监祭酒。”
正在驱车的衙役突然听到李成发问,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在听完李成的问题后,认真想了会这才斟酌着开口。
这还是李成头一遭打听到对方的姓,暗暗记在心里,面上认真的点着头。
“不错,而且我这次进城,就是跟他有关系。”
李成点着头道:“就是不知道,这位贵客多久就要离去,我好歹也能从他那学点知识。”
李成这话说的十分委婉。
但核心意图却非常简单,就是在引导衙役,将他所知的关于那位国子监祭酒聂大人的情报通通套出来。
果然,面对自己没有太多心眼的衙役憨傻一笑,语气轻快道:
“这就不用操心了,听说聂大人是染上了什么不治之症,就连皇宫里的御医也束手无策。”
“如今没了生的希望,在官场一路灰暗,听闻赵大人如今在弋安县做官便决定到此游玩一番,顺便见见老友。”
说完,衙役看向李成的表情十分古怪:
“只是,柱子他们前来拜谢赵大人时,竟让聂大人听了风声去,这才急着要见你。”